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二婚家庭里的炮灰女儿(33)
  元初给顏炳强和杨凤兰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往里面存钱,足够他们。
  他们俩的退休摺子就交给元初,后来当特约摄影师挣的钱也都交给元初。
  他们孩子的钱,自己挣的钱就给孩子,虽然不如孩子挣的多,但那是他们的心意。
  元初每隔一段时间就取一次钱,专门存到一张卡里,还跟他们说:“这钱留著,以后等我生了小孩,就给她当成长基金,这是太姥爷和太姥姥给她的呢。”
  顏炳强和杨凤兰乐的找不著北,虽然曾孙还没影,但他们已经充满了期待和干劲。
  想一想,他们这辈子也挺厉害的了,送走了老人,养大了女儿,养大了孙女,还要再养曾孙,这辈子没白活。
  现在,初初还在上大二,再有两年半大学毕业,然后就是读研或者工作,无论选择哪一种,至少还有3年不能生孩子。
  读研期间肯定不能生,参加工作的话,刚开始的三年需要在单位站稳脚跟,也不能生。顏炳强和杨凤兰一盘算,从现在到他们抱上曾孙至少还有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时间,他们要好好享受生活,努力提高自己,给孩子做好榜样。
  除了拍照以外,顏炳强和杨凤兰还开始给报纸、杂誌投稿,讲一讲旅途中的见闻。最开始还需要元初帮忙把把关,提提建议,改了以后才往外投,后来就不用了,他们自己有经验了,文笔也提上去了。
  俩人还买了很多文学作品和优秀新闻作品来看,看得多了,对於如何写文章自然而然地就有了一些领悟。
  他们当年上到初中毕业,这个文凭现在说来啥也不是,但是在当年,他们俩勉强也算是知识分子。而且他们自认自己学习能力很强,是聪明人,没上高中和大学是家庭条件和时代局限,不是他们自己的能力问题。
  所以他们看书学习、写作投稿,多多少少都还有一种发自內心的自信在。最开始需要元初帮忙把关,那是因为他们是初学者,缺少经验,並不是因为不自信。
  大二那年春节,一家人都没在京城过。
  元初一放寒假,一家三口就开车出发了,一路向南,没有目的地,走到哪儿就是哪儿,各个城市都看一看,吃一吃当地特色的食物,了解一下当地特色的风俗习惯,一家人在一起,走到哪儿都能安下心来。
  除夕当天,他们停留在一个热闹繁华的二线城市,年味还比较浓。
  吃年夜饭之前,三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画个小圈给已逝家人们烧了点纸钱,让他们收了钱自去买东西过节,然后,他们三个才去饭店吃年夜饭。
  顏炳强笑著跟元初说:“我和你姥姥彻底想开了,以后我们在哪儿过年,就在哪儿给他们烧纸。我们心里记著他们,没有忘了他们,这就行了。本来都阴阳相隔了,在哪个城市给他们烧纸应该都差不多吧?城市和城市之间的距离再远,还能比阳间和阴间的距离远吗?”
  元初差点被他逗笑,赶紧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姥爷说得对。我们烧的时候把他们生前的地址说清楚就行了。”
  事实上刚才她就差点被逗笑了,她姥姥姥爷一边烧一边念叨:
  “我们是谁谁谁的家属,家住某省某县某镇,人是哪一年去地府报导的,这些钱是烧给他们的。我们也不了解地府的金融政策,不清楚异地取款是不是需要手续费,收多少。不管需不需要,差爷可以拿两成辛苦费,剩下的一定送到他们手上……”
  他们俩不光给亲人烧纸,还结合了现实政策,考虑到了异地取款的手续费问题,还想著贿赂鬼差,思想可以说是非常灵活了。
  元初憋笑憋得很辛苦的。
  吃完饭,回到居住的酒店。他们住的是市里最好的酒店,楼层很高,视野非常开阔,站在窗前向外看,能看到万家灯火,还能看到此起彼伏的烟,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这个城市不禁放,也因此更有传统年味。
  现在京城是禁放的,一点声都没有,过个年反倒冷冷清清,因为人也变少了。
  老家那边倒是不禁放,但是人们的整体收入不高,大家通常放两个小、放两掛鞭炮意思一下就完了,不像这种大城市,大家放起来没完没了,天上的烟一个接著一个。
  杨凤兰讚嘆:“这烟真好看。以前在老家,过年的时候谁家要是放的多,全镇人都羡慕,背地里猜测这人肯定是挣到钱了,不然捨不得这么霍霍。这玩意一响一炸就是钱,真就是烧钱玩呢,咱们那儿的人可捨不得这么放。”
  元初说:“那明天晚上咱们也放。我今天逛街的时候还看到烟专卖店了。”
  杨凤兰说:“不放。咱们看別人放就行了。我跟你说,这玩意危险,还是別亲自动手了。原来咱们家邻居,过年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放了个二踢脚,结果倒了,直接崩到玻璃,玻璃炸了,人也受伤了,好几个人去医院拔玻璃碴子,都扎到肉里去了。从那以后你姥爷就不放了。”
  顏炳强说:“不但不放,看都得离得远远的看。”
  元初恍然大悟,“难怪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姥爷一直催我走快点,让我別在路上磨嘰呢!”
  杨凤兰说:“安全是第一位的。咱们要看,就躲到酒店里来看就行了。这儿看得远,也能看得清楚。”
  元初站在他俩中间,一手挽著杨凤兰,一手挽著顏炳强,“我在哪儿看都行,只要跟姥姥姥爷在一起就行。”
  杨凤兰和顏炳强都笑起来。
  过了一会,顏炳强说:“我现在满脑子文艺细菌,繁衍特別快,都要从脑子里冒出来了,我的手也蠢蠢欲动的,我必须得去写一篇关於过年的文章了。”
  元初:“……”
  杨凤兰说:“那你赶紧走吧,满脑子都是细菌,你那脑子还能要吗?”
  “我把他们从脑子里弄出来就乾净了。”
  说著话,他坐到了书桌前,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用一指禪飞快地敲字。
  他和杨凤兰都学会了五笔输入法,打字的速度还不慢,就是只会动用两根食指。
  元初看见他俩打字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