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是你自己说
  明天囚禁。
  ……
  卞凌靠著墙,心累道:
  “要是哪天渣男回头,你该不会还要穿上围裙,挖野菜给对方吃吧?”
  秦淮渝缓缓摇头。
  卞凌鬆了口气。
  也是,秦家耗尽心血养出来的唯一继承人。
  再怎么也不至於沦落到学王宝釧才对。
  却在下一秒听秦淮渝轻声道:
  “野菜太难吃,他不喜欢,换点別的。”
  卞凌:……
  得,就当他白说。
  恋爱脑是病。
  而他这位bro显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卞凌摇头嘆气。
  一边说,一边拿手指抹了把墙上的灰。
  忍不住问:
  “这地方这么脏,怎么能容下您这尊大佛?”
  要是他没记错…
  秦淮渝这傢伙,洁癖重的可怕。
  他某次在泥里滚了几圈,身上沾了点灰,不痛不痒的。
  但少爷他嫌弃的很。
  在拎著他去当门票前,硬是把他按进游池里像涮火锅一样涮了三遍。
  害他感冒一星期。
  结果现在为了一个男人,眼高於顶的大少爷沦落到蜗居毛胚房。
  卞凌正要幸灾乐祸。
  可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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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凉颼颼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他身上。
  卞凌心里一咯噔。
  他抬头。
  却见少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地上的清洁工具。
  暗示之意不言於表。
  ……
  从凌晨到下午,隔壁的装修声一直响个不停。
  卿啾咬了口点心。
  托著腮,听著对面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去问了中介。
  中介说,对面住的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女生。
  还说女生人很好。
  让他千万別在意,能住多久是多久。
  房租还能打半折。
  卿啾不懂,之前还那么小气的中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但那不重要。
  隔壁有男有女,是一家人入住吗?
  可能会不太方便。
  等这个月过去,还是再搬家好了。
  卿啾吃掉了最后一口点心。
  ……
  打扫的声音响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消停。
  半小时的沉默后。
  房门被敲了敲,短促的声音响起。
  卿啾推开门一看。
  门外空空如也,只放著一个粉色的饭盒。
  上面贴著眼熟的便利贴。
  “好好休息(^_^)”
  卿啾捡起饭盒,心情逐渐奇怪起来。
  隔壁是女租客。
  他一个单身男性,不怕他就算了,给他送吃的干什么?
  卿啾一头雾水的关上门。
  隨著关门声响起,卞凌被拽了回去。
  秦淮渝垂著眸。
  手上拿著白色方巾,將修长冷白的指一根根擦净。
  “收下了吗?”
  卞凌点头,吊儿郎当地笑著问:
  “少爷,我那份呢?”
  眼高於顶的秦家大少爷亲手做的饭,要是被他吃到了,说出去能吹三天三夜。
  卞凌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拔。
  这时秦淮渝奇怪地看他。
  “什么你的那份?”
  空气突然安静。
  卞凌指著自己,瞪大了眼问:
  “不是吧?我当了一天牛马,难不成连饭都吃不上就要走吗?”
  秦淮渝侧过了身。
  “请自便。”
  坦然自若的態度,像是根本不怕他脆弱的小心臟会受伤。
  卞凌:……
  他愤愤地拽起外套,恶狠狠地吐槽道:
  “没人性,活该注孤身。”
  他话还没说完。
  “砰——”的一声响起,他被拒之门外。
  卞凌:……
  “bro你等等!我衣服!我衣服还有半截在里面呢!”
  抗议无果。
  卞凌很快为自己的嘴欠行为付出代价,蹲在地上像辛勤的老黄牛一样哼哧哼哧地往外头拽外套。
  另一边,房间內。
  有財力加持,灰暗的毛胚在短短一天內被改造出雏形。
  但里面没什么家具。
  空荡荡的,显得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秦淮渝站在镜子前。
  通过镜面的反射,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像块木头。
  “没人性”
  “没有感情,討厌”
  这种话,那个人之前也对他说过。
  秦淮渝抵著唇角。
  拉扯著面部肌肉,想让自己笑出来。
  但很遗憾。
  他失败了。
  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像那天被推开后的他。
  好丑。
  ……
  厨房內,卿啾打开了饭盒。
  陌生人给的东西。
  出於安全起见,卿啾原本是打算直接倒掉的。
  但在打开盒饭的瞬间。
  白雾蒸腾,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卿啾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接著放下筷子,陷入漫长的沉默。
  ……
  接下来的三天內。
  几乎每到饭点,他的门前就会多出一个粉色饭盒。
  现做的饭菜,动物便利贴。
  还有“(^_^) ”的顏文字。
  不出意外,这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卿啾白吃白喝了三天。
  最终,在第三天的晚上,他敲响了隔壁住户的家门。
  “请问是赵小姐吗?”
  卿啾问。
  漫长的寂静。
  虽然没有回应,但卿啾知道里面有人在。
  而且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猫眼黑漆漆的。
  他透过猫眼看不到后面的光,说明猫眼后面有人……
  在盯著他看。
  卿啾拿出便利贴,贴在紧闭的屋门上。
  “不知道赵小姐你有没有空,我男朋友做了饭,需要的话可以来……”
  笔尖在便利贴上隨意涂抹。
  卿啾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紧锁的房门冷不丁地被人推开。
  眼前阴影压下。
  卿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按住肩膀。
  “男朋友是谁?”
  秦淮渝低下头,浅淡疏离的凤眸中一片晦暗。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
  毕竟一年忍过去了,十年忍过去了。
  他没什么是不能等的。
  但现在,或许是被那段虚假的甜蜜时光腐蚀了心智。
  他突然没那么能忍了。
  “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人哪里比我好?”
  秦淮渝沉声质问。
  卿啾反问道:
  “你在我身上安的定位器原来不止那一个?”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秦淮渝侧过身,垂著眸一声不吭。
  一副准备耍赖的样子。
  卿啾没说什么,只是把定位晶片和饭盒一起还回去,垂著眸冷淡道: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別人,也不用让你知道。”
  言毕,卿啾转身准备离开。
  但在离开前。
  腕骨被攥住,秦淮渝看向他,漂亮的眼尾泛著薄红。
  “为什么不用让我知道?”
  秦淮渝哑声道:
  “是你自己说,我可以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