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就等著数钱了
  一大妈不屑道:“也对!赶紧让他去干活!他不挣钱,咱俩还得操心给他办婚礼!”
  时光匆匆,转眼清晨,已近九时。
  苏建设在楚嫣的服侍下,坐到桌旁。
  今日签到又获赠不少粮食蔬菜。
  家中粮食蔬菜堆积如山,根本吃不完。
  楚嫣端来早餐:“建设哥,吃早饭了。”
  “今天外面真冷,好像又降温了。”
  “可不是嘛,我六点多出门时,差点冻僵。”
  “估摸著得有零下十几度吧。”
  言及此,苏建设忽然笑了:“不知傻柱现在怎么样了。”
  在其他地方,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行人稀少。
  毕竟天气严寒,谁愿外出受寒。
  但四九城不同。
  俗话说得好,不到四九城,不知自己官微。
  在这样的寒冬时节,四九城的街道上仍旧熙熙攘攘。
  人们穿梭於四九城的大街小巷,自然离不开各种交通工具。
  “喂,蹬三轮的!你早上是没吃饭吗?”
  “瞧瞧你那德行!耽误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轮车上的乘客恶狠狠地咒骂著傻柱。
  毕竟,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四处奔波,心情怎会好?
  在权贵家中受了委屈,回来自然要把气撒在別人身上。
  傻柱喘著粗气,恰逢逆风而行。
  他一用力,冷风直灌口鼻,肺里如火烧般疼痛。
  此刻,傻柱眼前甚至有些模糊。
  还吃早饭?哪有时间吃!
  饭都没吃就被易中海赶了出来!
  街道上的人看到他这么早出门,都是一脸敬佩。
  蹬三轮啊!我为什么要结婚!
  要是不结婚,现在还在屋里安稳睡觉呢!
  傻柱想著,泪水滑落脸颊。
  但四九城从不信眼泪,东北风更不会怜悯。
  泪水刚落下就被冷风吹成了冰。
  傻柱吸了吸鼻子,用袖子一抹,继续蹬他的三轮车。
  在四合院里的刘家,易中海与刘海中等人围桌而坐。
  桌上放著一沓钱和四本粮本。
  粮本是各家的生命线,记录著家中人口与应分配的粮食物资。
  这些都在街道或工作单位有备案。
  每月需户主带著粮本去盖章,
  然后凭盖章的票据购买物资。
  当然,现在的户口並非简单的户口本。
  “老易,我们这次可是倾家荡產跟著你干了!”
  “要是出了差错……呸呸呸!不可能!”
  刘海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愤愤地说:“这次咱们定能赚得满满当当!”
  “没错!要不是老易和我看咱们几个最亲近,一般人我们才不会同意呢!”
  阎埠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就等著数钱了!
  还能有什么事能搅乱这次计划?
  人家都爱面子!人家请你赴宴!
  你敢不去?你好意思吗?
  大家都是四九城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易中海拍了拍桌子,说道:“听我说。”
  “这次宴席,老太太那边既不出粮本也不出钱。”
  “我和老太太关係最好,不好说的话由我来讲。”
  “宴席收的礼金,我琢磨著就不用给老太太了。”
  “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
  许大茂偷偷瞄了一眼刘海中,而刘海中则仰头望天,默不作声。
  阎埠贵笑得意味深长:“来来来,咱们先把各家能分多少都划分清楚!”
  “哈哈哈,咱们才是真正的自家人。”
  ...
  前院,贾张氏来回踱步,几次想迈进苏建设家的门却又退缩了。
  “妈,去问问吧。”
  “现在院里可能只有苏建设能帮咱们拿主意了。”
  “而且苏建设人缘好,有事他也能召集人手。”
  秦淮茹推著贾张氏的腰,脸上满是愤慨。
  易中海有好处不带著自己,那你也別想好过!
  贾张氏不断舔舐著嘴唇,內心十分纠结。
  自己和苏建设有不少矛盾。
  这小子会帮自己吗?
  但一想到易中海和刘海中他们那嫌弃的模样,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你在这等著妈!”
  “大不了被小苏赶出来!”
  “丟脸!老娘又不是没丟过!”
  一咬牙,一跺脚,贾张氏迈进了苏建设家的门。
  屋內,苏建设和楚嫣正在打牌。
  门开著,玩的是正经牌。
  其实就是接龙游戏。
  贾张氏踏入屋內,楚嫣面色骤变,她对这个悍妇全无好感。
  家中做主的是苏建设,楚嫣顺从地坐到苏建设身旁。
  苏建设悠閒地蹺起二郎腿,眼皮半垂:“张大妈,何事劳您大驾?”
  “就不能叫我一声,我自会前去?何必亲自上门?”
  果然,苏建设擅长这般的冷嘲热讽。
  贾张氏抹去脸上汗珠,从兜里掏出两双鞋底及一副小型护膝。
  “小苏,大妈以前若有得罪,现已悔悟。”
  “听说旺財冬天腿冷,我特地连夜做了副护膝送来。”
  “你给旺財试试。”
  苏建设坐直身子,审视著贾张氏:“张大妈,你这是唱的哪出?”
  贾张氏心头一紧,但仍强作镇定。
  “小苏,別这样说话。”
  “你怎会突然转了性?”
  苏建设一脸困惑:“都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
  贾张氏心再次揪紧,后悔来此求苏建设。
  苏建设的嘴,著实刻薄!
  “其实,是想求你帮个忙。”
  “老易和老刘他们商量著办宴席,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了解。”贾张氏低声下气。
  “行了,別说了。”
  苏建设打断:“不就是想说易中海他们不带你玩嘛。”
  这事苏建设心知肚明,毕竟那些老头的压力都是他给的。
  他们只能联手,还贪份子钱,自然不希望参与者太多。
  “不过,也不是无解。”
  苏建设接过贾张氏的东西。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你快说说。”
  “想必您也想到了办法吧。”
  “何不您也设宴呢?”苏建设微笑道。
  贾张氏皱眉:“设宴?我家又没婚嫁节庆,如何设?”
  苏建设眨眨眼:“那就为了纪念老贾……不对。”
  “为悼念老贾逝世多少周年嘛!”
  “这不就对了!”
  贾张氏一脸愕然:“这……是否太过无礼了?”
  贾张氏喉头微动:“只怕……只怕眾人不会来吧。”
  毕竟,歷来只闻红白喜事,哪听过纪念死人周年的宴席。
  “不来?”
  苏建设轻蔑一笑:“张大妈,您就不想想,他们赴宴为哪般?一来图面子,二来不就是为了席上那口吃的?若是我掌勺,他们还能不来?”
  “你掌勺?”
  贾张氏心存疑虑,曾被苏建设多次戏弄,对他的好意半信半疑。
  但转念一想,院里人都馋苏建设的手艺,常听姐妹们议论,能吃上一口他做的菜,死了也值。
  以前这话听来刺耳,如今却成了信心。
  “小……小苏,你真愿意来帮忙?”
  贾张氏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
  苏建设摆手,一脸轻鬆:“都是邻里,张大妈要办宴,我岂有不帮之理?”
  “只不过……”
  话至此,苏建设突然顿住,转身抠起了手指。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换上了七分瞭然三分不屑的神情。
  来了,又来了!
  我早就料到这小子心怀不轨,又想占我便宜。
  老贾离世时,厂里发了两百多补贴。
  后来贾东旭残废,鑑於贾家两代人都为轧钢厂牺牲,厂里在原有三百补贴的基础上,又加了一百五,算是表彰。
  这些钱一直掌握在贾张氏手中。
  也因此,贾家是院里唯一拥有缝纫机的家庭,那时缝纫机昂贵,票也极为难得。
  但儘管家里宽裕,贾张氏出手却极为吝嗇。
  “要不...”贾张氏试探性地问,“二十块如何?”
  “呵呵,张大妈,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著吧。”苏建设冷笑,“昨天有人出一百五请我,我还在考虑呢。”说著,他便起身要赶人。
  二十块?
  这是打发叫子吗?
  这可是办丧事,街上隨便找个厨子都不止这个价!
  贾张氏被推至门口,仍不死心地抓著门框:“小苏,小苏!”
  “四十!四十总行了吧!”
  “哎哟,你这老东西!我的黄梨门框啊!快放手!”苏建设不理会,硬是將她的手掰开。
  “小苏,你说,你说个数!”贾张氏急了。
  这小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是当初肯那一百五,我就能给老贾买块坟地了,何至於把骨灰撒出去!
  “小苏,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停!別卖惨!”苏建设打断她,“我给你算算。”
  他开始如数家珍地掰著手指计算:“丧事不用请太多人,就叫上贾大爷的老同事和院里的人。”
  “一桌不用算太贵。”
  “五块钱一桌,摆个七八桌,一桌算十个人。”
  “亲近点的给五六块份子钱。”
  “院里的给三四块。”
  “您给算算?”
  面对贾张氏这老顽固,唯有真金白银能打动她。
  否则,这老顽固绝不会轻易就范。
  说到底,她就是那种不见利益不动手的人。
  果然,一听苏建设算起帐来,贾张氏的眼睛立刻像饿狼般闪烁绿光。
  “真这么赚钱?”
  “那当然!我苏建设堂堂七尺男儿,岂会骗你一个老太太!”
  苏建设撇撇嘴:“不然,你以为一大爷为何愿意一百五十块请我?”
  “还不是因为我那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手艺!”
  “我这手艺,就是金字招牌!”
  一旁的楚嫣听得眉开眼笑,她的建设哥確实非同凡响。
  而贾张氏心中则嘀咕不断。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厚脸皮。
  哪有这样自夸的。
  但一想到苏建设算的那笔帐,贾张氏心头便火热起来。
  一场宴席就能赚百多块!
  一狠心,贾张氏竖起一根手指:“那我们家出一百吧!”
  “老易家是双喜临门,宴席大。”
  “我们家就一桩喜事,宴席小些。”
  “你看行不?”
  “也行。”
  苏建设爽快答应,毕竟他赚钱的大头不在出场费,而在採购。
  採购可是个肥差。
  更何况!
  苏建设有仓库,还有系统空间。
  这两个地方堆满了肉、菜、米、面、蛋等物资。
  他打算藉此机会高价卖给贾张氏和易中海他们。
  既赚买家的钱,又赚卖家的钱。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苏建设算计的是全院的人。
  真正的利润还在后头。
  贾张氏找了个如此不地道的理由办宴席。
  这是个绝佳的开端。
  定会引来不少人效仿。
  然而,望著贾张氏离去的背影,苏建设的脸色突然变得苦涩。
  楚嫣从背后环抱著苏建设的腰,轻声问道:“建设哥,赚钱不是好事吗?”
  苏建设面露忧虑,摇了摇头:“嫣儿,我是为街坊们担忧。他们太贫困了。”
  “对我们来说,一百、一百五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他们而言,那可能是倾家荡產。”
  “不行,我得再去街道或其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给街坊们谋些生计。”
  楚嫣紧紧依偎在苏建设怀里,讚嘆道:“建设哥,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