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祭祀朱元璋,天冷了,给朱棣加新衣!
  第77章 祭祀朱元璋,天冷了,给朱棣加新衣!
  “王爷,朱允炆是否在宫倒在其次,关键是要稳住人心。”
  徐牧低声补充:“拜謁孝陵时,王爷可当眾表態,说此次靖难只为诛奸佞、正朝纲,
  定会保全宗室、善待百姓,如此才能让勛贵与百姓彻底安心。”
  朱棣点头,勒紧马韁:“妹夫放心,朕心里有数!”
  徐牧有些无语了,你这傢伙,变脸真快,这就是朕了?
  朱棣道:“走,咱们去孝陵,让父皇看看,他的儿子,终究没让他失望。”
  队伍调转方向,朝著城东的孝陵而去。
  沿途的百姓已敢站在街边观望,见朱棣並未直奔皇宫,反而朝著孝陵方向走,又听闻燕军士兵沿街喊话燕王拜謁太祖,不伤百姓,纷纷放下心来,甚至有胆大的百姓悄悄跟在队伍后方,想要看看这“靖难”的燕王究竟是何模样。
  午门外,只剩下张玉率领的士兵驻守。
  宫门依旧紧闭,却没了此前的紧张气息,所有人都知道,南京的天,已经变了。
  那座紧闭的皇宫,不过是早晚要被推开的门。
  孝陵方向的钟声渐渐传来,悠远而肃穆。
  朱棣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望著远处孝陵的红墙,心中百感交集,其实,他都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
  从北平起兵到今日入城,前前后后也就是一年多的征战。
  主要还是感谢朱允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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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是,他的操作没有这么骚,自己也不至於这么容易杀进南京。
  无数將士的鲜血,终究是为了这一刻。
  而拜謁太祖之后,他要做的,便是彻底稳住南京,整顿朝纲,让这大明江山,重回正轨。
  明孝陵的红墙在午后的阳光下泛著沉厚的赭色,朱漆大门紧闭,门前的石象路两侧,
  翁仲与石兽静静佇立,歷经岁月风霜,依旧透著威严。
  朱棣一行人抵达时,守陵的锦衣卫早已听闻消息,却未敢阻拦,只齐齐跪在门前,神色紧张地望著这支甲冑鲜明的燕军队伍。
  朱棣翻身下马,亲手整理了一下鎧甲上的褶皱,又拂去肩头的尘土。
  面对太祖朱元璋的陵寢,他收敛了所有的锐利与张扬,脸上只剩肃穆。
  徐牧、朱能等人也紧隨其后下马,列在朱棣身后,燕军士兵则在石象路两侧列队肃立,甲冑碰撞声戛然而止,只余风吹过松柏的“簌簌”声。
  如今徐牧几乎是朱棣团队当中的二號人物。
  比起姚广孝还要更强。
  姚广孝能掐会算,出谋划策的本事自然是厉害的。
  但是,要说起运筹帷幄,调度粮草,生產火炮,稳定大后方,还真的就是得指望徐牧。
  “打开陵门。”
  朱棣的声音低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陵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合力推开沉重的朱漆大门。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陵前迴荡,像是在诉说著大明开国的过往。
  朱棣率先迈步而入,踏上青石板铺就的神道。
  神道两侧的松柏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落在人的身上,感觉很舒服。
  他一步步往前走,目光扫过两侧的石兽一石狮、石象、石骆驼—这些都是太祖当年亲自选定的规制,如今依旧守护著陵寢,一如它们守护著大明的根基。
  行至碑亭前,朱棣停下脚步,望著碑上“大明孝陵神功圣德碑”九个苍劲的大字,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洪武年间,自己还是燕王时,曾多次隨太祖来孝陵溜达,那时朱元璋还会拍著他的肩膀说“棣儿,你素有武略,將来要替咱守好北疆”。
  可如今,他却带著大军杀回南京,站在了陵前。
  “父皇。”
  朱棣轻声呢喃,声音里带著一丝沙哑:“儿臣回来了。”
  他的语气低沉:“这两年,儿臣在北平起兵,非为谋逆,只为清君侧、诛奸佞,齐泰、黄子澄蛊惑陛下,削藩害民,屠戮忠良,儿臣若不站出来,大明的江山,怕是要毁在他们手中,儿臣,乃是奉天靖难,尊的乃是皇明祖训!”
  徐牧站在朱棣身后,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嘆。
  就,怎么说呢!
  他其实更想看到朱棣跪下,喊一声:“爹,你还在啊?爹你没死啊!”
  看不到名场面,徐牧感觉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不过,朱棣这一番话,政治性也很高。
  第一,这是对太祖的告慰,第二,对隨行眾人的表態。
  在孝陵前强调请难只为正朝纲,比任何朝堂宣言都更有分量。
  这是堂堂正正的宣布自己就是奉天靖难。
  毕竟,朱老四现在还不是皇帝。
  片刻后,朱棣继续前行,抵达祭殿门前。
  守陵官员早已备好祭品,摆在殿內的供桌上一香烛、果品、酒爵,一一俱全,皆是按太庙祭祀的规制准备。
  朱棣走上前,亲自点燃三炷香,双手捧著,对著太祖的神位躬身下拜,连拜三次,动作庄重而虔诚。
  “儿臣朱棣,谨告父皇:今日燕军入城,南京已定。儿臣定会不负父皇所託,重整朝纲,诛除奸佞,善待宗室百姓,让大明重回清明。若儿臣有负今日之言,愿受天谴,永墮地狱。”
  朱棣的声音在祭殿內迴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拜謁完毕,朱棣转身走出祭殿,目光扫过陵前的燕军士兵与隨行官员,朗声道:“传令下去,凡燕军將士,不得擅动孝陵一草一木,不得惊扰守陵人员。日后孝陵的祭祀规制,一切照旧,若有违者,以大不敬论罪!”
  “遵令!”眾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陵前的松柏微微晃动。
  守陵锦衣卫与官员们听到这话,悬著的心终於放下,他们最担心燕军入城后破坏陵寢。
  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万一朱棣约束不了士兵呢?
  现在看来,朱棣对於士兵的掌控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徐牧上前一步,低声对朱棣道:“王爷,拜謁已毕,接下来可回营议事,商议如何处置宗室、安抚百姓,以及继续追查朱允炆的下落。”
  朱棣点头,目光再次望向孝陵的红墙,心中已定下主意:“好。回营后,先召勛贵与宗室前来议事,表明咱们清君侧、不夺权'的態度;再派人张贴告示,赦免南京城內所有非奸佞党羽的官员与士兵,让大家安心。”
  两人也在等,等朱允炆的死讯,等朱高煦的好消息。
  燕军大营的议事帐內,烛火跳动,朱棣刚从孝陵回来,正与徐牧、张玉商议安抚宗室的事宜,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高煦掀帘而入。
  看到朱高煦满脸郁色,徐牧的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
  朱棣皱眉:“可是没找到朱允炆?”
  朱高煦抱怨道:“父王!儿臣,儿臣!”
  朱棣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不是带了三千人封锁皇城吗?连密道隧道都查了,怎么还能让他跑了?”
  “密道倒是找到了!”
  朱高煦急得直跺脚,走到帐中地图前,指著皇宫坤寧宫的位置:“在坤寧宫西侧的假山底下,有个暗门,打开一看是条密道,直通城外的清凉寺方向!可我带人进去时,密道里只有些散落的脚印,早没了人影一估摸著朱允炆跑了有一阵子了!”
  徐牧微微一愣,也是没想到,朱允炆居然逃走了。
  明明自己已经第一时间,就让朱高煦去找朱允炆了。
  还是让他给跑了!
  虽然,知道朱允炆之后不会出现,但是,他活著,朱棣睡不好!
  朱高煦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顺著密道进皇宫时,我在坤寧宫的偏殿里,还发现了一把剃刀,旁边还有件没来得及收拾的僧袍!这朱允炆,肯定是偽装成和尚跑了!”
  “和尚?”
  朱棣沉默了许久:“他倒机灵!知道扮成僧人道士混出城!”
  而后,朱棣皱眉,语气也开始逐渐的不是那么友善起来:“若是让他逃到外地,振臂一呼,那些还没归降的官员或是勤王兵响应,岂不是又要生乱?”
  帐內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张玉也跟著忧心道:“王爷说得是,朱允炆毕竟是前朝皇帝,若他活著,便是隱患。
  不如即刻下令,封锁南京所有城门,搜遍全城的寺庙道观,把所有和尚都抓起来盘问!”
  “好!就这么办!”
  朱棣当即拍板,对帐外喊道:“传本王命令,关闭南京所有城门,严禁任何僧道出城!命各营士兵分片搜查,凡寺庙、道观,一律彻查,可疑和尚全部带回审问,不许遗漏一人!”
  亲兵应声而去,帐內却依旧压抑。
  朱允炆不死,这件事儿,就算是结束。
  徐牧看著朱棣紧绷的脸色,沉吟片刻,上前道:“王爷,搜捕之事需紧,但还有一件事更紧迫!”
  朱棣抬头看著徐牧。
  徐牧继续道:“朱允炆失踪的消息若传开,百姓与宗室难免人心惶惶,甚至会有人藉机造谣,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明確一件事情,朱允炆已死!”
  朱棣看向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开口道:“哦?妹夫有何主意?”
  “文华殿之前因混乱起过小火,虽已扑灭,但殿內仍有损毁。”
  徐牧缓缓说道:“咱们可找一具与朱允炆身形相似的尸体,换上龙袍,放在文华殿的火场遗蹟中,对外宣称朱允炆自焚於文华殿,尸骨已找到。这样一来,既能安定人心,断了那些想借朱允炆之名作乱的人的念想,也能让各地勤王兵彻底死心。”
  朱棣闻言,眼中一亮,隨即点头:“这主意不错!既掩人耳目,又能稳住局面。就按你说的办,让张玉去安排,务必做得天衣无缝,別让人看出破绽。”
  “但王爷!”
  徐牧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这只是权宜之计。朱允炆一日不找到,隱患便一日不除。”
  燉了以电脑,他继续道:“咱们表面上宣称他已自焚,暗地里仍需加大搜捕力度,尤其是城外的寺庙、山林,以及通往杭州、苏州的要道,这些地方很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处,
  毕竟他若真的逃出去,凭著前帝的身份,一旦联络上朝廷重臣,各地勤王兵再起,局势还是会动盪。”
  朱棣深以为然。
  朱允炆只要还在,就是一个麻烦。
  必须要解决掉!
  而后,朱棣看向朱高煦,语气越发的冷漠起来:“高煦,你没抓到人,接下来还要继续负责城外的搜捕,重点盯紧清凉寺、棲霞寺这些大寺庙,还有沿江的渡口,朱允炆若要逃远,大概率会走水路,务必要抓到朱允炆!”
  “是!”
  朱高煦本还因没抓到人鬱闷,听闻还有任务,抱拳应道:“父王放心!这次我定把城外翻个底朝天,就算朱允炆变成老鼠钻地洞,我也把他揪出来!”
  隨后,朱高煦大步流星的离开。
  帐外的风渐渐大了,吹得帐帘微微晃动。
  朱棣走到帐口,望著南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朱允炆的失踪,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徐牧的算计虽能暂时稳住局面,可只要朱允炆还活著,这根刺就始终拔不掉。
  “传令下去,”朱棣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明面上昭告天下建文皇帝自焚於文华殿;暗地里,全城搜捕不得鬆懈,凡有提供朱允炆踪跡者,赏黄金百两;若有藏匿者,诛九族!”
  徐牧倒是想要安慰一下朱棣,但是,还是控制住了。
  总不能告诉他,你放心好了,这辈子朱允炆都不可能出现了。
  夜色渐深,南京城的街道上,燕军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寺庙道观外更是重兵把守而文华殿的火场遗蹟处,张玉正带人悄悄布置尸体,试图用一场自焚的假象,掩盖朱允炆失踪的真相。
  除了徐牧,朱棣的核心圈都清楚,这场搜捕,才刚刚开始,只要朱允炆一日未现身,
  朱棣这辈子就別想睡个安稳觉。
  朱高煦揣著满肚子鬱闷往大营走,他找了一下午,大半个晚上,別说朱允炆的影子,
  连个沾边的可疑和尚都没抓到,只在清凉寺后院搜出半块带龙纹的玉佩,还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南京很乱。
  他越想越慌,万一父王怪罪下来,轻则挨顿骂,重则怕是连兵权都要被收了去,脚步都不由得慢了几分。
  刚走到帐外,就见徐牧站在廊下等他,手里还捧著件素色袍。
  “怎么这副模样?跟丟了魂似的。”
  徐牧笑著递过袍:“先把衣服穿上,这天寒地冻的,冻出病来可没法做事。”
  朱高煦接过袍裹在身上,暖意顺著布料往骨子里钻,却还是垮著脸:“世叔,救我“救你什么?”徐牧隨口询问道。
  朱高煦道:“我没抓到朱允炆,父王会不会怪我?”
  这一波靖难打的实在是太顺利了,朱高煦基本上是没有表现机会,朱棣也没跟他说『勉之,世子多疾',这也让朱高煦没有那么多的本钱囂张。
  “怪你什么?”
  徐牧挑眉,引著他往帐內走:“倒也不至於,你好歹也是王爷的儿子,对於王爷来说,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比抓朱允炆还急。”
  朱高煦一愣:“什么事?”
  “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明黄色的绸缎,再找最好的裁缝,连夜赶製一件黄袍出来。”
  徐牧压低声音,目光落在帐外巡逻的士兵身上:“南京已定,宗室和勛贵都在等著燕王表態,天冷了,也该给燕王加件不一样的衣服了。”
  朱高煦先是没反应过来,盯著徐牧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鬱闷劲儿瞬间散了大半:“徐叔!您是说—让父王登基?”
  “话不能这么说。”
  徐牧笑著摇头,“是百官劝进,燕王顺应天意,只要燕王登基,成为大明正统,就算朱允炆真的逃出去,谁还会认他这个前帝?到时候別说勤王兵,就算黄观募来再多兵,也不过是乱臣贼子。”
  朱高煦瞪大了眼睛:“是,这样吗?”
  徐牧耸耸肩,气定神閒:“名分已定,就算是朱允炆出现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朱高煦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事儿!”
  “不急!”
  徐牧顿了顿,又道:“你把黄袍准备好,再去联络几个勛贵,比如徐增寿、常升,让他们牵头,联合文武百官一起劝进。到时候燕王登基,就算是你没找到朱允炆也无妨,还怕父王怪罪你之前的事?”
  朱高煦眼晴越听越亮,之前的焦虑一扫而空,当即站直身子:“世叔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库房找绸缎,再让裁缝连夜赶工,保证让父王穿上最合適的衣服!”
  说著,他转身就往外走,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不少,连甲冑碰撞的声音都透著几分雀跃。
  徐牧看著他的背影,只是耸耸肩。
  朱棣登基是早晚的事,提前备好黄袍,既是给朱高煦一个立功的机会,也是给朱棣一个台阶,毕竟“奉天靖难”的旗號喊了这么久,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收尾。
  开玩笑,自己这个从龙之臣可是等著朱老四登基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