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提司腰牌的大作用
  第180章 提司腰牌的大作用
  “嘘——小声说话不要声张!”范閒收回提司令牌,身子靠近王启年,刻意压低声音:“提司令牌的真假,想来你不会不认识。”
  “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真的不能再真的提司令牌,下官王启年见过提司—
  范閒一把拦住了准备拱手行礼的王启年,四处警了几眼看没人注意,凑了过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说著范閒拉过王启年准备出去,前脚刚迈出门槛的王启年突然回身,將几块碎银子扔在了书局掌柜的桌子上,远远留下一道声音:“老掌柜钱我放你桌子上不用找了,这本《庄子》我拿走了!”
  怀里揣著《庄子》这本书的王启年,跟著范閒来到了一处没有人的角落,带著好奇和警惕的眼神,偷瞄著面前的小范公子。
  由不得王启年既好奇又警惕,他实在是想不到,鉴查院提司的令牌,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少年手中,他身为文书经常和鉴查院的各种简读打交道,对於鉴查院令牌的样式再清楚不过。
  方才范閒手中拿著的令牌,確实是鉴查院提司的令牌,整个鉴查院只此一枚,以前都在院长陈萍萍的手中,没有陈萍萍的授意,这枚令牌不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將王启年带过来的范閒,心里同样非常惊讶,他没想到老师费介离开之前,留给他的鉴查院提司腰牌这么好用,王启年这个文书见了立刻就乖乖听他的话。
  看著面前的王启年,范閒心中念头转动,故作高深的说道:“这枚提司令牌意味著什么,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就不用我再多说。”
  “下官自然清楚,提司令牌整个鉴查院只此一枚,以前都在陈院长手中,手持提司令牌意味著是鉴查院下一任院长继承人,这个道理属下如何不知。”
  “院长继承人??”心中骤然一惊,范閒知道提司令牌很重要,不然自己老师费介也不会把令牌特意留下,但万万没想到提司令牌居然是下一任鉴查院院长继承人,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以前范閒想来,提司令牌可能是鉴查院里比较重要的官职,不然自己老师身为三处主办,也不可能將这枚令牌交给自己,手中势必有点儿权力。
  可没想到提司令牌竟然会如此重要,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提司一职,是下一任鉴查院院长继承人才能担任,这样想来的话,这枚提司令牌就不可能是自己老师费介,一个三处主办能够拿出来的东西。
  “难不成这枚令牌,是老师从陈萍萍身边偷过来的东西!?”紧接著范閒又在心里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鉴查院院长陈萍萍是何许人也,乃是整个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只听从皇帝一人,自已老师费介再怎么是用毒宗师,都不可能从陈萍萍身边將提司令牌偷出来。
  “难道这枚令牌,实际上是陈萍萍交给老师,让他给我的东西?”
  正在范閒心中思索的时候,王启年轻声呼唤將他惊醒。
  “小范大人,小范大人?您特意找属下出来,是有何要事吩咐?”看著面前忽然发愣的范閒,王启年好奇的在范閒面前挥了挥手,將沉思中的范閒惊醒。
  修然转醒的范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找王启年,现在不是想这枚提司令牌,到底是谁给他的时候。
  “王启年我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是想起了之前在城门口,你卖我地图的经歷,后来我才知道,你在鉴查院任职。”
  “下官当时鲁莽,失了分寸,还望大人恕罪,卖地图的二两银子下官立刻还给您,地图就当是下官的一点儿心意,您就留著给自己做个纪念。”
  话还没有说完,王启年赶紧从衣袖內衬的口袋里掏出几枚散碎银子,脸上稍许有些不好意思,瓣著指头数了下碎银子,发现尚且不足一两:“小范大人莫要著急,王某这就回家找夫人要点儿银子还给你,区区二两银子,王某还是拿得出来。”
  “別著急!”
  范閒一把拉住抽身准备回家的王启年,口中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找你来要这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也是你卖给我地图的钱,决计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不是问我要银子的呀!”王启年长舒一口气,赶紧將手中几枚散碎银子收进衣袖口袋,望著范閒,面带好奇:“既然小范大人不是来向王某討债的,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只要王某能做的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范閒看著王启年收回银子的速度,脸色有些奇怪,心里暗暗想著:“怪不得王启年能干出在城门口,给官宦子弟高价卖地图的事情,这傢伙原来是个財迷。”
  想到这里,范閒不由好奇的望了过去:“王大人,你先前在城门口卖地图没少赚钱吧,怎么这会儿口袋里就只有几粒散碎银子。”
  “让小范大人见笑了,王某夫人家教甚严,家里財政大权都在夫人手里,王某手里这点儿银子够用了,先前不是刚买了一本书,这才將手头银子完了。”
  稍稍低下了头,王启年脸色稍显羞愧,辩解著自己只是因为刚才买书光了银子,不是自己手头没有钱。
  没想到王启年还是个气管炎,但是范閒也没兴趣管王启年的家事。
  他趁著周围没有旁人,压低说话声音:“我刚来京都不久还没来得及去鉴查院点卯,这会儿有些事情,想要在去鉴查院之前向你了解一下,你知道鉴查院中,谁的消息最为灵通吗?”
  一旁的王启年听到范閒的话,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小范大人您也算是问对人了,要说整个鉴查院里谁的消息最为灵通,真可谓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呀??”这下轮到范閒惊讶了,他没想到王启年居然如此大言不惭,想来对方只是个文书,还能有这般本事?
  “王大人,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最近我的確是有要紧事,急需寻找一位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晓鉴查院里人杰地灵,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这才想著向你諮询消息。
  咱们也不是外人,三处主办费介还是我的老师,我手中又有鉴查院提司令牌,你就別和我开玩笑了。”
  “费老的弟子??”王启年闻言下意识后退两步,他这时候看向范閒已经带上了惊恐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躲那么远做什么,无缘无故我又不会给你下毒。”
  “哈哈哈,小范大人见谅,实在是下意识行为,遇到三处费老的弟子习惯了,勿怪,还望海涵!!”
  王启年又凑了上去,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实在是整个鉴查院里,没有人敢太靠近费老的弟子,这帮三处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就带著稀奇古怪的毒药,任谁见到三处的人都得退避三舍。
  “小范大人,王某方才也没有和你开玩笑,整个鉴查院里要是没有意外,应该是王某的消息最为灵通。
  整个京都上到世家大族的緋闻軼事,下到市井中的贩夫走卒,奇人奇事,就没有王某不知道的事情。”
  看王启年不像是开玩笑,范閒的眼神立刻郑重起来,认真的望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