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被抓包了
  司徒箏连解释都没能说出话,眼睁睁看著兄长冷漠离去背影,身子轻晃一下。
  谢倾鳶刚进门便见母后脸色苍白,忙上前搀扶。
  “母后,你没事吧?”
  司徒箏闻声转头,见是倾鳶后更为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低声呢喃,“本宫做错了吗?”
  未出嫁时,司徒箏一向听兄长话,且兄长对她亦是关怀至备,他们很少爭吵,方才她从兄长眼中看见失望。
  这令司徒箏有点自我怀疑了。
  谢倾鳶方才有听到一点动静,沉目扶著母后坐下,斟酌片刻才劝慰,“母后並没有做错。”
  五弟在军中威望无人能敌,一直按兵不动只是想把对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而非胆怯。
  谢倾鳶无奈道:“恕儿臣直言,舅舅在岭南称王太久,心气早已不同往日,且五弟尚为年轻,舅舅不服也正常。”
  司徒箏这才平静些许,眸色复杂。
  此局难解。
  她们不能没有暄王的支持,申贵妃近来太过安静,谢羌又不知所踪,仿佛在酝酿著一场大事。
  越想,司徒箏头都有点发疼,“怪本宫,方才没能解释清楚,你舅舅这脾气怕是……”
  “母后不必忧心,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吧。”
  谢倾鳶一再安抚,语气格外平淡。
  引得司徒箏抬头望她一眼,轻声道:“母后今日才发现,母后的倾鳶已经长这般大了。”
  谢倾鳶不禁一笑,“这是什么话,儿臣早就长大了啊。”
  否则父皇怎么会要送她去和亲呢?
  司徒箏抿紧嘴角没有接话,她意思是倾鳶已经到了为她排忧解难,分担压力的时候了。
  她想到日后还要把皇位交给倾鳶,便应下了。
  最后,司徒箏还是叮嘱一句,“切莫跟你舅舅闹的太僵,他跟你是血脉至亲,不会害你的。”
  谢倾鳶眸色一沉,並不认同。
  这血脉还不如五弟来的亲,且舅舅的心思根本不至於扶持她上位,而是想要的更多。
  这些,她不好跟母后说。
  罢了。
  谢倾鳶已然逐渐接受母后的安排,也清楚她肩上扛的是什么,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锋芒外露。
  “儿臣明白,母后放心。”
  司徒箏这才面色稍缓。
  谢倾鳶又跟她相处了一会,才离开皇宫。
  今天是小年,她本想跟母后一起用膳的,可碰见舅舅跟母后说的那些话后,突然没了胃口,还不如一个人自在。
  谢倾鳶漫不经心地在上京城街道走著,望著繁华街景,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宋府门前。
  她更是恍惚,第一次来宋府还是因为一桩许大娘的拐卖案,那也是她和宋君龄的初识。
  一想起那个天真纯粹的世家公子,谢倾鳶面色微紧。
  好些日子没见他了,自从听闻她极有可能要去爭夺储君之位时,宋君龄便没有再来上京城。
  明明说好来日要当她的忠臣,骗子!
  谢倾鳶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真想像从前那样蛮横行事,闯门逮人质问。
  奇怪的是,她竟生不出一丝勇气。
  谢倾鳶再三踌躇,还是选择转身离开,她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三公主?”
  怎知,转头便迎上宋曦晚几人,她身子不自觉僵住。
  怎这么不赶巧啊!
  宋曦晚在回来路上还特地逛了一圈,给家中各人买点礼物,耽搁了点时间,但也刚好快到吃晚膳,著实是没料到三公主会来啊。
  而且方才远远看著,三公主神色有点落寞。
  不会是来找大哥的吧?
  宋曦晚思绪在脑中转了千百回,笑著便道:“真巧啊,若是有空不如一起留下来吃晚膳?王爷也来府中作客。”
  “啊?”
  谢倾鳶本想找个理由儘快脱身,猝不及防收到宋曦晚的邀请,面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
  五弟居然来宋府吃晚膳?
  不过,五弟和宋曦晚感情颇好,这也能理解,可她若是留下来吃晚膳,只显得不伦不类了。
  谢倾鳶淡笑拒绝,“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回一趟邀月居。”
  宋曦晚一看便知道谢倾鳶在顾忌什么,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从府门走出来的大哥,立马招手。
  “大哥,今晚王爷和三公主在府中作客,你让厨房多准备几道菜。”
  这一喊,便是堵住了谢倾鳶的拒绝后路。
  谢倾鳶面上难得出现一丝无措,她没答应啊!
  不远处的宋君龄亦是怔愣片刻,但迅速收拾好神色,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说完,直接转身回府里,完全没给谢倾鳶阻拦的机会。
  宋曦晚则道:“再忙也还是要好好吃饭的,今日还是小年,三公主不妨赏个脸?晚膳过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宋曦晚还暗暗给谢丞騫递了个眼神,他便附和,“没错,暂时上京城內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忙。”
  宋闻軼一向不会反对曦晚的决定,便和气道:“是啊,现在天色不早了,晚膳不会耽误太久的。”
  轮番上阵劝说,谢倾鳶哪还能拒绝。
  她跟著这几人走进宋府时,心中还是有些微妙。
  宋府整体给她的感觉格外朴素,不像那些铺张浪费的高门世家,恨不得把“富贵”显摆出来,处处彰显著淡雅气息。
  不错,跟宋君龄很是搭配。
  谢倾鳶这念头刚落下,前方便出现宋君龄身影,令她眸色不由得一紧。
  几日不见,宋君龄似乎瘦了些,往日澄澈明亮的双眸也黯淡不少,周身涌现著一股跟他不適配的沉稳气息。
  这变化令谢倾鳶拧紧眉心,他受人欺负了?
  宋曦晚眉眼一弯,对宋闻軼说道:“阿爹,你前些日子不是作了一幅画吗?趁王爷在这,你带他去鑑赏一下吧。”
  宋闻軼面色尷尬,低声回绝,“不过是平日无聊的一些消遣,用不著让王爷去欣赏。”
  他虽才名在外,可也知道暄王幼时便才学出眾,天资让不少夫子都眼馋想收为徒,他怎好意思班门弄斧?
  谢丞騫却是默契明白曦晚之意,淡声恭维,“一直听闻宋大人才学颇盛,不知今日能否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