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杀了戴氏
  虽说眼前神秘男所言並无任何证据支持,可寧安却直觉他並未撒谎。
  全是真的。
  这才是周围所有人都对她迴避不敢回应的真正原因。
  宫中局势变了。
  这才短短数十日而已。
  她是否有孕都还未得证实,便已是如此。那三个月后,岂不得天翻地覆?
  而且,如若三个月后,萧熠依旧不让她回宫呢?
  她如何甘心努力挣来的一切就此消散?
  在行宫固然相对自由,可她还有何竞爭力?她如何爭取权利?连萧熠人都见不到,感情只会越发淡泊,那她失宠也是早晚。
  萧熠答应长寧宫是她的,没做到;答应只要一有空就来看她,没做到;说她只要去天香楼传信便会见她,也没做到。
  因为忙?不见得吧?
  不行!
  她不想待在行宫了。
  哪怕宫中遍布荆棘,她也须得回去!
  对面神秘公子还在说著:
  “听说太后娘娘在著手亲自来办很快到来的乞巧宴和中秋宴了。”
  “乞巧,顾名思义,女儿家的热闹场。宫中办这种宴,目的在哪儿,咱们都懂。”
  “至於中秋宴……皇上马上登基五年,是大日子。这次的中秋宴定会大操大办!”
  “宫里嘛,一个个女人吃饱撑的,每逢大宴必定热闹。你懂的。群猴下山,乱七八糟。”
  公子將果盘中的桃放到了寧安跟前。
  “你辛辛苦苦种的桃,可得收好了。”
  寧安点头,“你若说的都是真的,那便多谢。”
  寧安伸手拿过桃子,“我的东西,只要我不愿,就算烂了,別人也不许拿走。”
  桃子在她手中被捏烂,甜腻汁水流了一桌子。
  对面男子却是笑容再次一深,露出了八颗整齐的白牙,“小爷我,就欣赏唐小姐这样的性格。”
  他主动递上一块沾湿水的帕子给擦手。
  寧安自是没接。
  “手脏了,我自己会想办法擦!你的帕子,自己留著!”
  她起身,再次警告对面公子,“你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我之前的警告你必须记住。吕家和太后对我屡下杀手,与我是对立面。你若依旧为虎作倀,下次见面,你我便是敌人。”
  寧安一肚子的不痛快。
  突然走出偏屋,外面已经悄悄在边上休息的戴氏始料不及,被寧安抓了个正著。
  寧安衝出去,直接將她的脸当做了抹布。
  两个巴掌加一把胸脯,將手上的甜腻给擦乾净了。
  “杀人偿命,你害了我娘,这仇我必报。但不著急,我们来日方长。”他们母子三人受了这么多的苦和委屈,若从狗爹拋妻弃子开始算,那便是近二十年。
  她要和前世唐静舒对付自己一样,留著戴氏,慢慢磋磨……
  寧安抱起灵牌准备走人,唐易之巴巴起身来拦,表示有话要说。
  那公子也慢悠悠从侧屋走出,再次卖好:“那宅子和田庄我给你留著。你什么时候想要,去宅子门前石狮子下留个字条即可。小爷哪怕千山万水,也会想办法来与你相见!”
  吃了寧安一白眼,他也依旧厚脸皮,“唐小姐回去后多想想小爷的好。若有需要隨时开口,小爷必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是!全力!”
  “好。现在就有需要!”
  寧安伸手在脑袋上摸了摸,挑了根材质最坚硬的簪子拔出。
  平日出门不宜招摇,所以她头上戴的是最普通的铜质鎏金簪子。
  她將簪子丟出。
  那公子一把接住。
  “那你证明下自己!用簪子去杀了戴氏。你敢吗?你会吗?你愿意吗?”
  对!
  还是试探!
  试他的底线,试他的立场,试他的真假,试试这个人的嘴里,究竟有几分能信。
  他若真是太后一伙儿,那他绝对不敢杀戴氏。
  “没问题!”那公子毫不犹豫,飞身而起。
  戴氏连连摆手,一声“不要”尚未说完,公子就將簪子刺了来。
  噗地一下,簪子入肉,鲜血横飞。
  位置很准確,就在心臟那儿。
  戴氏和唐易之直接发出惨厉尖叫,戴氏倒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你,你,你……”唐易之手指寧安,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见寧安脸上没有一丝类似害怕,慌张,恐惧等表情,如个冰冷的柱子站那儿。他顿时不敢呵斥,不敢埋怨,不敢教训。
  堂屋大门被一脚踹开,如意带著几个人闻声而入。
  而那公子则已经在如意等人露面前带著寧安的簪子闪身去了侧屋。
  “娘娘没事吧?”如意问。
  “戴氏害死我娘,极度羞愧,刚便打算自裁。”寧安平静说了出来。“唐大人,是不是?”
  她冷冷看向狗爹。
  谅他也不敢说什么。他敢窝藏那位公子,便与那公子在一条船上。他现在敢胡说,寧安就敢让萧熠的人过来掘地三尺將那人抓出来。
  他会受到牵连。
  他敢吗?
  果然,唐易之很识相。
  “安嬪娘娘所言非虚。恭送娘娘,娘娘好走。”唐易之只想送走这尊瘟神。
  寧安哼了一声。
  “敬告唐大人一句,机会给过你了。你既自己不珍惜,以后就別怨天尤人!”
  寧安大步离开,直接上了马车,关上了车厢。
  被关在外的如意和清风分別问道:
  “戴氏死了?”
  “可需善后?”
  寧安顿了两息。
  “没死。死不了。不用善后。”
  若是以前,她必定会给他们解释,说她的簪子不够长,即便被狠狠插入胸腔,却根本不可能深及要害。
  祸害遗千年,那坏女人没那么容易死。最多也就是吃些苦头罢了。
  “娘娘,刚刚出什么事了?”如意小心询问。“娘娘在里边好长时间,奴婢好生担心。”
  “閒话家常罢了。”寧安淡淡。
  现在的她,一个字都不想给萧熠的人解释了。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如何,都不可能影响他们对萧熠的忠心……
  只是寧安没想到,那公子居然会这般乾脆利落,说杀就杀,毫无顾忌。
  动手的是他,他若是听命太后,这一刀他必须负责。
  他这么有恃无恐,难道真的与太后只是合作关係?可太后又有什么必要与人有利益交换?难不成太后还有求於他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