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飆车对峙!
  时知渺本身没有太大问题,傍晚就办了出院,而后直接踏上回北城的飞机。
  起飞前,她还在看手机。
  虽然陆山南动手压下了流言蜚语,但这种大面积传播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控制住,她还是能从各个渠道里看到这件事。
  不仅是北方医院的医学圈在传,甚至还朝著豪门圈蔓延,梁若怡都给她发来消息,说她相信这些都是外面的人捏造的,她已经让徐庭琛去处理了。
  飞机即將起飞,广播提醒旅客將手机调至飞行模式,时知渺便关了机。
  落地后她打车回了城郊別墅,没在家里看到徐斯礼。
  蒲公英好几天没看见妈妈,围著她转圈摇尾巴。
  时知渺一边陪它玩一边问宋妈:“徐斯礼有回来吗?”
  宋妈可能也听说了那起“丑闻”,表情有些许尷尬:“少爷没有回来,好像是去出差了。”
  时知渺扯了下嘴角。
  不想看到他的时候,他总在她周围转圈,现在倒是忙起来了,天天出差。
  到底是出差,还是不想见她,她心知肚明。
  吃过晚饭,时知渺去了楼上,坐在落地窗前,蒲公英趴在她身边,將脑袋搁在她腿上。
  她一边摸著它的耳朵,一边看窗外黑沉沉的夜空。
  过了会儿,时知渺还是拿起了手机。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在她和徐斯礼的婚姻存续期间,她有义务对伴侣忠诚——虽然她的伴侣並不忠诚——但他是他,而她是她,她该做到的,她会做到。
  他愿意怎么想是他的事,但她没做过的事情,她必须说清楚。
  不是为了求得他的信任,是为了给这段婚姻里的自己一个交代。
  时知渺还是拨通了徐斯礼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但那边的人没有出声,只有细微的电流声不断传过来。
  时知渺知道他在听,直接说:“那天晚上我是被人用七氟烷迷晕的,我和我哥被人设计了,我们什么事都没做。”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
  就在时知渺以为他会一直不说话时,听筒那头终於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嗤笑。
  紧接著就是徐斯礼那把极有辨识度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响起:
  “但你巴不得有发生什么事吧?”
  时知渺愣了一下。
  然后就感觉一股血气直衝天灵盖!
  巨大的羞辱感让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她连一句“混蛋”都骂不出来,就用力掛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时知渺还坐在原地,身体微微发颤,像被狂风肆虐过后的枝头枯叶,身上不知道哪个地方传来一阵阵尖锐而陌生的疼痛。
  比被冻伤的指尖强烈一百倍。
  ……
  劳斯莱斯后座,徐斯礼看著被掛断的通话界面,屏幕上“老婆”的备註格外刺眼。
  他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渐渐消失,然后把手机隨意一丟。
  那动作带著脾气,手机砸在车底板上。
  “靠边,停车。”
  他的声音压抑。
  司机不敢犹豫,立刻找了个位置停下。
  徐斯礼下了车,绕到驾驶座旁,抬抬下巴:“下来,我自己开。”
  司机不敢多问,连忙下车,將钥匙给了他。
  徐斯礼坐进驾驶座,而后一踩油门,黑色的幻影如同离弦的箭,瞬间匯入车流。
  他的车速很快,发泄著情绪,在密集的车流里穿梭,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成模糊的光影。
  巧的是,他瞥见前方路口有一辆熟悉的卡宴。
  他眯了下眼睛,看车牌,还真是陆山南的车。
  徐斯礼唇边扯出一个冷笑,而后猛地一打方向盘!
  幻影如同黑夜中蛰伏的猎豹,瞬间提速,精准地切入卡宴前方的车道,接著猛地一甩方向盘!
  一个极其危险的別车动作。
  吱——!
  刺耳的剎车声在公路上响起,陆山南反应极快,猛打方向盘才堪堪避开,只是卡宴的车身也剧烈晃动了一下。
  他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了幻影驾驶座里那张冷峻又带著挑衅的脸——徐斯礼。
  陆山南在外的形象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但不是没脾气,何况徐斯礼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幻影再次提速,不断朝他靠近,逼著他的车偏离主路,朝人跡罕至的沿海公路驶去。
  陆山南如他所愿,直接变了道。
  今晚乌云低垂,厚重的云层中突然劈开一道闪电,细雨稀稀疏疏落下,湿滑的路面反射著昏黄的路灯,更添几分危险。
  陆山南左右看了看,没有第三辆车,便不再被动避让,油门直接踩到底,卡宴发出一声怒吼!
  两辆顶级豪车在空阔的沿海公路上展开追逐,引擎的轰鸣撕开雨夜,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声音叫人胆战心惊。
  雨刮器疯狂左右摆动,刮开不断落下的雨滴,徐斯礼瞥了眼后视镜里那辆紧追不捨的卡宴,眼神冷冰冰的。
  他又一次將油门踩到底,幻影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瞬间拉开距离。
  然而在拉开距离之后,徐斯礼却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在这湿漉漉的路面上来了一个180度的极限甩尾大漂移。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腾起的白色水雾里,庞大车身在雨幕中划开一道弧线。
  他倒著开,用车头跟他对峙。
  两辆车,一个前进,一个后退,车速都没有慢下来。
  昏暗的公路上,两辆汽车如同两只狭路相逢,预备將对方撕个粉身碎骨的猛兽。
  这样非常危险,但凡有一辆车控制不住速度,那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们的前车灯照著对方,能看清挡风玻璃后的脸。
  徐斯礼更狂妄的是,只用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搁在车门上,指尖还夹著一根香菸。
  他双眼没有任何情绪,隔著两层玻璃直直地锁定住卡宴驾驶座的陆山南。
  嘴角缓缓抬起,笑容在昏黄路灯和飘摇雨丝映衬下,妖孽又危险,带著一种睥睨眾生的混帐劲儿。
  无声对峙几秒,徐斯礼將烟送到唇边叼著,双手握方向盘,幻影再次以一个流畅而狂野的180度甩尾,將车头重新调转向前。
  引擎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这次他毫不留恋地衝破雨幕,消失在前方的黑暗里。
  陆山南踩住剎车。
  空阔的公路上只剩下一辆卡宴,以及散在空气里的——来自徐斯礼的威胁与警告。
  他盯著幻影消失的方向,几分钟后,用力摁住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犹如尖叫,破开黑夜,又迅速被雨声吞没。
  ……
  周一,时知渺照常上班。
  她走进科室时,原本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同事们饱含探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
  王媱看到她,表情立刻变得讥誚,想说什么,但想到上次的教训,最后还是不敢吱声,继续整理著病歷。
  时知渺仿佛没有察觉这些异样,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放下包,她略一沉吟,又转身走向孙医生。
  “孙医生,方便聊两句吗?”
  孙医生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可以的。”
  两人离开科室,到安静的茶水间。
  时知渺开门见山:“孙医生,我想问你那天晚上的事,你记不记得王教授当时在干什么?尤其是在文教授让我去休息室之后,到我们被发现出事之前的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