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权臣之女VS冷宫疯批皇子(26)
  “除了他呢?”芸司遥问:“您还怀疑过谁?”
  燕峦青思考良久,摇了摇头,“二弟这几日和林家走得近,朝堂上支持他的人很多,他有足够的动机和能力,至於其他人……我暂时没有想法。”
  芸司遥道:“你我昏迷之时,是淮南王殿下出手相助。他久居冷宫,並无教习师傅,连生存都艰难,如何以一人之力抵挡四五名武艺高强的刺客——”
  燕峦青一怔,无奈的看向她,“你是怀疑璟绥?”
  芸司遥提醒道:“太子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燕峦青也没生气,温和道:“在林中,是璟绥將我救出,没有他,我恐怕早就——”
  芸司遥打断他,“您贵体康健,不吉利的话切莫再说。”
  燕峦青无奈道:“司遥,我从不疑他。”
  芸司遥看著他的眼睛。
  燕峦青说:“前夜我发了高热,命悬一线,是璟绥急忙叫来了医师,他如果想杀我,直接不管我岂不是更好?”
  芸司遥:“也许是故意……”
  燕峦青摇摇头,“司遥,我知你疑心重,也知你都是为了我。几月相处下来,璟绥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他在冷宫过了十几年苦日子,如今又是你我二人的救命恩人,我信他本心不坏。这种话你当著我面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寒了別人的心。”
  芸司遥:“……”
  良久,她心里嘆了口气,面上温顺的垂下眼睫。
  “我知道了殿下,以后不会再说。”
  太子殿下推著轮椅出去了。
  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冷意似乎能穿透皮肤到达骨髓。
  他刚掀开帐子,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远去。
  “……那是?”
  內侍连忙撑著伞过来,小声道:“是淮南王殿下,他听说您在里边和芸大人说话,在外头站了会儿,没进去就走了。”
  “……”
  当天夜里,芸司遥喝了药,准备躺下。
  系统贴心的给她浮出扮演值面板,在她脑海中兴奋道:
  【宿主,我们只差最后20%就能完成任务啦!您那一箭没有白挡,不亏!】
  芸司遥没什么好脸色。
  “不亏?”她冷笑,“受伤的不是你,你当然不亏。”
  系统沉默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开口。
  【系统: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世界,您就能兑换减免疼痛的各种道具,各种待开放的福利也等著您哦~】
  “嗯。”
  芸司遥根本没想著替太子挡箭。
  她又不傻,疼著死还是直接被抹杀死,她当然选无痛的后者。
  谁叫她占用了“芸司遥”的身份和记忆。
  一个深情的炮灰女配,死前什么也没得到,死后也背负著狗官骂名,那一箭,就当是还了她占用的身份吧。
  芸司遥睡下了,营帐外星空点点,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
  青黛正抱著膝盖在打盹,看到人影,一惊,瞌睡都被嚇跑了,“淮……”
  “嘘——”燕景琛將食指抵在唇上,“我去看看大人。”
  青黛不好拦他,看著人走进营帐。
  燕景琛看著床榻上熟睡的人,坐在了床边,冰冷的手指触碰了下她的脸。
  他存了故意將人弄醒的心思,顺著脸颊又摸到脖颈。
  芸司遥穿著单衣,头髮散开,领口下的锁骨仿佛振翅欲飞的蝶。
  “燕景琛。”
  她醒了。
  燕景琛“嗯”了声,软著声道:“大人。”
  芸司遥睁著眼,露出来的皮肤皎白,宛如蓬勃向上的清丽玉竹,让人移不开眼。
  她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惊讶,声音沙哑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燕景琛手一顿,慢悠悠的收了回来。
  “大人这话是来向我问罪的?”
  芸司遥说:“看太子被你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吧?”
  燕景琛笑,“確实很有意思。”
  芸司遥看著他,“他从未有过害你的心思。”
  燕景琛:“我知道。”
  芸司遥:“那你为什么偏偏跟他过不去?”
  燕景琛沉默,片刻说:“大人听说过农夫与蛇吗?”
  他靠近芸司遥,语气轻快却冰冷,“我就是那条忘恩负义的蛇啊。”
  芸司遥被他捏住下巴,燕景琛吻了吻她的唇角,低声嘟囔,“別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面无表情,將头转向一边。
  “太子殿下如果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燕景琛目光冷了冷,突然又笑,“大人別生气嘛,气坏了伤身……”
  芸司遥面无表情:“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以后別出现在我面前。”
  燕景琛静了静,又笑意盈盈的凑上来,“我不。”
  芸司遥被他掰正了脸。
  “您不是想得到太子么,我帮您好不好?”
  燕景琛语气轻柔又天真烂漫,“我帮您杀了芸晴,这样,太子就没有喜欢的人了。”
  气氛霎时间冷凝到冰点。
  芸司遥將他重重推开,“滚。”
  燕景琛重心不稳,被推到了地上,他疼得闷哼一声,竟一时爬不起来。
  芸司遥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现在还受著伤,用的力气根本不大。
  燕景琛怎么可能轻轻一推就爬不起了。
  燕景琛坐在地上边咳嗽边笑,呛出来的血沫染红了他的唇。
  芸司遥眼神一变,“你受伤了?”
  燕景琛捂著嘴,血顺著他手指缝隙流出,他笑意灿烂,“是啊大人。”
  他指著胸口,轻声撒娇:“好疼啊。”
  芸司遥坐起来,看著他,一言不发。
  燕景琛没得到她回应,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芸司遥床边的脚踏上。
  他將染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乾净,才抬起头,伸手拽住芸司遥的被子。
  “大人,我胸口疼……”
  燕景琛低声喃喃,“可疼可疼了。”
  芸司遥没反应。
  燕景琛不气馁,血浸透了他玄色衣袍,晕开一圈深色印记。
  这种顏色即使流血也很难看出来。
  半晌,芸司遥道:“出去,叫太医给你处理。”
  燕景琛说:“太医治不了。”
  芸司遥反问:“那我就能治了?”
  燕景琛笑眯眯的撒娇,“能,只有您能。”
  芸司遥不语。
  燕景琛道:“身体的疼谁都能治,心里的疼只有大人您……”
  芸司遥眉眼冷极了,狠狠打断他。
  “燕景琛你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