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陆山南是来抢走她的
  他说,陆山南是故意不逃出小隔间,故意让大家对他们捉姦在床,故意纵容这起谣言的发生。
  时知渺第一反应就是——胡言乱语。
  陆山南倒是没有被污衊生气的样子,不卑不亢地解释说明:
  “我前两天亲自去一趟青城,查看那个小隔间的门,它里外的確不太一样。”
  “它的门是向內开的,徐先生从外往內踹是顺势,而我从內往外踹会被它的门框挡住,门框也是一层阻力。”
  “加上我在那个低温的环境下待了一段时间,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气,这些都是我踹不开门的客观因素。”
  “绝对不存在徐总以为的,我是故意放任緋闻发生这种事。再者说,这种緋闻对我来说也没有好处,反而会影响我的公眾形象,百害无一利,徐总是多虑了。”
  徐斯礼听著:“陆先生的措辞还挺严谨,不像是临场发挥,倒像是早有准备我会质问,所以提前背了台词。”
  陆山南並没有被激怒:“徐总对我的偏见太深,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因为你实在是前科累累。”徐斯礼閒著没事儿一件件细数。
  “温泉山庄的赛马,你是怎么坠马的?收拾吴耀宗那次,你会不知道我也在包厢里?你会不知道一旦闹起来,就有人叫渺渺过来?你会不知道在那种双方情绪都很激动的情况下,我们很容易吵架?”
  “还有渺渺摔下楼臥床养伤,你別告诉我你不知道进入別人的主臥是多么曖昧的行为。你总做这些能引起我跟渺渺矛盾的事情,也只是巧合而已?”
  “徐总是想说每一次都是我故意的?”陆山南反问,“我的目的是什么?”
  徐斯礼直接指出来:“当然是为了挑拨我们夫妻关係,你好趁虚而入。”
  陆山南冷著声说:“荒谬。”
  徐斯礼目光清锐:“陆家不是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吗?你放著总部不坐,下调到亚太地区担任一个负责人,你敢说你没有別的目的?”
  陆山南回答他:“我刚刚接管陆家,集团里不服我的人很多,我需要做出成绩。亚太地区是博源银行的重点方向,我来这里更好积攒威信。”
  徐斯礼根本不信:“看似合情合理,实际过度巧合。”
  陆山南脸上掠过一抹怒色,而后又恢復平静,淡淡地指出来:
  “徐总看似怀疑我,其实是心虚,是不相信自己,才会觉得我的存在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
  这话,冒犯,尖锐,徐斯礼的脸色瞬间就沉了。
  时知渺知道这是徐斯礼生气的前兆,立刻打断:“徐斯礼。”
  徐斯礼看向她。
  时知渺回视他的目光:“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那就別说了。”
  “……”徐斯礼想抽菸,但一摸口袋没带烟盒,便厌烦地將目光撇向別处。
  这一撇就注意到,时知渺虽然是站在他们两人中间,但实际上,离陆山南更近一点。
  他们之间只有半米,而时知渺和徐斯礼之间有一米。
  好像听谁说过,站位是心理映射,时知渺的心里更靠近陆山南。
  陆山南对时知渺说:“哥,今天落落公开我们的关係,接下来应该会有人好奇打听,这个事情应该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吧?”
  “当然不会,我们的关係从来不是见不得人。”陆山南嗓音温和,“我来园找你,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接到一个工作电话,要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再联繫我。”
  时知渺点头:“好。”
  陆山南又转向另一边,同样礼节性地说:“徐总,告辞了。”
  徐斯礼理都没理他。
  陆山南走后,夜风从他们两人之间那一米距离经过,徐斯礼耷拉下眼皮。
  “听过一句话么,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每次他出现,我们都要吵架,这个规律也太稳定了,你觉得正常?”
  “是挺不正常的。”时知渺的下一句是,“但不正常的是你。”
  “……”
  “无论我哥出没出现,但凡提起他,你哪次不是阴阳怪气,话里藏刀?这才是我们吵架的原因。”
  徐斯礼气极反笑:“合著还是我的问题?”
  时知渺反问:“难道是我的问题?”
  徐斯礼盯著她清淡的面容,扯了扯唇角:“怎么敢?徐太太是最没有问题的。”
  时知渺的眉梢轻微抬了一下:“你看,你又要跟我吵架。”
  “……”
  徐斯礼忽然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面前一拽,他们之间那点碍眼的距离瞬间消失。
  她是他的老婆,就得跟他近。
  心理不偏向他又如何?他直接动手就是。
  徐斯礼看著她:“你別以为陆山南还是你记忆里那个被你家从福利院领养回来合八字的孤儿。”
  “博源银行最大的股东兼实际掌权人就是陆氏家族,而他已经在一年前就实际掌握陆家的权利。”
  时知渺先是一愣,而后皱眉:“那又怎么样?他是陆家血脉,继承陆家、掌权陆家,不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才怪。”徐斯礼嗤笑。
  “你真以为他当年真是被什么人贩子拐走,而后流落福利院?实际上,他就是被陆家丟在福利院自生自灭的。”
  时知渺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
  徐斯礼告诉她:“他爸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妈是负责照顾他爸的护士。他们之间的事,陆夫人知道,並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让陆夫人不能容忍的是,护士居然怀了孕。”
  “当时陆夫人还没有孩子,她怎么可能接受『庶长子』的出生?所以护士就突然生了急性病去世了,而他也被陆家丟弃在福利院。”
  好一个“突然生了急性病”。
  时知渺:“……”
  “后来陆家把他从时家接回去,也是因为他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想让亲儿子送终。但找他也只是为了让他在病榻前端茶倒水,侍奉汤药,根本没想要给他实权。”
  “而他硬是能哄得老头子在临终之前许给他一小部分股份,他就凭著这点股份进入陆氏家族,並且一步一步杀到掌权人的位置,把那些盘踞在陆家多年的叔伯姑舅都给压下去。”
  徐斯礼沉声质问,“他这样的手段,你还觉得他是一个良善之辈?还觉得他放下好不容易爭夺到手的总部来到北城,担任一个区域总裁,只是为了歷练?”
  时知渺:“……”
  事实上,她连博源银行约等於陆氏家族都不知道。
  她还以为陆山南是在博源银行“打工”,因为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聊过这个,她也没有去了解过,更別说陆家的这些內幕了。
  陆山南对她报喜不报忧,这等残酷的家族內斗,他也只用“哥贏了”三个字一笔带过。
  她抬起眼:“那你说他是为什么?”
  徐斯礼直接指出:“他事业有成,有江山,就想要美人了——他是来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