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说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处理完车险和口供后已经快到中午。
  时知渺出了派出所,本来是直接走,却被徐斯礼拉住手臂。
  时知渺刚想甩开他,他就“嘶”了一声,一副扯到伤处的样子,让时知渺想起他这个伤是为她受的,身体僵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转身:
  “干什么?”
  徐斯礼闷笑,小蜗牛还是心软。
  他说:“回老宅吧,赵医生还在,让他给你看看。”
  也不知道他是真关心她,还是没话找话,同一件事已经提了三次了,时知渺想到的是梁若仪的头痛,也不知道有没有好点?
  沉默片刻,她终究是点头了。
  徐斯礼把车钥匙给她:“你开车吧。我的手有点痛。”
  时知渺接过车钥匙,上了驾驶座。
  她第一次开他这辆车,跑车的底盘比较低,时知渺不太习惯,適应了一下,徐斯礼突然从副座倾身压过来。
  时知渺本能地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干什么?”
  徐斯礼多情的眉梢抬了抬:“我帮你调整座椅的宽度,你摸我胸干什么?臭流氓。”
  时知渺:“……”
  徐斯礼一边慢条斯理地按下调整座椅的开关,一边徐徐道:“上次让你听我心臟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我的肉体有覬覦之心。”
  “咱们是夫妻,你想摸还是想啃说一声就行,我还能不满足你吗?”
  时知渺咬住后牙,一字一顿地说:“旁边就是派出所,你信不信我进去告诉警察你性骚扰我?”
  “那我会告诉警察,你这个医生不正经得很,假借听心臟之由摸了我。”
  时知渺:“……”
  徐斯礼调整完座椅,顺便拉过安全带为她扣上:“走吧,时医生。”
  时知渺深吸了一口气,启动车辆。
  车子驶入徐家老宅,梁若仪正在厅里插,气色红润,精神看著也不错,见到他们一起回来,脸上立刻绽开笑容:
  “渺渺,斯礼,我刚才就在想叫你们回来吃饭。”
  徐斯礼脚步閒散:“是啊,感应到您想我们了,我们这不就来了。”
  时知渺朝她走去,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妈,您头还痛吗?”
  “前几天痛,赵医生帮我做了针灸后就没事了,本来就不是什么病,別担心。”梁若仪拉著时知渺的手走向客厅,又去看徐斯礼,“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徐斯礼一没说感冒,二没说手臂受伤,只是混不吝地笑道:“工作忙啊,让你老公別这么压榨我,五十多岁正是拼的年纪,他能不能自己干点活?”
  梁若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孝子,別人家都是劝爸妈少辛苦点,你倒好,恨不得你爸把工作都给你做了。”
  徐斯礼笑了一下。
  梁若仪没再理他的不正经,对时知渺说:“我记得赵医生帮你看过痛经,他现在还在,让他再帮你看一下吧。”
  时知渺答应。
  佣人便去將赵医生请过来。
  赵医生先是帮时知渺把脉,凝神片刻,眉头微皱:“你这脉象……肝气鬱结得厉害呀,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思虑过重,晚上睡得著吗?”
  时知渺还没开口,徐斯礼已经皱眉问:“严重吗?”
  赵医生收回手,语重心长道:“要说多严重倒不至於,但需要调养。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就是医生,应该清楚五臟六腑是情绪器官,长期忧思鬱结,肝气不舒,最容易克伐脾臟,损耗心血。”
  “你最近是不是容易感到疲惫,食慾缺乏?还有经期紊乱,腹痛加剧?这都是肝气鬱结的表现,你要放鬆心情,少忧虑,多散心,不然再好的药也治不了根。”
  时知渺垂下眼:“多谢赵医生,我明白了。”
  “我给你开几个方子吧,你吃吃看。”
  “谢谢。”
  赵医生到厅的桌子上写药方,梁若仪刚才就去了厨房,盯著佣人做午餐,这会儿客厅只剩下时知渺和徐斯礼两个人。
  徐斯礼原本不觉得,被赵医生一说,他再看时知渺的脸色,也觉得不太好。
  声音不由得沉下来:“为什么会这样?”
  时知渺將袖子放下,淡淡地说:“因为你不肯直截了当地签了离婚协议,所以我就忧思。”
  徐斯礼舔了一下腮帮,隨即道:“你可以换一个解题思路,把离婚这件事从你的待办清单里划掉,这么一来,世界是不是就开阔许多呢?”
  “不可能。”时知渺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徐斯礼道:“为什么不可能?凡事皆有可能。”
  他们都吵到分居的地步了,他还觉得有可能?
  时知渺凉薄地说:“徐斯礼,你是不是觉得,你放低身段献几次殷勤,做几顿饭,再用一用苦肉计,我就能原谅你的欺骗、戏耍、羞辱和践踏?”
  “你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还是把我当得太下贱?”
  徐斯礼气笑:“我就差把你供在神龕上一天上三炷香了,我怎么可能觉得你下贱?”
  “是吗,”时知渺不为所动,“那看来是徐大少爷的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所以还是放了我吧,对彼此都好。”
  “就不。”
  徐斯礼那股不讲道理的劲儿上来了,“我们徐家没有离婚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时知渺有些慍怒:“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不是挺不愿意的吗?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婆当得没那么合格吗?现在离婚不是正中你的下怀,你有什么不愿意?”
  这两句话都是他亲口说过的……徐斯礼一时语塞,眉宇间现出一抹烦躁,乾脆转移话题:
  “赵医生开的是中药,你平时上班忙,没时间煎药,我让宋妈在家里煎好了,我每天给你送去好不好?”
  “不用。”时知渺拒绝得很乾脆,“医院药房有代煎服务。”
  徐斯礼指出来:“但我怕你不喝。你以前喝那些治痛经的药,都得我哄著你,你才肯喝。”
  “人是会变的。”时知渺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
  她这句给徐斯礼一种不是在说这个药,而是在说他对她的感情一样的感觉。
  徐斯礼看著她,感觉她就像一只蚌,闭得紧紧的,拿刀子撬都撬不开,任何人都只配面对她的坚硬和牴触,得不到她的柔软。
  他有些燥,也有些生气,也不客气了,直接一句:“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不可能离婚的。”
  时知渺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跟爸妈说清楚,让他们主持公道!”
  徐斯礼身体放鬆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可以啊,那我就告诉他们,你当初擅自打掉孩子的事。让他们也跟著心碎难过。”
  他这是拿捏住了她捨不得伤害徐家父母的心理!
  “徐斯礼,你简直可恶!”
  徐斯礼混帐到底:“不离就是不离,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时知渺难以置信,他说得出这种话!怒极反而笑出了声:
  “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吃避孕药,我都不知道怀几次了!真要算帐,是你欠我很多个孩子!”
  徐斯礼想了一下,点头说:“行,我赔给你。你说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你——”
  时知渺指著徐斯礼,被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此时此刻不做点什么真的难消心头之恨!!
  她乾脆抓起桌上一杯水,反手泼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