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是不是还有一点喜欢我
  卿啾下意识地问:
  “那你呢?”
  他可以爱秦淮渝,他可以毫无保留的爱秦淮渝。
  但秦淮渝呢?
  四目相对,少年垂下漆黑纤长的睫羽。
  嗓音低哑。
  “我不能说,我无法选择。”
  卿啾怔忪时。
  垂在身侧的手被按住,冷白指尖滑入指缝,强行十指相扣。
  少年执拗道:
  “说爱我,快一点。”
  带著一点撒娇的催促语气。
  卿啾抿著唇。
  倔得像头驴,打死不开口。
  他只是不解。
  一句喜欢而已,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卿啾无法討厌秦淮渝。
  他喜欢秦淮渝。
  但即便如此,他有时依然会觉得不公平。
  为什么只有他在说?
  如果想听,秦淮渝不能先对他说吗?
  感情是相互的。
  卿啾乱七八糟糟地想时,眼前阴影落下。
  秦淮渝抿著唇。
  控诉道:
  “你不爱我,你骗我,你又想拋下我。”
  卿啾觉得冤枉。
  哪里是他想拋下秦淮渝?明明是秦淮渝想拋下他。
  但不等他反驳。
  秦淮渝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沿著他的脖颈寸寸下移。
  如幽魂缠绕。
  卿啾想侧过身,却在下一秒被咬住喉结。
  温热的气息落在颈间。
  如过电般酥麻。
  细微的电流涌过筋络,令卿啾瞳孔骤缩。
  他想推开秦淮渝。
  但一低头,少年抬眸看他,墨色碎发下眉眼昳丽妖冶。
  卿啾动作一顿。
  该怎么说好呢?秦淮渝现在看起来很怪。
  病病的。
  昔日的淡漠疏离不再,曾经的清冷贵公子如今宛若从刚情潮中爬出的艷鬼。
  缠著他抵死纠缠。
  颈和腕被铁链束缚在一起,冰凉的链身贴著脖颈,像是要將灵魂都一同禁錮。
  卿啾突然没了反抗的力气。
  爱欲共生。
  他看著爱人熟悉的眉眼,想要环著对方脖颈说喜欢的衝动几乎要衝破心臟跳出来。
  却又找不到诉说的资格。
  茫然时。
  纠缠的吻顺著脖颈,一路覆上他的唇。
  “不爱我没关係。”
  少年垂眸,轻啄他的眼尾。
  “只要累了,玩够了,你就不会想要离开。”
  卿啾觉得不妙。
  不等他阻止,身体被翻了过去。
  断裂的电流蓄上。
  他低下头,闭上眼,咬住上移的衣摆。
  瓷白纤弱的手腕被骨节分明的指圈著。
  反压在蝴蝶骨下三寸的位置。
  精致漂亮的蝶骨上下滑动。
  卿啾垂著眸,薄白的颈上沁著细汗。
  他快要失神。
  但在电流即將抵达巔峰的剎那,却突然被人为阻断。
  冰凉的锁链贴著脸颊。
  卿啾回过神。
  抬头一看,是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秦淮渝抿著唇问:
  “怎么不看我?”
  卿啾懵了。
  等等,不是秦淮渝把他按在下面的吗?
  现在问他这种问题是要闹哪样?
  卿啾说不出话。
  想说得话太多,反而扰乱了他的语言系统。
  等回过神时。
  锁链的声音响起,少年將他抱进怀里。
  卿啾跪坐著。
  以略高的姿態,將手臂搭在对方冷白的颈间。
  他没有力气。
  从脊骨到指尖,都像被揉碎了一样酥软。
  卿啾想弯下腰。
  环著他腰肢的秦淮渝在这时抬起头,吻上他的唇。
  一吻结束。
  冷白喉结滚动,少年俯身靠近,深埋在他颈间低声道:
  “看著我。”
  ……
  纯白的房间没有白天和黑夜。
  卿啾枕著枕头。
  瞳孔失焦,茫然地看著一片白色起起伏伏。
  声带发不出声音。
  卿啾舔了下唇。
  了许久时间,才终於找回说话的力气。
  “好累…”
  这两个字落下的同时,微凉的指尖贴上他的脸颊。
  秦淮渝抚上他的脸颊。
  “真的累了?”
  卿啾神色恍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秦淮渝並不相信。
  他垂著眸。
  冷白指尖下移,停在腰间,稍微按了按。
  卿啾后脊绷直。
  腰间微酸,被按压的动作带起残存的电流。
  但因为蓄电池空掉了。
  就算再怎么乱来,电流也连不到一起。
  似乎很满意他现在这样的状態。
  少年俯身,漂亮的眸子弯起,轻轻亲了亲他。
  “好乖。”
  明明是亲昵的语气。
  但说话间,那双形状好看的凤眸依旧一片黑沉。
  看得人心里犯怵。
  微弱的电流登出,卿啾总算好受了一些。
  他想清洗一下。
  毕竟秦淮渝这人洁癖严重,他们被困在一起,秦淮渝大概不喜欢。
  但脖颈和手腕被铁链禁錮。
  卿啾提议把颈环解开,让他洗个澡再回来。
  秦淮渝点头答应。
  却没有放他离开,而是抱著他去了浴池。
  ……
  地下室的布置相当奇怪。
  就像是机器牢笼。
  这里没有钥匙,一切出口都被程序接管。
  卿啾躺在浴缸里。
  以很彆扭的姿態,靠在秦淮渝的怀里。
  盯著对面自动放水的智能。
  卿啾逐渐出神。
  好精密的设计,连他都很难破解这里的程序。
  但这么好的东西…
  秦淮渝居然用它囚禁人,拿来干违法犯罪的事?
  简直暴殄天物!
  卿啾低下头,心累得不能自拔。
  就在这时。
  指尖搭在腰侧,一连串接触空气后冷掉的水珠顺著腰线滑落。
  卿啾一激灵。
  “你干嘛?”
  他侧过身,盯著身后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一脸无辜。
  “你一直不说话,我在提醒你,该回来看我了。”
  卿啾扣了个省略號。
  秦淮渝病得不轻。
  像是对他的注视產生了某种依赖般,总要求他一刻不停地看他。
  哪怕只是出神时隨便看了眼摆件。
  某人都能醋意大发,要求扫地机器人处理掉摆件。
  卿啾一直都知道秦淮渝很能吃醋。
  但现在看来……
  他以为的很能吃醋,似乎已经是对方忍耐过后的结果。
  而不忍耐的时候。
  秦淮渝宛若行走的醋缸,几乎走哪醋哪。
  卿啾想说点什么。
  但刚刚喊得太累了,他没力气,於是鬆懈地躲进浴缸。
  身后就是秦淮渝。
  他这一躲,相当於直接缩进了秦淮渝的怀里。
  后脊贴著胸腔。
  卿啾一愣。
  这样亲密的姿態,似乎从秦淮渝说不喜欢他的那天起就从未再有过。
  陌生又熟悉。
  正想著,垂在身侧的另一双手一顿,生涩地环上他的腰。
  肌肤相贴,心跳递进。
  秦淮渝轻声问他:
  “你是不是还有一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