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曹忆昭的阴招
  阿春闻言,忙从怀里拿出舆图,看了眼,隔著车窗回道,“若按我们目前的行程,三日后的傍晚差不多能到。”
  赶路一日,傍晚正是大家疲累的时候,若再遇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卫清晏沉吟道,“我身子不適,原地扎营休息,明早起程,请景老过来。”
  阿春听闻她身子不舒服,心就是一提,但很快便明白,这是藉口,太子妃应是有別的安排。
  忙转身將景老请了过来。
  景老刚爬上马车,就听得卫清晏问道,“景老带了多少毒药?”
  景老带在身上的毒,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忙捂著斜掛在身上的布包,“你想做啥?”
  “杀人,约莫四五千人,甚至更多。”
  叛军若想抓她,定然会在人数上超过护国军。
  若非必要,她不想硬碰硬,造成不必要的折损,叛逆能埋伏她,她便也能给他们下毒。
  景老听得这话,忙鬆了口气,这任务轻鬆,用不上他的宝贝们。
  便嘿嘿道,“想要一次性毒死那么多人的药,老夫身上没有。
  但是,老夫可以配,只要有药材,一晚上老夫就能给你捣鼓出来。”
  卫清晏知道景老製毒的本事,便让他將所需药材列出来,吩咐护卫和暗卫们,一明一暗全部分散开,暗卫们则乔装成商户或者百姓去附近的城池或小镇,在日落前將药材买来。
  护卫们则去买安胎药,以作障眼法。
  大魏舆图在她心里烂熟於心,她记得峰头岭重峦叠嶂,且树木茂密,有很长的一段路程都属於峡谷。
  所以多年前,时常有来往行人在此处被劫,甚至后来还有一伙土匪在此地安寨,一时匪患频出。
  父皇登基后,便命人將山匪窝端了,如今虽无山匪,但这地势却极容易设伏。
  她不得不防。
  翌日,峰头岭山上。
  一中年男子大步走到曹忆昭面前,“少主,收到飞鸽传书,卫清晏的队伍突然停下来休息了。
  隨后没多久,便有几名护卫进城买了些药材,恰好去的就是我们的药材铺子,大夫说,他们抓的是安胎药。”
  曹忆昭眉目微凝。
  安胎药?
  是卫清晏腹中胎儿出了问题?
  也是,赶路本就不轻鬆,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不过,他还是吩咐道,“让人多盯著点城里的药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人购买药材。”
  卫清晏此人狡猾。
  她的每一个举动,他都需得谨慎对待。
  中年男子闻言,转身出去吩咐,隨后又进来,“少主,您说卫清晏会猜到我们在峰头岭设伏吗?”
  毕竟这处曾闹过匪患,卫清晏又早早立於朝堂之上,未必没印象。
  若她知道此处地势,疑心会有埋伏,早早做了打算,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曹忆昭亦想到此处,沉默片刻后道,“让底下的人这两日都谨慎些,切勿暴露自己。
  另外,你也派人去一趟药铺,准备些药,若情况不对,分別撒在进峰头岭前和出峰头岭后的水源里。”
  卫清晏他们那么多人,总是要喝水的,便是侥倖逃过了他们的伏击,也会栽在水源上。
  “少主,若是將药撒在水源里,下游怕是有不少百姓要遭殃。”
  他倒不是对百姓仁慈,只是若有大片百姓中毒,少不得就要引起官府注意。
  在凤昭暴露身份后,少主用替身引开时煜注意,决然要回来大魏。
  是因为少主在大魏臥薪尝胆多年,暗中布下了不少势力。
  却没想到,他们人还没到大魏京城,他们的势力就被魏帝查了出来,处置了大半。
  以至於他们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按理在恩华侯起兵时,他们就该提前离开大魏,但少主对卫清晏势在必得。
  曹忆昭知他在想什么,冷笑道,“你以为等卫清晏回了京城,我们还有机会吗?”
  这极有可能是他在大魏抓卫清晏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再失败,他只能暂时离开大魏,既然都要离开,便是被官府察觉了又能如何。
  中年男子见他心意已决,便不敢再劝诫,只得躬身退下。
  没多久,屋里又有人影出现,一道柔媚的女声响起,“少主……”
  来人是楼里的头牌,被曹忆昭高价赎身。
  魁见曹忆昭虽身有残疾,却面貌英俊,且出手大方,想著后半生笼络好这样一位金主,想来余生荣华不必愁。
  可没想到,到了曹忆昭身边已有一月,他却始终不曾碰她。
  魁自小被教导以色笼络男人心,如今金主连她的身子都没碰,她如何不急。
  这才偷偷进了屋,想著使些魅惑手段,却不想,得到的却是曹忆昭一声冰寒彻骨的,“带下去,餵狼。”
  魁没敢相信曹忆昭说的是自己,还往身后看了看,是否有旁的人在这个屋里。
  直到两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捂了她的嘴,她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拖了下去。
  曹忆昭闻著空气里的脂粉味,厌恶地蹙眉,“燃香。”
  待屋中飘起龙涎香时,他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离开凤昭后,冷箭替他寻好的两个女子,也被送到了他身边,可他面对那两个女人时,却无法人道。
  见证了他的难堪,他自不会留那两人性命。
  想著许是受了春杏那贱人的影响,冷箭寻得那两人过於矜持,便命人找了这个魁。
  只是魁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实在叫他提不起兴趣,便將人晾在了一边,想著等抓到了卫清晏再考虑传宗接代之事。
  却没想这女人胆大包天,竟敢没有他的允许,偷偷进他的房。
  刚刚那些话她听到了多少,他懒得深究,总归死人泄不了秘。
  可他却没想过,一个能被捧为魁的女子,自有她的魅惑手段。
  何况押著她的两个,是被恩华侯常年藏在深山操练,几年不曾见过女人的男人。
  哪里经得起魁梨带雨主动献身。
  许久后,两人满脸饜足的提上裤子,魁恳求他们饶她一命,她愿躲在山中,再不见少主,往后只服侍他们两个。
  食髓知味的两人,想著这女人是被少主下了死令的,定然不敢出现人前出卖他们便心动了。
  魁见两人动摇,又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了两人一回,可怜巴巴地再度求饶,两人便將女人绑在了一个山洞里。
  若她活了下来,他们还能再快活快活。
  若她因此被山里的野兽吃了,那他们也算是完成了少主的命令。
  整理好衣裳,两人砍了些枝丫挡在山洞口,想著明日再寻个机会过来看看,便吹著口哨离开了。
  只他们没想到,翌日过来时,山洞里早已没了女人的踪跡,亦无血跡。
  女人逃了!
  虽想不明白,明明绑得死死的,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是怎么逃走的。
  但他们却默契地不敢声张,否则一旦叫少主知道,他们放走了那魁,死的就是他们。
  而那魁却被暗卫带到了卫清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