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番外if线:君夺臣妻,王少甫重生69
  中秋过后没多久,钦天监终於推算出適合帝后大婚的良辰吉日。
  一共六个日子,最近的是腊月底,最迟的都到大后年了。
  皇帝陛下想也不想,直接选了距今最近的日期。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更提前些。
  一天都不要等。
  没办法,那天他端的太过了些,以至於,这些日子她……
  她……
  祁君逸深吸口气,没再多想,拿起玉璽在明黄色娟绸上,盖下宝印。
  帝王子嗣不丰,登基三年,唯二有孕的后妃一个私通外男血脉存疑,一个被害小產,皇嗣屡起波折,所有妃嬪入镇国寺为皇嗣祈福。
  圣旨传入后宫,激起千层巨浪。
  都是出身贵族,风华正茂的姑娘,没有谁愿意过青灯古佛的日子。
  皇帝如此爱重皇后,这一去,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但为皇嗣祈福的理由实在很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哪怕是朝堂上那些妃嬪的父兄们,也找不出让皇帝收回成命的理由。
  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领旨谢恩。
  没几天,本就空荡荡的后宫,愈发空了下来。
  刘榕代表皇帝,亲自去鲁国公府捎了话。
  该安抚的都安抚了,若他们还要对皇后出手,那就是自寻死路。
  …………
  谢家。
  得知后宫又一次清乾净了的谢安寧长舒口气。
  果然。
  皇帝陛下的爱,不管哪一世都很拿的出手。
  只要確定了自己的真心,便能干净利落扫平一切阻碍,没有半点的迟疑。
  不让其他女人横隔在他们之间,叫他们感情不纯粹,还叫心上人难过。
  论对待感情的態度,……她跟王少甫都远远不及皇帝。
  堂堂九五之尊,尚且没有享齐人之福的念头。
  而她……
  谢安寧幽幽嘆气。
  为自己当日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羞愧。
  她大概真是昏了头,竟然能在王少甫问出那样的问题时,迟疑了。
  对他表示出,有享齐人之福的想法。
  简直……
  难怪他大受打击,两人之间氛围僵持好几天了,虽然还同寢同食,但明显懨懨的。
  ——不会又偷偷吐血吧。
  谢安寧眉头蹙的死紧,真有点拿他没辙了。
  一旁的佩蓉,见自家主子愁苦著脸,不由劝道:“夫人既然不开心,何必非要犟这一口气。”
  她不知道两位主子又是因为什么起了彆扭。
  但她看得出,两人这些天都不好过。
  夫妻之间,难道还要论输贏吗?
  这样僵持下去,只是徒增闷气,没有贏家。
  佩蓉自小跟在谢安寧身边,名为主僕,实则同姐妹无异,是心腹中的心腹。
  作为旁观者,又亲眼见证了两位主子昔日的恩爱甜蜜,知道他们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实在不忍两人再起爭端。
  许多话也没那样多忌讳。
  她轻声道:“老爷从前的確犯了混,但而今已经知错,他弃了父母亲族以赘婿之身进了咱们谢家,现在同出嫁妇人无异,便是念著这一点,您也该消消气了。”
  这话说的再直白些,那就是作为当家夫人,让让一个赘婿又何妨。
  谢安寧苦笑。
  佩蓉不知前头两世的纠葛,单论这一世来说,王少甫的赔罪的確做到了极致。
  以至於,叫有了两世记忆的她也狠不下心。
  可恰恰是那两世记忆,
  让她放不下他,同时也舍不下石原卿。
  但齐人之福显然是享不了的。
  谢安寧头疼不已。
  没两日,再次递了牌子进宫。
  这样的事,除了同样有三世记忆的姜翎月外,她无人能诉说。
  …………
  同样是在广安殿。
  不过这一次,姜翎月有了自己的书房。
  虽然还未大婚,但三妃这会儿全部去了镇国寺,凤印留下了,內廷事务也由她接管。
  前世內廷扩展迅速,姜翎月尚且治理的妥妥噹噹,而今的內廷,她简直手拿把掐,根本不废什么功夫。
  等宫娥奉茶后,姜翎月便挥退左右。
  两人敘起了话。
  主要围绕著前世的女学改革,今生如果继续推行的话,需要著重注意哪些事项。
  议起正事,一聊,就聊到了午时。
  临近饭点,皇帝陛下都已经在前殿忙完,差人来请她们出去用膳,还意犹未尽。
  用过午膳,姜翎月顾不上休息,又毫不犹豫撇下皇帝,拉著谢安寧进了书房。
  接连三天。
  谢安寧早上入宫,下午才出来。
  君臣两个愣是將前世推行所有政策的利弊,都一一解析了个透彻。
  第四天,姜翎月提出要先给她封个官职。
  谢安寧愣了一瞬,提起王少甫想要辞官离京的想法。
  关於这个,姜翎月其实並不意外。
  她只道:“不用考虑他,你该问问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想重复前世的足跡,留在京城,继续在朝堂上效力,还是换个不一样的活法。”
  位高权重的感觉固然很妙。
  但已经有过这样的人生,能重来一次,换条新鲜的人生路走走,去见识一下没有见识过的风景,也很吸引人。
  尤其,谢安寧並非贪恋权势的人。
  如果她想走,姜翎月也不会强留。
  有著前世记忆在,她並不缺人才可用。
  慢慢培养即可。
  谢安寧沉吟了会儿,开口道:“不瞒您说,上回入宫我都已经想好要同您请辞,一家三口离京隱退,只是……”
  “只是得知石原卿的付出后,动摇了这个念头?”
  “……嗯,”谢安寧缓缓点头,坦然道:“相扶半生,我实在难以割捨。”
  尤其,得知对方如此情深义重。
  姜翎月也觉得头疼。
  她没有说出第一世石原卿成婚的事。
  首先,皇帝陛下重生的消息兹事体大,牵扯前朝大大小小无数政事变动,绝对不能透露出任何口风。
  其次,她也並不觉得第一世的石原卿成婚有何不对。
  沉吟几息,姜翎月道:“自私些,不要被怜悯或者同情束缚,得以重来一次不容易,心中的人是谁,就跟谁共度余生,一点也不要將就。”
  “……”谢安寧被问倒了。
  发现自己竟然答不上话。
  姜翎月瞠目:“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分不清,”谢安寧有些尷尬。
  歷经三世,发生了那样多的事。
  她跟两个男人都成过婚。
  一个爱恨都到了极致,耗尽了彼此所有心力。
  一个相依相守,共度余生。
  至於对他们究竟是爱,还是感动,或者是怜悯。
  大概是纠葛太深,谢安寧自己也分不清了。
  真是棘手。
  姜翎月倒是没提议,让她享什么『齐人之福』。
  王少甫疯魔成那样,恐怕只有前世刚刚重生的皇帝能跟他一较高下,怎么可能跟人共侍一妻。
  即便真咬著牙同意了,那真是想方设法都会弄死石原卿。
  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蹙眉想了会儿,突然灵光乍现,猛地一拍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