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恋爱脑小鸟,恋鸟脑小鱼。
  弹幕匆匆飘过,让卿啾的心里一咯噔。
  脸上温度飆升。
  卿啾猛地驻足,小心翼翼地试探。
  “刚刚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卿啾心跳很快。
  秦淮渝沉吟片刻,神色漫不经心。
  一如既往。
  “不记得,为什么要记得?我喝了酒。”
  少年低眸看他,凤眸浅淡瀲灩。
  神色无辜。
  卿啾被蛊得心神不寧,於是匆匆避开视线。
  屏幕闪过,弹幕嗷嗷叫唤。
  直呼上当受骗。
  看了这么久剧情,居然才知道秦淮渝醉酒。
  还说秦淮渝是骗子。
  演得那么好,演得那么真。
  就连秦淮渝喜欢他。
  也是弹幕看了好多遍,才从犄角旮旯里拼凑出的细节。
  卿啾起初很不满。
  骗子?
  秦淮渝那么好,怎么可能是骗子?
  喝醉没记忆不是很正常吗?
  弹幕对他很好,但对秦淮渝总是很小气。
  卿啾默默牵住秦淮渝的手。
  隨后抬起头,当著弹幕的面,鼓起勇气道: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秦淮渝垂著眸。
  目不转睛地盯了他许久,久到卿啾怀疑自己说错了话时。
  秦淮渝俯下身。
  卿啾被亲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
  电梯门打开。
  秦淮渝自然的起身,牵著他往前走。
  卿啾晕晕乎乎。
  亦步亦趋地跟在秦淮渝身后,跟著上了司机的车。
  暖气开得很足。
  卿啾一边解外套,一边侧过身看秦淮渝。
  少年单手撑著下顎。
  凤眸低垂,隨意去看窗外的风景。
  今晚月色很好。
  朦朧月光落下,在车內勾勒出鲜明的光影。
  秦淮渝垂著眸。
  半张脸笼罩在清冷月光中,半张脸浸透在浓稠夜色里。
  明暗交错。
  衬得少年神色疏离,清冷绝艷。
  精致如画。
  卿啾有些手痒,很想將这一幕拍下来。
  就在他偷偷摸摸的掏手机时。
  画中人忽地抬眸看他。
  “如果我不是很好很好的人,如果我很坏很坏呢?”
  秦淮渝冷不丁地问:
  “如果我对你心怀不轨,如果我对你居心莫测,你还会喜欢我吗?”
  少年长睫低垂。
  浅浅剪影落下,挡住眸光变换。
  气场压抑沉冷。
  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原本就过分好看的脸显得鬼魅。
  弹幕惊呼。
  【我艹!男鬼降世!】
  张叔都被骤冷的温度嚇得哆哆嗦嗦。
  但卿啾依旧目不转睛地盯著那张脸。
  满脑子想得都是。
  ——真好看啊。
  长得这么好看,真的是他的小男友吗?
  卿啾不確定的伸出手。
  偷偷摸了下脸。
  像是收到了某种暗示,少年过分纤长的眼睫轻颤。
  虽然没有答覆。
  却还是低著头,將侧脸贴在他掌心间。
  轻轻蹭了蹭。
  卿啾没忍住,凑过去抱了一下。
  很彆扭的姿势。
  少年並未反抗,只是蹙著眉,同样將他紧紧抱住。
  “怎么了?”
  秦淮渝问:
  “你冷吗?”
  他自然地侧过身,想吩咐张叔调高温度。
  但下一秒,脸被碰住。
  卿啾道:
  “就算你心怀不轨,居心莫测,我也还是喜欢你。”
  面由心生。
  秦淮渝长得这么好看,能是什么坏人?
  再说了,就算心怀不轨,居心莫测。
  他也没什么好被图的。
  就算真有。
  能换一个好看的男朋友,好像也不亏。
  卿啾把人抱在怀里。
  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都说人在恋爱时容易给对方加滤镜。
  卿啾觉得这是错的。
  比如他,他就从来不对秦淮渝加滤镜。
  毕竟秦淮渝本来就那么好。
  正直良善,纯净无害。
  他喜欢。
  但因为害羞,所以很难在清醒时说出来。
  其实如果可以。
  卿啾很想抱著秦淮渝,把那张好看的脸亲破皮。
  但他没那个胆子。
  克制的亲了一下后,卿啾小心翼翼地把人鬆开。
  少年看著他。
  墨发精致,却被他抱得凌乱。
  精致冷淡的气场不再。
  少年抿著唇,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盯著他。
  卿啾手足无措。
  他盯著秦淮渝,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乱了对方的髮型,惹得秦淮渝生气。
  卿啾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把髮型捋顺。
  结果手腕被半路截胡。
  秦淮渝握著他的手,自然地十指相扣。
  “但我的確不是什么很好的人。”
  他道:
  “和我比起来,你要更好一些。”
  卿啾知道,热恋期的小情侣大都是这样。
  这个说那个好,那个说这个好。
  只是这样简单的事。
  都能毫不厌烦,来回念叨个几小时。
  卿啾原本觉得蠢。
  但现在,他好像也变成了蠢人。
  卿啾想说些什么,又怕总是重复招人烦。
  於是最后。
  他悄悄靠近,在少年脸侧亲了一下。
  亲完一下后。
  卿啾立刻拉开距离,像偷了颗般窃喜时。
  隔板被拉下。
  秦淮渝俯下身,从善如流的向他靠近。
  车窗的玻璃上。
  人影重叠,卿啾被压在椅背上。
  挣扎无果。
  ……
  等车子停下时,最先下来的是秦淮渝。
  而卿啾。
  他靠著椅背,眸光涣散。
  被亲得缺氧。
  收回思绪,卿啾颤著指尖摸了摸嘴巴。
  不出所料。
  又肿又烫。
  卿啾抬手按了按眉心,不免有些头疼。
  少年像是多面混杂的复杂体。
  禁慾冷淡,纯良无害。
  重欲强势,任性妄为。
  如此截然相反的两面,却总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搞得卿啾晕晕乎乎。
  他刚觉得秦淮渝太乱来。
  还开著车,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按著他亲时。
  车门冷不丁地被打开。
  秦淮渝问:
  “怎么?不舒服吗?要我抱你下来吗?”
  好像又很体贴。
  卿啾摇了摇头,自己解开了腰带。
  腿太软。
  卿啾低著头,怕吻痕被看到,所以一个劲的往前走。
  他走的快。
  於是自然没注意到,在他一声不吭离开的同时。
  少年垂著眸。
  看似无害的神色褪去,眸色沉沉。
  ……
  卿啾很快抵达院子。
  见四下无人。
  卿啾鬆了口气,想拿著冰块去楼上冷敷。
  免得肿痕消不下。
  上楼时,卿啾正好路过暗室。
  暗室嵌入墙体。
  几乎没有缝隙,连卿啾都总是忽视。
  秦淮渝放围巾时弹幕还在被封。
  卿啾原以为弹幕会忽视。
  但在走过暗室的瞬间,原本因看了半天黑屏精神萎靡的弹幕小幅度的炸了一下。
  情绪激动。
  【啊!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