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伤了广哥,的確该死
  “老夫人且慢。”
  楚瑶开口阻拦,“奴婢以下犯上,伤了广哥,的確该死。
  但依我看,还是叫上来问问清楚,保不齐她还有同伙或者受人指使。
  等查问清楚了,再罚也不迟。”
  一旁的程文渊点头。
  “没错,祖母,先问清楚再杖杀也不迟。”
  很快,浑身是血、五大绑的萍儿被拖了进来。
  “说,是何人指使你杀害三少爷的?”
  “没人。”
  老夫人红著一双眼,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个贱婢。
  “那你跟三少爷有何仇怨,为何要断了他的子孙根?”
  “程文广他该死!
  他用药迷晕了奴婢,然后强占奴婢的身子。
  此后还几次三番威胁奴婢就范。
  奴婢不肯,他就扬言要告发奴婢勾引他。
  今日,程文广再次强要奴婢,奴婢不肯,他就打了奴婢。
  奴婢忍无可忍。才趁他行事时,砍伤了他!”
  “一派胡言!”
  李氏厉声出口,“广哥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男儿,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死丫头,还强迫你?!我看你就是狗急跳墙,扯谎污衊广哥。”
  “老夫人,三少爷若是真洁身自好,奴婢怎么可能有机会断了他的子孙根?!”
  程文渊尷尬看了眼楚瑶,又去看老夫人。
  “祖母,刚刚我进门时,三弟確实不著寸缕,倒在榻上。那丫头虽被制住,但也是衣衫不整。確实像是……”
  “胡说!
  就算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但也不能证明是广哥强迫了她!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广哥强要了她,也是她的福气。
  她如此出手重伤广哥,就是她罪该万死!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审的了,拖出去杖毙!”
  “等等。”
  楚瑶再次开口,“老夫人,还是要问问她为何非要下如此狠手,许是还有別的內情?”
  李氏强忍烦躁,看向地上的萍儿。
  “说,还有什么话吗?”
  “奴婢有了身孕,之前同三少爷说了。
  三少爷说要给奴婢寻个小廝嫁了。
  奴婢有了三少爷孩子,哪里有顏面另嫁旁人?
  奴婢本想跟三少爷同归於尽的……”
  “什么?你说你有了三少爷的孩子?”
  “是。”
  “祖母,三弟若是果真不行了,那这个孩子可是三弟的唯一子嗣。”
  程文渊斟酌开口。
  一旁的李氏犹豫片刻,嘆气道:“先让大夫瞧瞧,若是她確实有孕,就留她一命,好歹给广哥留个后。”
  正在隔壁间开方子的老大夫又被请了过来,听了吩咐,很快给萍儿把了脉。
  “回老夫人,这丫头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得到肯定答覆,李氏伤心之余,多少得些宽慰。
  儘管广哥不中用了,但好歹有了子息。
  若是个男孩,也算有后了。
  “来人,將她带下去,好生照看,不得伤了她腹中胎儿一分一毫。”
  “是。”
  本已做好赴死准备的萍儿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
  她看了看上首的老夫人,然后看了看楚瑶,又低头看了看双手已经乾涸的血渍。
  被解开绳索后,依旧愣愣被两个婆子小心扶了下去。
  她感激回头看了楚瑶一眼。
  “我要活剐了那个贱人!敢出手伤我!来人,我要將她千刀万剐!”
  听见里间传来程文广撕心裂肺的喊叫,李氏忙隨程文渊进去看望广哥。
  “广哥,你醒了啊。可是苦了我的乖孙儿。”
  “祖母,你替孙儿剐了那个贱人!”
  “广哥,你说句实话,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跟那个丫头有多久了?”
  “她说是孙儿的,她跟孙儿在一起有两个多月了。
  是她先勾引孙儿的!祖母,她害我如此,你要替孙儿剐了她!”
  “广哥,你糊涂啊,你如今伤了根本,她肚子里可是你唯一的血脉。
  以后,万不可说气话。”
  程文广想到今晚发生的种种,他就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杀千刀的贱婢!
  下贱胚子。
  他一个堂堂侯府公子,肯要她身子都是抬举她了。
  竟然敢出手伤他。还一刀毁了他的命根子。
  这口恶气不出,难消他心头之恨。
  “她伤了孙儿,她该死!就算不能马上让她死,孙儿也不能让她好过!”
  “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再有气,也得忍,好歹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落地,你爱怎么处置她,祖母都不管。
  但这段时间,你不得动她。”
  程文广一咬牙,“好,我就等她生下孩子。”
  ……
  夜幕低垂,庭院幽深。
  夏虫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肃亲王府邸,亲隨卫夏发觉三爷正坐在桌边无端出神。
  这些日子,他们爷貌似有了心事,经常走神。
  他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三爷。”
  萧逸这才回神,“有事?”
  “没有。三爷……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
  萧逸白了他一眼,“对了,这两日平阳侯府程世子输了多少银子?”
  “大概足有一千多两。”
  “不算多嘛。”
  萧逸歪了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黄梨木椅上。
  “明日你唤他来,带他玩把大的。”
  “属下不明白,您是要他输钱?可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没什么好处。侯府中落,我听说这两年,他们府上银钱紧张的很。
  我就是想知道,世子输了大钱,那个女奸商会不会帮他平帐。”
  萧逸想到楚瑶,心中满是好奇。
  那女人生长在军中,按道理说该是个粗獷的性子,怎么却有一副钻营的精明脑子?
  京郊行宫那块地,她一个转手就净赚十几万两银子。
  紧跟著,她又弄来祥云锦。
  如今卖得火热的祥云锦可是让她赚了一大笔银子。
  两百两一匹,一千匹布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算算这两个月下来,她可不是赚了几十万两?
  这女人还真是个谜。
  “女奸商?您是说楚小姐?”
  萧逸又大大白了卫夏一眼。
  “爷,属下哪里说错了?”
  卫夏不明白,这白他一眼又是为何?
  “女奸商也是你能说的?”
  “爷,您不是这么称呼她的吗?属下不过顺著你的话……”
  “我可以。你不可以。”
  “是。”
  卫夏有点迷糊,今天他们爷怎么这样?
  从前哪里这样较真过。
  “卫夏,你觉得那个程文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