第93章 监视人员
  第93章 监视人员
  ”平西侯若是率军南下,建奴怕是不会让人如愿。”
  “但平西侯可以率军去打闯贼。”
  王朝相的话可谓直接看穿了吴三桂的心思。
  山海关求援於建奴时,吴三桂曾向清军提出过要求,那就是不与明军作战。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只是此时的吴三桂还没有坏到歷史上的那种程度。
  “平定流寇,本就是大明臣子的本分。”
  吴三桂回了一句废话,一句最正確的废话。
  “若是平西侯得到了什么有关建奴的谍报,也可转告锦衣卫的人。”
  吴三桂没有拒绝,“这是自然。”
  王朝相:“总之,皇上的意思是希望平西侯潜伏在建奴身边,忍辱负重,曲线救国。”
  吴三桂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
  忍辱负重,曲线救国,这个好。
  那我就是奉旨投敌了。
  假如將来大明朝再打回来,那我吴三桂说不定还是功臣呢。
  想到此,吴三桂立刻起身,面朝南京方向,“臣吴三桂领旨。”
  王朝相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若有谍报,或是其他事情,平西侯可依纸条所记,联繫锦衣卫。”
  吴三桂拿起之调皮,看过后又递给了方光琛。
  方光琛打开纸条,还未看完,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人?”方光琛问道。
  说话的同时,纸条已经被他攥起,不动声色的藏进袍袖。
  “方先生,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王爷在先生这吗?”
  王爷,指的是吴三桂,清廷封的平西王。
  “平西王在这。”
  方光琛则直接报出了吴三桂的王號。
  王朝相听的明白。
  大明朝封的是平西侯,人家大清朝封的可是平西王。
  “那,我能进去吗?”
  门外又有声音传来。
  方光琛没有说话,看向吴三桂。
  吴三桂没有说话,看向王朝相。
  王朝相没有说话,看向吴三桂。
  吴三桂看向方光琛,点了点头。
  方光琛这才说道:“请进。”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女子。
  王朝相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的观察著这女子。
  看人先看脸。
  这女子的长相,怎么形容呢。
  曹丕他老丈人不说话甄姬爸无语。
  当然,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子是一身女真人的打扮。
  吴三桂身边常年有四满妇监视,此人正是其中之一。
  房间里三个人,吴三桂、方光琛都是熟脸,唯独王朝相是生脸。
  王朝相观察这女子的同时,这女子也在观察著他。
  与王朝相用眼角的余光默默观察不同,这女子的目光,毫不掩饰。
  吴三桂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就不拿正眼看那女子。
  就连语气,也是满满的的嫌弃。
  “什么事?”
  那女子:“王爷,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我是想来问一问王爷,您是回房间和我们一块吃?还是在方先生这吃?”
  “我在方先生这吃。另外,晚上我要巡营,晚上你们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吴三桂的语速很快,显得很不耐烦。
  “是。”那女子这才退下。
  退出房间后,那女子又贴心的关上了门。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人应该走远了,王朝相这才说道:“看来,下官是给平西侯惹麻烦了。”
  “谈不上麻烦。”
  吴三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像是饮酒。
  “多尔袞安排了四个女真女子,日日夜夜贴身服侍我。”
  “我想拒绝都不能。”
  “最初我进门的时候说的话,上差想必也听到。”
  “吃饭、睡觉,这四个女真女子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身上。”
  “所以,午饭我一般都是在廷献兄这里吃。”
  通过刚刚的观察,王朝相可以判断出,吴三桂说的是不是假话。
  吴三桂是什么人吶,不提现在的官职,那也是將门子弟,家里有钱有势,从小吃过见过。
  这些都不提,单论吴三桂的相貌。
  巨耳隆准,无须,瞻视顾盼,尊严若神。美风姿,善骑射,躯干不甚伟硕而勇力绝人。沉鷙多谋,颇以风流自赏。
  吴三桂那是妥妥的美男子。
  就多尔袞安排在吴三桂身边的几个女子,以刚刚那个女子的相貌来看,別说吴三桂了,就是王朝相捫心自问,他也提不丁点兴致,不会犯任何生活作风上的错误。
  更何况,这些女真女子还整天跟摄像头一样,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的监视著吴三桂。
  这个时间,方光琛也已经將纸条重新铺取出,铺开查看。
  吴三桂则还在抱怨,也像是在解释。
  “我的亲兵就在外面守著,我在里面吃饭,他们在外面轮流此番吃饭,外面不会离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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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那傢伙,应该是硬闯过来的,我的亲兵不好阻拦。”
  王朝相:“不管怎么说,还是给平西侯带来了麻烦。”
  “那我就长话短说。”
  “平西侯受制於建奴,建奴肯定不会就这么让平西侯待著不动。”
  “极有可能,平西侯会被建奴派去西北、西南等贫瘠之地。”
  “有钱有粮能养兵的富庶之地,怕是与平西侯无缘。”
  吴三桂默了一下,他知道,王朝相说的是实情。
  建奴,是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而且,可能性极大。
  “那上差就不担心,我真的投降建奴吗?”
  王朝相淡淡一笑,“皇上说了,如今天下未定,建奴能给平西侯什么呢?”
  “一个徒有虚名的平西王?”
  “范文程原来不贵一个生员,连秀才都不是。建奴就算给他一个知县,范文程都是赚大发了。”
  “孔有德、耿精忠等人,在我大明活不下去,跑到建奴那有条活路,他们怎么算都是不亏的。”
  “反观平西侯您呢,建奴如今封您为平西王,一个徒有虚名的王。”
  “如果您再立了功,建奴该如何奖赏呢?列土实封为王?”
  “列土又能列哪呢?无非还是那些贫瘠无法养兵之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建奴,真的会实封土地给平西侯吗?
  ”
  吴三桂没有在意王朝相的一通分析,而是直接抓住了重点。
  “上差说,刚刚的那一番话,是出自圣上之口。”
  “当然。谁敢假传圣旨啊?”
  说著,王朝相起身,又在怀中掏出一封信。
  信封带字的一面朝下,以保护隱私。
  吴三桂愿意给別人看,那是他的事,但王朝相作为送信人,必须尽到应有的职责。
  “这是兵部张福臻张尚书写给平西侯的信。”
  “我已经给平西侯惹了麻烦了,就不多留了。”
  “只是,还要委屈平西侯,再在建奴那受些委屈。”
  “来人。”吴三桂朝著门外喊道。
  “在。”吴三桂的亲兵应声走进。
  吴三桂颇为关心的说道:“毕竟刚刚有突发情况,建奴难免不会有所反应,就让我的亲兵护送上差到安全的地方再离开。”
  王朝相一拱手,“多谢平西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