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锦衣卫归盛安
  第245章 锦衣卫归盛安
  吴王赵毅还有叶长清三人一起走在夹道,面色都有些沉重。
  这时,魏性生从身旁而过。
  “生。”吴王喊了他。
  魏生停下脚步,双手对其敷衍的行了一礼,接著便继续往前走。
  这一幕,让吴王相当没有面子。
  可这时,叶长清用力捏了下吴王的大腿。
  “生!”哪怕很没面子,吴王也硬著头皮道,“在外面等著我。”
  魏性生脚步稍缓后,继续往夹道外面走了。
  晋王这一手,確实是做到位了。
  让这对兄弟的关係,產生了间隙。
  “殿下。”压低声音,叶长清严肃的说道,“等下,请说实话。”
  “好。”
  吴王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接著,也快步的往夹道外面走了。
  此刻,在他们身后的那群以孙司徒为首的老臣,全然將这一幕收进了眼里。
  其中唯有孙司徒,敢笑。
  陛下啊,你可能是个好皇帝,可是当父亲,你还真的不如我。
  而皇帝的另外两个儿子,晋王和中平王,则是面无表情的往外面走,把一切都藏在了心底。
  但今天中平王尤其欣慰,自己这个二哥,是真的懂如何去还击了。
  这么来一下,四哥和生哪怕亲兄弟,也得闹!
  在魏生的王驾里,吴王隨后登上,一见到那个表情极其冷酷的弟弟,他当即就开口辩解道:“你没看出来吗?陛下是铁了心的要宋时安留在燕地,不是我不愿意救。”
  “既然吴王您知道,那为何还要在朝堂上进言?”魏生反问。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作甚?”吴王有些难堪的皱著眉,咂了一下舌,“你是不是觉得普王都比我好,至少他主动求情了?”
  “我不知道。”性生摇了摇头。
  “他那是为了跟我做对,所以才那么说。並非是真心为了救宋时安而且不是救,宋时安在燕国是当相国,又非人质。”吴王苦口婆心道。
  这句不当人的话,让魏生沉默了。
  然后,看向这位尊贵的吴王:“我明白了,四哥要当皇帝,所以要听皇帝的话。生什么都不要,所以我会自己去救。”
  “不是的!”吴王急了,但理智还未失去,他尤其痛苦的说道,“你想一下,父皇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不做了?”
  “屯田。”
  “那只是没让宋时安屯田,今日那些大臣不都献了忠心,愿意配合屯田吗?”吴王道,“父皇比任何人都英明,他什么都想到了。”
  “那宋时安,就不救了吗?”
  “我肯定要救他!”
  吴王当即红温,接著压低声音道:“你也看得出来,父皇身体很差了。只要我当上皇帝,必定会將宋时安从北燕接回来。五年,不,顶多三年。我发誓,我对天起誓!”
  魏性生先前觉得自己懂一些政治。
  可现在,被上了一课又一课。
  吴王,越来越像那些人了。
  他把自己当成了驴子,在前头吊了个萝卜。
  “谢殿下。”
  魏生缓缓的行了一礼。
  “性生,你怎么想的?告诉四哥。”吴王渴求的问道。
  “生没有想法,谢谢四哥了。”魏生挤出一抹笑意,“我想回王府休息一下。”
  他下达了逐客令。
  “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后,没办法的吴王也只能暂且离去。
  魏生缓缓的张开手,看著掌心那道深壑的疤。下一瞬握成拳头,朝著马车上用力一砸。
  实木裂开缝隙,他的拇指关节也裂开伤口,鲜血溢出一眾大臣在朝堂之上力表忠心的支持屯田,並且主张为宋时安封侯等话术,让一切的顽抗都无济於事。
  此乃阳谋。
  而这几日,宋时安要在燕国为相的消息也传遍了盛安。
  大街小巷,里坊集市,无不热议此事。
  “这燕国不是杀了我们的使者吗?怎么还求宋大人在他那里当相国。”
  “那宋大人答应了吗?”
  “这可是二十岁出头当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会拒绝呢?”
  “他莫不是被软禁在了燕国,咱们要用他换了盟约吧?”
  “我听说的可是他自己要当的,就是贪图荣华富贵,消息確凿。”
  “胡说八道,你这是收了孙司徒的钱,故意抹黑小宋大人吧!明眼人都知道,他不在大虞谁最开心。你们这些拿了钱干事的,一点儿良心都不讲。”
  “你可別乱说话,你敢说他打心底不想当相国吗—
  “真是让人心寒,拿命守了朔风,回来还要坐牢。拿命去出使,可还有人说他是求富贵,想在他国当相。我说吶,既然都是白眼狼,还不如让宋时安在燕国当丞相,至少有人赏识!”
  宋时安的风评,不会因为某些大人物硬黑而变质,相反,还会有一些觉得大虞真是腐烂透顶的老百姓来一句:请加速!
  但此事,確实不像先前宋时安被关那样,激起了民愤。
  这样下去,似乎就要尘埃落定一骑快马从城外而入,在马上的左子良,差点要被跑死,就靠著一口气硬钓的往城里进。
  六天六夜,每天也就马匹短暂歇息的时候,他跟著补一会儿觉。靠著心月给的那位地位颇高的接头人,他一路上都有令牌,畅通无阻,换了至少十几匹马,终於赶到了盛安。
  一刻也不敢歇息,他便拿著锦衣卫的手牌进了皇宫。
  请见陛下。
  而在宣宇殿中,得知道此事的皇帝瞳孔地震,异不已:“左子良回来了?”
  陈宝也很惊论。
  他应该在燕国啊?
  怎么就擅自回来了?
  还有,他身上可是肩负著一个使命:监视宋时安,擅自回来这是抗命,是死罪!
  “让他进来。”皇帝靠在龙椅上,冷冽道。
  过了一会儿后,一名颇为沧桑,身子骨仿佛都要裂开的男人,艰难的进来,对皇帝一拜:“臣,参见陛下。
  “为何回来?”皇帝问。
  “陛下,宋时安被燕王控制了。”左子良直接道。
  对於这个结果,皇帝丝毫不意外。
  康逊若是不控制住宋时安,怎么能跟自己谈条件?
  皇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宋时安现在就在王宫里陪康逊玩。
  因此问都没问,道:“有何稟报的?”
  先前左子良就写过八百里加急的信,说宋时安带兵出使,且诱骗出了康义的王詔。
  现在皇帝问的,是在燕国发生的事情。
  “陛下。”左子良如实的说道,“入燕时,宋时安偷偷將一人藏於辐重之中,矇混过关。而后在燕国秦彻的地盘上,做了一出险些被刺杀的戏码,嫁祸给了秦彻,让康逊和秦彻反目。”
  “燕使相信了?”皇帝有些无语的问。
  “回陛下,非常的真。”左子良道,“当时的箭矢,就从宋时安面前而过,再偏几寸,他就命丧当场。”
  这句话说出来,皇帝沉默了。
  奸侯和勇气是扯不上关係的。
  “入燕后,他先后贿赂了鲁超和贺季,都成功了。在王宫,他將那张王詔送给了康逊,也基本上谈成—?哦,还有一事。”左子良道,“宋时安在燕国朝堂上,把两朝老臣王定给骂死了。”
  “..—”皇帝再次一。
  不怪陛下大惊小怪,活活把一个人骂死,这能是真事?
  “骂死?”陈宝问道,“当朝骂死?”
  “是的,王定当场吐血半升,顿时就没了气儿。此事已经在燕国传遍,民间儿童都知道了。”左子良道。
  “如何骂的?”陈宝知道皇帝感兴趣,又问。
  接著,左子良就將宋时安与王定的忠臣之论,说给了皇帝。
  连同那句名言。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之人—
  呢喃著这句话,皇帝露出了笑容。
  倘若宋时安知道他回不来,会不会也这样骂自己呢?
  他那般努力的为自己当刀,却被皇帝送到了北燕,天下人会不会这样骂自己呢?
  会。
  倒不是皇帝不惧流言,不要名声。
  而是,朕快死啦。
  皇帝承诺的,跟吴王有什么关係呢?
  “那你,为何回来?”陈宝问道。
  “宋时安被软禁,不知道燕王在信中说了什么,臣怕他顛倒黑白,便受宋时安所妥,回盛安向陛下票报北燕情报—.”
  “因为你觉得朕,要答应这笔交易?”皇帝嘴角带笑的问道。
  “臣怕那康逊撒谎,还有朝中大臣附和——”
  “大胆!天下岂有能欺骗陛下之人?!”陈宝当即怒斥。
  “臣不敢。”
  左子良赶紧低头。
  “你也知道朕要答应康逊,那你还要回来劝朕。”皇帝低下身,凝视著他,“你,是想教朕做事吗?”
  “臣不敢!”
  天威压顶,左子良当即以头抢地,发出砰的一声。
  地砖之上,已有血色。
  继续的,他猛的即首。
  血色,扩散。
  第三下,鲜血淋漓。
  再来几次,怕是要当场爆头。
  “够啦。”
  皇帝不怒自威,一声龙吟,叫住此人。
  而后,充满费解的詰问道:“宋时安,到底是何妖孽,连你都能被他勾去魂儿?”
  左子良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著皇帝,不敢开口。
  “他贿赂了你?他抓住你把柄了?还是说,他是他口中的忠臣?”
  皇帝连续询问后,左子良缓缓低首,战战兢兢道:“臣,敬仰宋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