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屁股都坐歪了,不整治你整治谁?
  鑑於此次京发地產欠薪案的特殊性和典例性,让京州市政法委不得不对此做出高效反应!
  没错,抓典型的时候来了!
  当然了,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市长郑侠文一系的市委领导对萧承的绝对支持和示好。
  嗯,既然要办那肯定是要办成铁案!
  因此,因为种种原因,这关於欠薪问题的整治工作进入了京州市领导班子的视线中。
  而京州市作为汉东省的省会,如果处理得当,也能为其他市县起到模范作用。
  京州市政法委。
  政法委书记杨新云对此直接就是高度重视。
  並且,一个专门总结此次事件的政法会议也就此展开。
  会上,京州市的公检法齐聚一堂。
  而作为京州市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杨新云也是著重强调了对於此类问题的处理態度和標准。
  “以后,此类问题,就按京发地產的这次处理標准来办!”
  “对於那些恶意欠薪的涉事企业,必须予以重拳出击!在法律条文的框架內,以最严厉的惩治手段来杀住这股歪风邪气!”
  “人民公安为人民,人民法院为人民,人民检察院也是为人民!”
  “在座的都是我们京州市的政法骨干,所以我希望在场的各位同志都能对得起这句话!”
  杨新云的强力表態,既是对京发地產事件的背书,又是对处理欠薪问题方向的一股引领。
  总之,就是京发地產事件的后续影响。
  官场上就是这样,对於风向的敏感和把握是必要的。
  看问题不能看表象,你得看核心。
  核心是什么,在某种意义上它就是领导在这件事中的態度。
  那么放到这次的事件来看,萧承背后站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你猜市领导和省领导是个什么態度。
  因此,这个思想觉悟必须提起来!
  说人话就是:让事情走向领导希望走向的方向。
  由此,风向就这样形成了。
  ……
  另一边,市政府。
  市长办公室。
  市长郑侠文也在训斥著京州市劳动局局长赵礼民。
  “这次你们劳动局真是给我们京州市『涨』了个大脸啊!”
  “是吧,赵礼民?作为劳动局局长,你这次打算用什么话术来糊弄我?”
  听到领导口中的糊弄两字,赵礼民只感觉天塌了!
  市长,我这还没解释呢你就给我定性了?您这么大个领导能不能別嚇我?我可经不住您这么嚇!
  是的,赵礼民已经感觉到自己头上的帽子好像已经开始轻了起来,並且说不定轻著轻著就没了。
  “郑市,首先我不解释,我是劳动局局长,发生这样的劳务纠纷问题我负首责。”
  什么都別说了,挨打的时候先立正了再说。
  “责不责任不是关键,该是谁的责任也论不到你来说,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郑市,我错就错在没有对此类劳务纠纷问题引起重视,以至於將一件可以简单化处理的问题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影响,对此我难辞其咎。”
  嗯,赵礼民到现在也只觉得这只是自己重没重视的原因,其他的就没有了!
  看著自以为回答正確的劳动局局长赵礼民,郑侠文面无表情。
  “我看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闻言,赵礼民诚惶诚恐。
  不过,他只能硬著头皮地小心询问道,“请郑市明示!”
  “屁股,你的屁股坐歪了!在欠薪者和被欠薪者之间你们劳动局坐哪边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赵礼民,我看你这些年是办公室坐久了,开始不食人间烟火了,直接脱离人民群眾了!”
  “我问你,你是什么出身?”
  “郑市,我是农民出身。”,回到这句话时,赵礼民就已经有点颤颤巍巍了。
  “那我问你,那群民工同志是什么出身?”
  “也是农民出身。”
  “那为什么你的屁股坐歪了!”
  “別说你自己也是农民出身,你就连最基本的职责都没履行到位!”
  “欠薪一年,你当年所在的家庭要是一年都没有主要收入来源,你要过什么日子?”
  “说话!”
  看著沉默不语的赵礼民,郑侠文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郑侠文之所以这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和暴露出的一些严重问题,另外还有其自身也是工农家庭出身的原因。
  是的,你可以理解为同情和共情。
  没错,虽然说政治是复杂的,沾上它的人也会变得复杂,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可磨灭的。
  就像出身问题,有忘本的,也会有依旧保留这份情感的。
  而郑侠文起码还保留著这份情感。
  “会生活艰难、会挨饿。”,赵礼民小心翼翼地回答著郑侠文的质问。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就让这个问题持续一年?让人家挨饿?你怎么不饿死!”
  面对市长郑侠文毫无保留地训斥,赵礼民老老实实地像个鵪鶉。
  除了点头和应是,他也就回不上什么话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要被调整了!
  这顶帽子,已经不是会不会变轻的问题了,而是会不会直接消失的问题了。
  没错,既然市里要下决心整治这个问题,那肯定是要从劳动局开始整治的。
  毕竟,屁股都坐歪了,不整治你整治谁?
  ……
  最后,赵礼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市政府。
  虽然市长没明说要拿掉他,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將要面临什么了!
  这些年,屁股是坐歪了!
  而且,確实是办公室坐久了,以至於在之前像这种问题都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没错,也许在这之前,那些民工的困难在他眼里只是一份报告和资料,而这份报告和资料有没有在他的办公桌上出现过也还两说。
  脱离人民群眾,说的就是他!
  当然了,他不是自己醒悟了,也不是被市长郑侠文骂醒了,这只是他丟了帽子后的復盘!
  嗯,毕竟帽子丟了,总得想想是怎么丟的嘛!
  至於会不会愧疚和懺悔,只能说,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