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打的你们顏面扫地(大声呼喊:月票
  第175章 打的你们顏面扫地(大声呼喊:月票在哪里?)
  阿青刚跨进门,元照便抬眸望来,笑意盈盈地开口:“都解决了?”显然,外面的动静她听得分毫不差。
  “那是自然!”阿青得意地扬著下巴,眉飞色舞地將方才教训九鼎山弟子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还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九鼎山弟子也就这点能耐,不过是仗著师门名头耀武扬威,被收拾了就只会放狠话,没意思得很!”
  元照听完,指尖轻轻摩挲著袖口,若有所思道:“这样吧,你带著阿繁和阿简出去一趟,找各派弟子切磋一番,就说要想见我,就得击败阿繁或阿简其中之一。”
  他们有实力,若不显露出几分震慑群雄,旁人只会当他们好欺负。
  若非无知,那九鼎山的弟子怎么敢上门闹事?
  阿青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当即来了劲:“这个主意好!还是姐姐你有办法,我这就去!”
  说著,她兴冲冲地转身就跑,到了门口还不忘招呼阿繁和阿简,三人脚步飞快,径直朝天鹰堡的练武场走去。
  这个时辰,各派弟子大多会聚集在那里。
  谁知路过园时,一阵爭吵声突然钻进耳朵。
  阿青顺著声音望去,只见一群身穿水蓝色衣衫的人正围著姜惜文,七嘴八舌地说著什么。
  而姜惜文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著衣角,满脸羞愤却不知如何反驳。
  阿青略一回想,立刻认出围著姜惜文的是惊涛门弟子。
  她略一沉思后,便抬脚朝那边走去,阿繁和阿简见状,连忙快步跟上。
  等走了近些,惊涛门弟子的嘲讽声愈发清晰。
  只见园的紫藤架下,风卷著粉白瓣落在青石板上,惊涛门的五六个弟子呈半包围状,將姜惜文堵得进退不得。
  为首的方奎斜倚著廊柱,手指转著枚水磨银鏢,眼神扫过姜惜文时,刻意放慢了速度,那目光像在打量一件不值钱的摆设,满是轻蔑。
  “姜公子今日倒是清閒,”方奎先开了口,语气里裹著笑,却没半分暖意,“不像我们,一早还得扎马步练內力,生怕在令弟的百日宴上,丟了师门脸面。”
  旁边的瘦弟子周明立刻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几名江湖人听见:
  “方师兄这话说的,姜公子哪用得著练这些?天鹰堡家大业大,就算姜公子什么都不做,將来也能稳稳当少堡主,哪像我们,得靠一身硬功夫混饭吃。”
  他刻意加重了“家大业大”几个字的音调,明著奉承,实则暗讽天鹰堡在江湖上不入流。
  他们心里本就憋著气——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势力,凭一颗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石搅动江湖风云,害得他们长途跋涉、奔波至此。
  加上近来他们摸清了些天鹰堡的家事,於是今日在恰巧遇上姜惜文后,便想著閒来无事找些茬。
  姜惜文攥紧了袖中的手,指节泛白,哪会听不出他们的恶意?
  他压著心头的涩意,强作镇定道:“抱歉,我还有事,就不奉陪各位了。”
  刚想绕开,却被一个矮胖弟子拦住去路。那弟子手里把玩著柄短斧,斧刃寒光闪烁,晃得人眼晕。
  “姜公子別急著走啊,”矮胖弟子笑得憨厚,话却尖刻如刀,“我们刚还在说神石的事,不如姜公子跟我们透个底,这神石到底存不存在?若是存在,又长什么样?神石这东西,人人都想要,別到时候闹起来,天鹰堡镇不住场子,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王师弟这话就不对了?”方奎故作不满地瞥了矮胖弟子一眼,转而看向姜惜文时,眼神似笑非笑,嘲讽更浓:“天鹰堡乃是此次的东道主,咱们各门各派又没什么长辈过来,那姜堡主总不至於连小辈都镇不住吧?”
  “哈哈哈~~”他这话新的周围的围观者们哈哈大笑。
  这时又有个弟子凑上前,刻意压低声音,却保证姜惜文能听得真切:
  “说起来,昨晚我还听九鼎山的一位师兄说,昨日姜堡主为了给姜公子通经脉,特意带您去云棲寺下榻的院子见了观风大师。
  结果大师看了脉,只说『先天淤堵,人力难违』。姜公子,这事是真的吗?”
  观风和观尘乃是同门师兄弟,观风居长,只是他平日里在云棲寺深居简出,鲜少行走江湖,名声远不如观尘大师响亮。
  可这话,却像一根细针,直直扎进姜惜文的痛处。
  他自小听惯了“废人”“没用”的閒言碎语,可被人当面揭这伤疤,还是忍不住脸色发白,指尖微微颤抖。
  他刚要开口反驳,方奎却抢先一步,重重拍在他肩上——那力道重得让他踉蹌了一下。
  “姜公子別多心,我们不是故意要揭你短,”
  方奎笑得假模假样,语气里却满是恶意,“只是觉得可惜——你说你要是能练內力,凭著天鹰堡的资源,现在怎么也能称得上青年才俊,哪用像现在这样,连跟我们过两招都不敢?”
  “就是啊,”姓王的矮胖弟子跟著嘆气,话里藏刀,“有次我路过一处院子,恰巧看到姜公子正拿著剑比划,那姿势倒是挺好看,可连剑风都没带起来。我家小侄儿刚学剑三个月,都比姜公子有力道。
  话说,姜公子,你不去练武场练剑,反而躲在自己院子里,是不是练武场平日里有太多其他门派的师兄师弟,你看著他们武艺高强,心里自卑啊?”
  周围渐渐围了些看热闹的人,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还有人跟著低笑。
  姜惜文只觉得耳朵发烫,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他们说的,全是事实。
  他確实连最基础的內力都练不出来,就算练剑,也只能练个架子。
  方奎见他不说话,更是得寸进尺,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递到姜惜文面前:
  “这是我们惊涛门的『通脉丹』,虽说对先天淤堵没什么用,但多少能活络气血。姜公子要是不嫌弃,就拿著吧,权当我们给少堡主的见面礼。”
  谁都知道,这通脉丹需要藉助內力炼化才能被身体吸收,可姜惜文哪来的內力?
  他看著方奎眼底毫不掩饰的戏謔,终於忍无可忍,抬手挥开瓷瓶,声音发颤却带著几分倔强:“不必了,我的事,不劳惊涛门费心。”
  瓷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丹药滚了一地。
  方奎脸上的笑瞬间收尽,语气冷了下来:“姜公子这是给脸不要脸?我们好心劝你,你倒还摆起少堡主的架子了?
  可惜啊,再大的架子,也掩盖不了你连內力都练不了的事实——將来天鹰堡要是真出了事,你这少堡主,怕是第一个护不住自己!”
  王姓胖子立刻跟著补刀:“可不是嘛!到时候各路高手来抢神石,姜公子怕是只能躲在后面,让姜堡主和你弟弟挡在前面。
  说起来,你弟弟才刚满月,说不定將来还是个不世出的绝世天才,天鹰堡的担子,恐怕是得落在你弟弟身上,你这当哥哥的,別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啊!说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
  这话像重锤砸在姜惜文心上,他再也忍不住,转身就想走,却被方奎伸手拦住:
  “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我好心赠药,你却把它打落在地,不给个说法,怕是说不过去吧?”
  周围的议论声更响了,姜惜文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带著疼。
  他看著眼前这些人嘲讽的嘴脸,嘴唇囁嚅著,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你想怎么样?”他嘴唇颤抖,脸色白得像纸。
  方奎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慢悠悠道:“不怎么样,照价赔偿就行。我们惊涛门特有的通络丹,需要用到很多珍贵宝药才能炼製而成,造价不菲。只要……”
  说著,他伸出五根手指,“只要五千两!”
  事实上,通脉丹就是平日里惊涛门弟子们吃的最普通的丹药,只是用来调理练武后的气血,造价非常便宜。
  姜惜文顿时被气得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你別欺人太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奎这是在讹人——什么鬼药丸子能值五千两,吃完了怕是要赶著去投胎!
  “姜公子这是不想赔偿嘍?”方奎见状,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是威胁,“那咱们就只能按江湖规矩办事,让你陪我们师兄弟们玩玩儿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笑声突然响起:“咯咯咯~~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名门?一个个都活不起了吗?竟然要靠讹人討生活?”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阿青带著阿繁和阿简,嘴角噙著笑,缓步走了过来。
  “阿青姑娘!”看到阿青,姜惜文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阿青的话让方奎脸色铁青,怒声喝道。
  阿青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却带著挑衅:“你不是想玩吗?我陪你玩如何?”
  听到这话,方奎突然收敛怒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不知姑娘想怎么玩?”
  下一秒,阿青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闪到方奎身边,抬手运起天拂手,直拍对方胸口。
  方奎瞳孔骤缩——他竟没料到这丫头身法快到如此地步!
  他仓促间侧身避开,腰间水磨银鏢“咻”地脱手而出,直取阿青面门。
  鏢尖泛著幽蓝,显然淬了毒。
  可阿青却不闪不避,手腕轻轻翻转,指尖如拂尘扫过,竟精准夹住鏢尾,顺势借力一拧,银鏢“錚”地一声钉在旁边的紫藤架上,震得满架瓣簌簌落下。
  “就这点手段,也敢像条恶犬一般,到处嚶嚶狂吠?”阿青挑眉冷笑,脚下步法变幻,身影如鬼魅般绕到方奎身后。
  方奎只觉后颈一麻,刚要运功反抗,却被阿青抬手扣住肩井穴,浑身內力瞬间滯涩,连动都动不了。
  “方师兄!”惊涛门弟子见状,纷纷抽刀扑上。
  阿青却毫不慌乱,伸手往腰间轻轻一拍,下一秒,大白蛾、黑玉蜂和金环鬼面蛛齐齐窜了出来。
  大白蛾甫一出现,便喷出一团白线,瞬间束缚住一人。
  黑玉蜂身影闪烁间,已在另一人颈间蛰了一下,那人当即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金环鬼面蛛最是凶猛,无论是被它爪子挠到,还是被嘴巴咬到,都会立刻浑身发软,伤口肿胀流脓。
  它刚落地,便朝著离它最近的瘦子周明扑去。
  周明挥刀去砍,却被蜘蛛灵活躲过,尖锐的爪子“嗤啦”一声划破他的衣袖,毒素瞬间渗入肌肤。
  不过瞬息,周明的手臂便红肿发紫,他惨叫著扔掉短刀,捂著伤口连连后退,很快便瘫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剩下的惊涛门弟子见状,脸色骤变,哪里还敢上前?
  阿繁、阿简趁机上前,连武器都不需动用,三两下便將他们的兵器打落,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再无半分方才的囂张气焰。
  方奎被阿青扣著肩井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同门被收拾,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可奈何。
  “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伤我惊涛门弟子!我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惊涛门此次带队前来天鹰堡的是他们的大师兄。
  阿青闻言,笑得更冷:“不放过我?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就你们这群三脚猫功夫,也就敢欺负欺负普通人,还敢在你姑奶奶面前叫囂——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说著,她手上力道加重,方奎顿时疼得齜牙咧嘴,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这时,阿青转头看向姜惜文,语气轻快:“少堡主,可有兴趣陪我去看戏?”
  阿青的仗义出手,让姜惜文心里一阵痛快,他朝著阿青拱了拱手,朗声道:“阿青姑娘开口,我哪有扫兴的道理?”
  “那就走吧。”阿青说著,鬆开方奎,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想要你师兄给你报仇,儘管让他来练武场找你姑奶奶。”
  话音落,她便带著阿繁和阿简转身,快步朝演武场走去。
  姜惜文见状,连忙快步跟上,只留下周围人议论纷纷。
  方奎自觉丟尽了面子,脸色铁青地带著师弟们狼狈离开。
  而其他人见有热闹看,纷纷跟在阿青后面一起去了练武场。
  等到了练武场之后,阿青直接站到练武场中央,表情故作傲慢地说道:
  “最近总是有人递帖子想拜访我姐姐,实在太烦人啦!所以我姐姐说了,只要你们谁能打贏我家的两个家僕,我姐姐就愿意见谁。”
  因为元照他们在天鹰堡一直深居简出,所以在场眾人都不认识阿青。
  见阿青神情倨傲,有人非常不爽,在场的都是出身名门大派,有谁像她这般张扬?
  “你姐姐是谁啊,好大的架子!”有人扬声质问。
  “那你们可得听好了。”阿青脸上洋洋得意,“我姐姐就是异界山庄庄主——元照,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元大师』!”
  眾人闻言纷纷譁然,刚刚还满脸不屑,现在脸上却满是火热。
  只要打败两个家奴就能见到元大师?那还不简单?他们堂堂名门大派弟子,还能打不过一个小小家奴?
  当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台,是一位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手持一对流星锤。
  阿青见此说道:“报上名来!”
  那人闻言拱手道:“横山派李言,请赐教!”
  阿青闻言头也不回地唤了一声:“阿简!”
  阿简立刻手戴碎金狗爪上前,来到李言对面,神情呆滯,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自从脸上的面具被蒋不疑打碎之后,阿简在天鹰堡这段时间就没再戴面具。
  阿繁也是。
  既然脸都换了,武功路数也换了,面具戴不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这態度被李言看成了轻视,当即大喝一声,举起流星锤攻了过去:“小小家僕,竟敢猖狂!”
  流星锤带著呼呼风声砸向阿简面门,阿简却像没听见那声怒喝,直到锤影逼近眼前三尺,他才猛地侧头,髮丝被劲风扫得贴在颊边。
  与此同时,他脚下不退反进,身影如鬼魅般滑到李言身侧,戴著碎金狗爪的右手直直抓向对方握锤的手腕——那爪子尖泛著冷光。
  李言惊觉对方身法极快,忙拧腰收力,想將流星锤往回带,可手腕刚动,就觉一阵刺痛传来。
  阿简的爪子已扣住他腕间经脉,指力透骨,让他握锤的力道瞬间泄了大半。
  李言又惊又怒,左手锤猛地横扫,想逼退阿简,却见阿简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扣住他左臂肘关节。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李言痛得闷哼出声,左臂竟被卸了关节。
  “你!”李言又气又急,右手猛地发力想挣脱,阿简却顺势往侧一扯,同时膝盖顶向他小腹。
  李言吃痛弯腰,双手流星锤“哐当”落地,阿简再抬手,碎金狗爪抵住他咽喉,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
  场边瞬间静了,方才还觉得“打贏家僕易如反掌”的弟子们,此刻脸上的火热全变成了惊愕。
  谁也没料到,这个呆呆愣愣、跟木头一样的家僕,竟有这般厉害的身手。
  阿简收回手,退到一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击败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李言捂著脱臼的左臂,脸色涨红又发白,捡起流星锤狼狈地跳下练武场,连头都不敢抬。
  阿青见状,双手抱胸,故意扬高声音:“还有谁想试试?打贏我家阿简或阿繁,就能见我姐姐,说不定我姐姐心情好,还能给你们打造一件神兵。
  只是啊……”
  说到这里,阿青语调一转,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可別连我家的家僕都打不过,那可真是丟了自家门派的脸面啊!”
  底下横山派的大师兄见师弟被击败,又不堪师门受辱,当即运转轻功,纵身一跃来到阿青对面,朝著阿青拱手道:
  “横山派四代首徒穆子楚,请姑娘赐教!”
  阿青轻笑一声:“师弟不成就来师兄,有趣!”
  说著她又朝身后呼唤一声:“阿繁,这次你来!”
  阿繁同样面无表情,手持玄青剑上前。
  见此情形,穆子楚同样觉得受到轻视,忍不住嘲讽一句:“不愧是元大师身边的人,果然高傲。竟丝毫不把我们这些门派弟子放在眼里。”
  他这话立刻引来周围其他门派弟子共鸣,他们纷纷觉得阿繁和阿简板著一张木头脸,一言不发,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是在看不起人。
  阿青闻言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那又怎么样?我们自问比你们强多了,至少我们目中无人是凭自己本事,而你们只会凭藉自己的出身。”
  眾人闻言纷纷一噎。
  而不远处的天鹰堡弟子则纷纷喜极而泣,阿青姑娘说得太好了。
  站在他们的视角,这些名门大派弟子和他们眼中的阿青姑娘又有何区別?不,他们远比阿青姑娘要过分。
  至少阿青姑娘不会无缘无故找这些名门大派弟子的麻烦。
  穆子楚冷哼一声:“伶牙俐齿!”
  话音未落,他便手持一根铜鐧攻向阿繁。
  阿繁拔剑出鞘相迎。
  玄青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冷芒,“錚”的一声脆响,剑身精准格挡在铜鐧之下。
  穆子楚只觉手臂一麻,竟被剑上力道震得虎口微颤,手中铜鐧几乎要脱手而出。
  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真的只是一位家僕?內力深厚远超想像,简直如渊如海!他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穆子楚惊愕间,阿繁手腕轻翻,剑势陡然提速,剑尖如疾雨般点向穆子楚周身大穴。
  穆子楚忙舞鐧回防,铜鐧在身前划出密不透风的弧光,试图挡住剑招,可玄青剑却像有灵性般,总能从鐧影缝隙中钻过,逼得他连连后退。
  “这就是横山派四代首席的实力?嘖嘖嘖——竟被我家区区一位家僕打得如此狼狈。真是没用,真是没用啊~~”
  阿青在一旁悠悠开口,语气里满是调侃。
  穆子楚听得心头一怒,猛地沉肩发力,铜鐧带著千钧之势砸向阿繁肩头,想凭藉兵器重量压制对方。
  可阿繁却不闪不避,脚下步法一转,身影骤然贴近穆子楚,玄青剑贴著铜鐧桿身滑上,剑尖对准鐧身衔接处,手腕骤然发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寒光闪过,穆子楚手中的铜鐧竟被一剑斩断!
  断成两截的鐧身“哐当”落地,半截鐧头还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
  穆子楚握著仅剩的鐧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同时周围围观者纷纷忍不住惊呼出声。
  “沉山鐧”穆子楚在江湖上素有名声,如今贴身武器竟被人一剑斩断!
  眾人的目光不由落在阿繁手中的玄青剑上,有人忍不住猜测:“那剑莫不是……一柄神兵?”
  其余人闻言尽皆譁然。
  这得有多財大气粗,才能给家僕都配上神兵啊?
  眾人下意识又看向阿简,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碎金鉤爪上,其中不乏见识广博之人:“你们看那……像不像兵器榜上排名第七十八的碎金鉤爪?”
  “还真像。”
  “可碎金鉤爪不是在『疯狗』孤傲雪身上吗?”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前日我师叔去拜访了蒋庄主,据他所说,那孤傲雪已经被人斩杀。”
  “莫非击杀孤傲雪的就是眼前之人?”
  “不可能吧?那孤傲雪是何等人物。兴许只是別人所杀,碎金鉤爪落入了此人手里罢了。”
  “说的也是。”
  ……
  一时间眾人议论纷纷。
  还没等穆子楚回神,阿繁已收剑回鞘,退到一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只是斩断了一根枯枝。
  穆子楚脸色惨白如纸,握著半截鐧杆的手微微颤抖。
  他沉默片刻,对著阿繁冷声说:“不过是仗著神兵之利,贏了也不光彩!哼!”
  说罢,他转身走下练武场,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师门顏面今日被自己丟尽了。
  阿青见状,双手抱胸笑得更傲:“呵——这就是所谓名门大派的风度,输了就各种找藉口。
  用神兵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用啊!难道是不想用吗?不是吧?不是吧?咯咯咯——”
  说著她笑得满是畅快,嘲讽拉满。
  神兵谁不想用?还不是没那条件!
  下面的穆子楚闻言,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阿青看都没看穆子楚一眼,目光扫视眾人,神情轻蔑:
  “还有谁想试试?要是没人敢上,以后就別再递帖子烦我姐姐,毕竟啊,连我家家僕都打不过的人,想见我姐姐……实在太不配了呀!”
  这时有人不服气地跳上台:“我来!”
  於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繁和阿简和在场所有名门大派的弟子都切磋了一番,几乎没人能在他们手中坚持过十招。
  当然,这其中有不少人並不是抱著要见元照的目的上台,他们只是单纯觉得阿繁和阿简够强,一时技痒,所以才来切磋一番。
  对於他们,阿青倒是没怎么冷嘲热讽。
  一番切磋之后,所有人都对阿繁和阿简心服口服。
  这时人群中有一名弟子不服气地说:“这位阿青姑娘,你先前说你是凭藉本事目中无人,可到现在为止,出手的都是你的两个家僕,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有胆量的话,不如咱们切磋一番?”
  阿青闻言一愣,隨即轻笑一声:“也好,姑奶奶心情好,就陪你们玩一玩。”
  说著她摘下腰间骨笛,上前一步:“既然如此,那就上前来吧。”
  刚刚出声那人闻言,立刻满脸自信地上台。
  今天他就要替大伙儿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看她还怎么囂张。
  那两个家僕不简单,总不至於一个黄毛丫头也是高手吧?
  上台之后,这位弟子有模有样地拱手说:“在下落霞派陈术,请赐教。”
  阿青笑嘻嘻地说:“异界山庄,赵元青。”
  眾人第一次得知了阿青的全名。
  “那就开始吧。”说著陈术拔出腰间宝剑攻向阿青。
  而阿青则一边后退,一边將手中骨笛横在唇边,呜呜地吹响《引虫调》,白蛾和黑玉蜂当即化作一白一黑两道残影从她腰间飞出,齐齐攻向陈术。
  陈术挥剑的手猛地一顿,完全没料到阿青竟不接招,反倒唤出两只虫豸。
  他剑尖一挑,想先斩了扑来的大白蛾,可那白蛾却异常灵活,翅膀扇动间喷出一团白线,直缠他手腕。
  陈术慌忙缩手,黑玉蜂又从侧面袭来,尾针泛著寒光,逼得他连连后退,剑招顿时乱了章法。
  “只会躲在虫豸后面,算什么本事!”陈术又急又恼,运起落霞派的“流霞剑法”,剑影如霞光铺展,试图同时逼退两虫。
  可大白蛾喷出的白线韧性极强,缠住剑身便不肯鬆脱,黑玉蜂速度极快,化作道道残影,瞬间绕到他身后,尾针朝著他后颈刺去。
  阿青笛声一转,调子陡然变得急促。
  大白蛾猛地发力,白线拽得陈术手腕一沉,黑玉蜂趁势蛰在他肩颈处。
  陈术只觉一阵麻痹感顺著经脉蔓延,握剑的手瞬间无力,长剑“哐当”落地。
  他刚想运气逼毒,却见阿青身影已欺至身前,骨笛轻点他胸口“膻中穴”,力道不大,却让他浑身內力瞬间滯涩,连动都动不了。
  “这……这就输了?”场边有人惊呼。
  从陈术出剑到被制住,不过短短数息,谁都没料到阿青仅凭两只虫豸和一支骨笛,就能轻鬆击败落霞派弟子。
  阿青收回骨笛,退后半步,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姑奶奶的本事,你还满意吗?”
  “你……你……”陈术脸色涨红,捂著发麻的肩颈,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尽会使些旁门左道!”
  说罢便捡起长剑狼狈下台,连头都不敢抬。
  阿青则转向眾人,晃了晃手中骨笛,语气带著几分慵懒:
  “只有没用的废物才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各种藉口,我用蛊虫怎么了?难道你们跟五毒教弟子切磋,也叫人家別用蛊虫、別用毒?那你们怎么不別用那些刀枪剑戟啊!”
  场中鸦雀无声,先前还不服气的弟子们,此刻全都蔫了。
  天鹰堡的弟子们则看得热血沸腾,有人忍不住低声喝彩,先前被名门弟子压制的憋屈,此刻尽数消散。
  阿青见没人再敢上前,拍了拍手:“既然没人敢试,那以后就別再递帖子烦我姐姐了。记住,想见我姐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说罢,她朝阿繁、阿简递了个眼色,三人正欲转身离开练武场。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慢著!”
  阿青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正带著一群人快步走来,他身后跟的赫然就是方奎等惊涛门弟子。
  很显然,这位美男子就是先前方奎口中的师兄。
  看到来人,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是『寒江公子』钟益之!”
  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很明显,来人很有名。
  钟益之,惊涛门掌门首席大弟子,一手寒江剑出神入化,又因其长相丰神俊逸,因此被江湖人称为“寒江公子”。
  在各大门派的年轻一代中,他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你也想跟我切磋切磋?”阿青歪著脑袋问。
  “正是!”钟益之点点头。
  他身后的方奎叫囂道:“死丫头,我师兄来了,看他怎么教训你!”
  钟益之闻言皱眉怒斥一声:“闭嘴!”
  方奎闻言顿时缩著脖子,像只鵪鶉。
  阿青见状笑道:“你倒是比你师弟有礼些,既然如此,本姑娘就陪你玩玩吧。”
  说著她重新回到练武场中央,握了握腰间的緋红刀:“既然你们觉得我用蛊虫贏得不光彩,那么我就让你们知道,就算不用蛊虫,你们也一样是输!”
  狂妄!
  好狂妄的臭丫头。
  於是有人忍不住高声喊道:“钟师兄,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
  “就是,赶紧教教这臭丫头怎么做人!”
  ……
  钟益之面无表情地走到阿青对面,举起手中长剑:“惊涛门钟益之,请赐教。”
  阿青笑著举起緋红刀:“异界山庄,赵元青,请赐教!”
  话毕,二人一人拔剑出鞘,一人拔刀出鞘,同时攻向对方。
  长剑与緋红刀相撞的瞬间,“錚”的一声锐响刺破练武场的喧囂,震得周遭观战者耳尖发麻,青石板上的尘土都簌簌跳动。
  钟益之只觉一股巨力顺著剑身传至掌心,虎口骤然发烫。
  阿青洗筋伐髓之后,体质更胜从前,天狱刀法在她手中发挥出了更加惊人的威力。
  钟益之只觉阿青力道惊人,连他浸淫十余年的剑法起手式都被震得微微滯涩。
  惊愕不过一瞬,钟益之手腕猛地翻转,长剑顺著刀身滑开,剑脊擦过刀刃,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他脚步向后疾退半步,腰腹发力间,长剑陡然绷直,剑尖泛著冷光直刺阿青心口。
  那剑来得极快,仿佛一道银线穿梭,寻常人怕是未及反应便已中招。
  不得不说,这钟益之的实力確实不同凡响,和先前登台切磋的眾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阿青估摸著,他和自己应该一样,距离突破至一品並不远了。
  阿青却不闪不避,嘴角反倒勾起一抹轻笑。
  她左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身影如柳絮般向侧后方飘出半尺,恰好避开剑尖。
  与此同时,緋红刀在她手中旋出一道赤色弧光,刀背精准磕在钟益之剑身上,又是一声脆响,钟益之只觉手臂一麻,长剑竟被震得向上扬起半寸。
  不等对方回招,阿青右脚向前踏出,刀柄顺势向前一送,带著破风之声撞向钟益之握剑的手腕——这一下若撞实了,钟益之的长剑怕是要脱手而出。
  钟益之瞳孔微缩,慌忙沉腕收剑,左脚向后急撤,堪堪避开刀柄。
  他盯著阿青手中的緋红刀,眼神愈发凝重:那刀身通体泛红,刀刃泛著淡淡赤芒,显然是千锤百链的利器,且长度比寻常弯刀略长,兼顾劈砍与突刺,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快,此刻已落了下风。
  “姑娘果然好本事,难怪有底气!”钟益之沉声道,语气中带著些许讚赏。
  他深吸一口气,內力缓缓运转,周身气息渐渐变得沉稳。
  场边眾人见状,纷纷屏住呼吸:“钟师兄这是要动真格了!”
  话音未落,钟益之身影骤然前冲,长剑舞出层层剑,如潮水般罩向阿青。
  剑影密密麻麻,每一剑都带著十足的力道,时而刚猛如劈山,时而轻灵如穿叶,將剑法的“刚柔並济”演绎得淋漓尽致。
  阿青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剑影填满,连观战者都看得心头一紧。
  阿青眼神一凛,收起了先前的散漫。她双手握刀,緋红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密不透风的赤色屏障,每一次刀与剑的碰撞,都溅起细碎的火星。
  她的步法也变了,不再是先前的轻盈飘洒,而是渐渐变得沉稳,脚步落在青石板上竟留下了浅浅的印痕,在剑影中来回穿梭,如游鱼般避开每一次致命攻击。
  “好精妙的步法!”场边有人低呼。
  天鹰堡的弟子们更是看得热血沸腾,先前被名门弟子压制的憋屈,此刻全化作了对阿青的期待——他们倒要看看,这位敢懟遍各派的姑娘,能不能真的打贏“寒江公子”。
  斗到十余招时,钟益之的剑招愈发凌厉。
  他突然一声低喝,长剑猛地横扫,直逼阿青腰侧。
  这招看似简单,实则暗藏后招,若阿青横刀去挡,他便能顺势回剑刺向咽喉。
  可阿青却识破了伎俩,她非但不挡,反而將緋红刀向地上一插,借著刀身支撑,身体陡然向后弯折,几乎与地面平行,堪堪避开剑风。
  与此同时,她左脚猛地向后一蹬,身体如箭般射向钟益之,右手抬起,运起天拂手拍向对方小腹。
  钟益之没料到阿青竟会弃刀用手,且身法如此诡异。
  他慌忙收剑回防,剑身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削向阿青手腕。
  可阿青这一击本就是虚招,她借著钟益之收剑的空隙,左手猛地抓住緋红刀刀柄,手腕发力,刀身从地上拔起,带著尘土直劈钟益之左肩。这一下又快又狠,钟益之避无可避,只能將长剑横在左肩前硬接。
  “哐当!”
  巨响声中,钟益之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脚下青石板都被踩出浅浅裂痕。
  他只觉左臂发麻,內力都有些紊乱,而阿青却借著反作用力,身体在空中旋了一圈,稳稳落在地上,手中緋红刀依旧泛著赤色光芒。
  “怎么可能?钟师兄竟然落了下风!”场边的惊涛门弟子满脸难以置信。
  方奎更是张大了嘴巴,先前叫囂的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青甩了甩手腕,笑著道:“公子本领非凡,难怪惊涛门的人敢仗势欺人,原来是有人背后撑腰。”
  钟益之脸色铁青,却没反驳——师弟行事確实过於乖张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转內力,周身气息愈发沉凝,握剑的手也更稳了。
  他缓缓举起长剑,剑尖指向地面,目光紧紧锁著阿青,像是在寻找她的破绽。
  场边眾人都看出来,钟益之这是要拿出压箱底的本事了。
  下一瞬,钟益之身影再次前冲,长剑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剑影几乎连成一片银白,將阿青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他的剑招不再追求刚猛,反而变得异常刁钻,专挑阿青防守的空隙刺去,每一剑都贴著刀刃擦过,逼得阿青不断调整姿势,渐渐有些被动。
  “这样下去,阿青姑娘要输了?”天鹰堡的一名弟子忍不住低声道,攥紧了拳头。
  阿青却依旧从容,她一边格挡,一边观察钟益之的剑路。
  渐渐的,她发现钟益之的剑招虽快,却有个规律——每次刺向左侧时,右脚都会下意识向前半步。
  摸清破绽后,阿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斗到第二十招时,钟益之再次长剑刺向阿青左侧,右脚习惯性向前踏出。
  就在这时,阿青突然变招,緋红刀不再格挡,反而向侧下方劈去,刀刃直逼钟益之的脚踝。
  钟益之大惊,慌忙收脚后退,可阿青的刀却如影隨形,逼得他不得不连连后撤,剑招的节奏瞬间被打乱。
  不等钟益之稳住身形,阿青突然向前逼近,緋红刀舞出一道赤色残影,直劈对方握剑的手腕。
  钟益之慌忙横剑去挡,可阿青这一刀力道极沉,他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竟被震得向上扬起。
  阿青趁机上前一步,左手扣向钟益之的手腕,同时刀柄向他胸口一撞。
  钟益之只觉胸口一闷,握剑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气,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刚想后退,阿青已將緋红刀架在了他的咽喉处,刀身的凉意让他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承让了,钟公子!”阿青收刀后退半步,緋红刀上的赤芒渐渐褪去,她脸上带著笑意,语气却没了先前的嘲讽,反而多了几分认可。
  场边瞬间陷入死寂,隨即爆发出一阵譁然。
  连“寒江公子”钟益之都输了!这个结果,让所有名门弟子都始料未及。
  先前叫囂著要钟益之教训阿青的人,此刻全都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说不出话。
  钟益之看著地上的长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弯腰捡起长剑,对著阿青拱手,声音带著几分涩意:“赵姑娘刀法卓绝,身法精妙,钟某认输。今日一战,钟某心服口服。”
  自成名以来,他在同辈手里未尝一败,如今竟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说不羞愧是假的。
  说罢,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惊涛门弟子,冷声道:“我们走!”
  方奎等人早已没了先前的囂张,一个个低著头,跟在钟益之身后,灰溜溜地离开了练武场,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阿青扫了眼在场的眾人,扬声道:“还有没有谁想切磋?要是没有,我可就走了啊,机会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场中无人应声。
  先前不服气的弟子,此刻都被阿青的实力彻底折服;那些想凑热闹的,也早已没了底气。
  “哎呀,真是神清气爽!”阿青伸了个懒腰,朝阿繁、阿简递了个眼色。
  三人转身,慢悠悠地向练武场出口走去。天鹰堡的弟子们见状,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喝彩:“阿青姑娘好样的!”“多亏了姑娘,替我们出了口气!”
  阿青笑著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消失在练武场门口,姿態瀟洒得很,只留下满场还在议论纷纷的名门弟子,和天鹰堡弟子们兴奋的欢呼声。
  经此一战,“异界山庄赵元青”的名字,也悄然在江湖年轻一辈中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