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至於如此防备他吗
  两人一到军营,兵部尚书便將几位將领提出来质问,威胁之意摆在台面之上。
  士兵一身傲骨,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人们呢?
  户籍可都在户部那里,一查一个准!
  將领皆被兵部尚书的无耻给气到,厉声呵斥,“如今皇上病重,动用兵符定不是皇上意思,我等有权力拒绝听令!”
  “放肆!”
  兵部尚书恼极,等著面前铁骨錚錚的將领,恨不得把他们脑袋全都摘下来。
  他咬牙质问:“皇宫受奸佞所控制,皇上与后宫嬪妃被软禁,你们身为禁卫军不护驾,意图何为?”
  若非人少,向其他城池调派的援兵还未到,兵部尚书当真不想跟这群不学无术的莽夫爭执。
  一个个的嘴气人至极。
  “你说王爷上奸佞便是啊?我瞧著你更像是奸佞,在这里煽风点火还擅用私权,该罚之人是你!”
  “没错,区区一个兵部尚书又不会领兵打仗,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来我们这里耍威风,什么毛病?”
  “趁早回去吧,还诛九族威胁我们,难不成你还想僭越代替皇上写圣旨?”
  “……”
  苏洵瑶同样被气得不轻。
  这群武夫真是疯了,为何如此维护暄王?
  她站出来,沉声道:“尚书大人的话你们不信,那我祖父呢?他身为两朝丞相,一心卫国,如今被气得臥病不起,日日还念著朝中的情况,这也不能让你们有半分信任?”
  將士们面带犹豫。
  旁人还好说,这苏丞相的忠肝义胆是看在眼里的,否则大夏国不会有今日之繁荣。
  当然,亦有不信的反驳,“若我没记错的话,苏姑娘前些日子已与二殿下定亲,不日便要成亲,这究竟是苏丞相意思还是二皇子意思呢?”
  眾人面面相覷,心神又稳定下来。
  更有脾气极冲的將领直接下令,“尚书大人和苏姑娘假传圣意,扰乱军中,当真可恨,立即拿下!”
  “你敢!”
  兵部尚书气得吹鬍子瞪眼,没料到这群莽夫如此猖狂。
  他们还真敢!
  一群將士围上来,数量上已经完全压制他们带来的人。
  苏洵瑶瞳孔一缩,气急败坏地怒问:“这也是王爷意思吗?”
  没人应答,直接动手。
  场面彻底乱了。
  军营另一边,谢丞騫坐在帐中,对外面的动静恍若未闻。
  他冷声问:“还未查到祁韦踪跡?”
  木云面带难色,“严查周围几座城池,毫无痕跡,应当早已藏起来了。”
  “在大夏国內,沧国太子竟如同进出无人之境,看来申贵妃在背后铺了不少路。”
  谢丞騫嗓音极淡。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此刻心情不悦。
  此时,帐外有人稟报,“王爷,兵部尚书已经被拿下,不过苏洵瑶趁机逃走了,我们正在追查。”
  谢丞騫眸底闪过冷意,苏洵瑶竟逃了?
  禁卫军的营帐可是重兵看守的,她应是早有准备。
  谢丞騫沉声下令,“堂堂尚书却不懂行兵打仗之法,这几日让他在军营中好好体会一下,至於苏洵瑶只需跟踪行踪,不必抓回。”
  “是。”
  帐外將领应声离去。
  木云目光带著几分探究地看著王爷,没有吱声。
  谢丞騫掀起冷眸,“说。”
  木云犹豫著道:“王爷对苏姑娘还有往日情分?此事若是让宋姑娘知道,王爷便不是被赶走这么简单了。”
  宋姑娘脾性非寻常女子能比,且王爷又一再纵容,这样下去唯有王爷越发律己才能討得宋姑娘欢心。
  谢丞騫眸色冰凉地望著木云,冷声道:“眼神若不好使便去练。”
  他不过是想看看苏洵瑶想做什么,从取得兵符到轻易逃脱,听闻先前还时常入宫与申贵妃一聚。
  苏洵瑶知道多少?
  木云缩著脖子,不敢吱声。
  这会军帐外又来了人,是燕无双。
  谢丞騫眼底掠过异色,命人进来,再把木云差遣出去。
  帐內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丞騫望著面前瘦削之人,淡声问:“你不在府中好好养伤,跑来军营做什么?”
  “我想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燕无双身姿站得挺拔,眸色坚定。
  谢丞騫没有回应,只用墨眸凝视著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片刻后,他才道:“你可想好了?”
  “大仇得报机会,我等待已久,绝不后悔。”
  燕无双干哑嗓音里儘是恨意,当年燕家满门被屠戮,是他每夜梦回的噩梦。
  他不惜以身犯险,远走沧国也只为杀死祁韦,奈何失败了。
  谁知,当下机会又送上门了。
  谢丞騫目色幽深,勾唇道:“你消息倒是灵通,本王底下都有你的眼线。”
  “王爷多虑了,我与王爷拜入同一师门,从前也跟王府多有往来,意外得到此消息罢了。”
  燕无双垂下脑袋,態度谦恭。
  两人之间似乎比从前多了疏离。
  谢丞騫深知燕无双骨子里继承了燕家的正直,也是因为此才让他两世颇为忌惮,怕曦晚心悦燕无双。
  “你伤势如何了?”
  燕无双沉声回应,“已无大碍,上战场绝不会拖累王爷。”
  谢丞騫没再拒绝。
  他想了想,又道:“目前还不知祁韦下落,若真需要你出征的时候,必须以保住性命为首要,否则本王不会用你。”
  淡冷言语中含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关怀,令燕无双微怔。
  “是。”
  谢丞騫便唤木云进来,让他安置好燕无双。
  燕无双踌躇片刻,紧声问道:“对了,宋姑娘近日还好吗?”
  帐內气氛倏地变冷。
  包括谢丞騫的语气也凉颼颼的,“她自有本王掛念,你身为一个外男不適合如此频繁提起她。”
  燕无双一脸迷茫。
  他何时频繁提起了,这不是才问了一句吗?
  谢丞騫一脸冷峻,显然不想为他解惑,眸中还透著冰冷警告。
  燕无双只得把好奇咽下去,转身准备离开。
  可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问:“你至於如此防备我吗?宋姑娘如此好的人,心悦她的多了去,你都这样防著?”
  谢丞騫面色黑沉。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