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还死者一个公道
第153章 还死者一个公道
审讯室內，刺眼的灯光直射在周勇的脸上，將他苍白的脸色照得更加惨白。
李旭和王佳教导员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面前，形成夹击之势。
李旭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在密闭的室內炸开：“周勇！別以为装傻充愣就能矇混过关！“
而王佳教导员则俯下身，用温和却暗藏锋芒的语气说：“小周啊，我们也是为你好，现在坦白还能爭取宽大处理。“
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旭咄础逼人的质问。
王佳循循善诱的开导如同连珠炮般轮番轰炸。
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变换审讯策略，对面的周勇始终保持著令人恼火的平静。
他查拉著眼皮，嘴角甚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活脱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案发当晚我在家打游戏，你们可以去查记录。“
周勇第一百零一次重复著同样的说辞，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討论今天的天气。
李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感到一股无名火直窜上来。
从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啃的硬骨头。
王佳教导员也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这个周勇要么心理素质超乎常人，要么就真的可能是无辜的“但现有的证据链都指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午6：40，审讯暂时告一段落。
走廊里，李旭队长和王佳教导员相对而立，两人都面色凝重。
清晨的寒气透过窗户渗进来，但他们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儿地吧唧吧唧抽著烟，灰白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繚绕。
“走吧，这小子嘴比死鸭子还硬。“
李旭队长狼狠吸了口烟，火星在昏暗的走廊里明灭不定。
“是啊，“王佳教导员吐出一个烟圈，眉头紧锁。
“我们现在手头只有推理，缺乏过硬的证据。监控录像、指纹比对、dna检测，这些关键证据一个都没有。“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香菸燃烧的细微声响，
王佳教导员盯著地上斑驳的光影，突然开口：“老李，咱们审过的嫌疑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像他这样镇定自若的还是头一回见。”
“那眼神，那语气，简直就像在旁观別人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李旭队长夹著烟的手微微一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王佳教导员掐灭菸头，声音低沉，“正常人被我们这样轮番轰炸，早就崩溃了。”
“但他不仅不慌，还能条理清晰地为自己辩解。”
“这要么是训练有素，要么..：“
“可姜东的分析很有道理。“
李旭队长打断道，“如果不把他列为重点嫌疑人，那线索就全断了。”
王佳教导员长嘆一口气，这个案子確实一波三折。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对了，那三个小年轻在现场有没有新发现？“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小汪和方言激烈的討论声。
“报告教导员，我们正在办公室分析案情。“
姜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里还能听到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具体在討论什么？“
王佳教导员按下免提键，让李旭队长也能听见。
短暂的沉默后，姜东组织语言道：“我们在研究凶手可能使用的作案交通工具。”
“考虑到案发现场的位置，常规交通工具都会留下痕跡，所以...“
“所以什么？“
李旭队长忍不住插嘴。
“水中快艇。“
电话那头，姜东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令人意外的词。
“水中快艇？！“
两位老刑警异口同声地惊呼。
王佳教导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们年轻人脑洞也太大了吧？用水中快艇作案？那成本得多高？“
但姜东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教导员，水中快艇作为作案工具有其独特优势。”
“首先，水面监控稀少；其次，噪音低；再者，起降不需要专用场地。”
“凶手完全可以在偏僻水域完成作案后悄然离开。“
李旭队长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陷入沉思：“可是要操作水中快艇需要专业培训，而且往返时间.“
“这正是关键所在。“
电话两端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王佳教导员和李旭队长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猜想，居然完美解释了所有疑点！
话音刚落，姜东说道：“教导员，刚才我和汪师兄详细计算过，从这里如果顺水而下的话，只需要短短40分钟就能抵达案发现场。“
“这么快？“
教导员王佳眉头微，手指不自觉地敲击著桌面。
“是的，“
“因为是直线距离，而且现在是汛期，水流速度比平时快了近30%。”
“再加上顺流而下的优势，这种交通方式的效率確实远超常规手段。“
听到这里，教导员王佳突然僵在原地。
他缓缓抬头，看向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李旭队长。
李旭敏锐地察觉到教导员神色的变化，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这几个年轻人有什么新发现？“
王佳教导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將手机递了过去。
他喃喃自语，“他们怀疑凶手是乘坐水中快艇作案的？
这个时候，李旭突然想起在搜查嫌疑人周勇住所时，確实在书桌上看到过一张水中快艇俱乐部的宣传单。
当时他们只当是嫌疑人的个人爱好，没太在意。
但现在想来..
“这个思路..：“
李旭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说。
“从犯罪侦查的角度来看，確实是个完美的选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陆路交通耗时太长，开车至少要五六个小时，沿途监控又多。”
“但如果是水上水中快艇...“
小汪適时补充道：“队长，我们查过相关资料。”
“特別是在夜间，加上汛期河面宽阔，几乎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它的速度..：“
而且速度远超普通船只，
李旭的眉头越皱越紧。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立即意识到这个推测的价值。
“但是，“李旭突然抬头，“你们的推测有实质性的证据支撑吗？“
“办案不能只靠想像。”
“你们认为凶手使用水中快艇，有什么过硬的依据？“
姜东咧嘴笑了笑，又带著几分谨慎：“教导员，目前这確实只是我们的合理推测。”
“但我们注意到，水中快艇这种特殊交通工具，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接触到的。”
片刻之后，李旭说道：“我们现在抓了死者前男友，你们要不要...“
“当然！“
姜东已经抓起外套。小汪和方言也立即起身，三人快步向审讯室方向跑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空气中瀰漫著紧张的气息。
审讯室外的观察区，两名领导正在吞云吐雾，菸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菸头。
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周勇正激动地挥舞著手臂，声音透过隔音门隱约传来：“我要投诉！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队长，嫌疑人还是不肯鬆口吗？
李旭冷笑一声：“何止是不配合，简直暴跳如雷。”
“声称我们毁了他的前程，要让我们吃不了兜著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犀利，“但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找对方向了。“
听到这句话，姜东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案卷，声音低沉而凝重“就是这样，这个案件的確很复杂。”
之前我们像在迷雾中摸索，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虽然锁定了嫌疑人，却面临更棘手的问题一一从哪里去找到確凿的证据？『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根据我对这个嫌疑人的了解，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他绝对不会轻易认罪。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狡辩到底，甚至可能..：“
话未说完，姜东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已经预见到审讯时可能出现的僵局。
李旭深深嘆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就是呀，確实难办。“
他环视了一圈，“所以我们还是得从最基础的物证入手...其实不知道你们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有没有新的发现？
方妍和小汪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方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声音里透著疲惫：“我们翻来覆去研究了所有现场照片和报告，確实没想到什么突破性的方法。“
小汪接过话茬，手指烦躁地敲打著笔记本：“现场勘察已经进行了三遍了，要说有物证早该发现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掌握的证据都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喻喻声迴荡在空气中。
王佳教导员的目光在眾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姜东身上。
这个年轻的刑警虽然资歷不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见解。
姜东感受到教导员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
“队长，教导员，我们昨晚重新梳理了现场情况，確实遇到了瓶颈。“
稍微停顿一会，他继续说道：“嫌疑人在那个房间长期居住过，到处都是他的指纹一一地面上、桌台上，甚至凶器上都有。”
“这些只能证明他接触过这些物品，却无法直接与命案建立关联。『
停顿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思考..：“
姜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嫌疑人如果是预谋杀人，必定需要进入室內。”
“他是怎么进去的？”
“钥匙！”
“死者家里的钥匙可能就是突破口！
话音刚落，李旭猛地坐直了身体：“就是这样！“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確实是个好思路！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王佳教导员和李旭不约而同地將期待的目光投向姜东。
姜东继续分析，语速渐渐加快：“不过目前这只是个推测。”
“关於钥匙的下落，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是凶手，进入室內后立即行凶，那么床底的地面上很可能会留下特殊的足跡。“
“等等，“
李旭打断道，“你是说...『
“没错，“姜东点点头，“我们要找的是他作案时穿的那双鞋留下的独特痕跡。”
“通过足跡分析，我们完全可以还原出他当晚的行动轨跡。“
他的声音越来越有力，“如果他径直走向床边，行凶后立即离开。”
“这样的行动模式与正常拜访完全不同，就能成为有力的间接证据！“
“好！这个主意太棒了！
李旭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完全没想到足跡还能发挥这样的作用！“
王佳教导员的嘴角也浮现出讚许的微笑，连连点头。
一直沉默的小汪突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通过足跡的运动方向和分布密度，来判断他进入室內的目的不是正常拜访，而是专门为了作案？“
“正是如此。“
姜东肯定地点头，又补充道：“而且，如果凶手的鞋子上沾带的泥土成分分析，也能帮助我们锁定他的行动路线和时间。“
“说得好！太精彩了！“
李旭忍不住讚嘆，隨即转向王佳教导员。
“教导员，我记得证物室还保管著嫌疑人的几双鞋？”
“要不要立即派人去取样比对？“
王佳激动的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话音刚落，姜东则沉声说道：“队长、教导员，对於这种重要的物证，我想亲自去提取！”
“你亲自去？”
李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你们三个都已经很辛苦了！”
“换成其他人吧！”
王佳教导员也说道：“就是啊！年轻人身体好，但是也要注意才是！”
小汪立刻站起身，沉声说道：“队长、教导员，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刑侦队种子號破案选手的。”
李旭走到姜东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干得漂亮！『
“那就辛苦你们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讚赏，“你总是能在我们陷入僵局时，提出关键性的破案思路。”
“这次如果成功锁定证据，首功非你莫属。“
姜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神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这都是团队合作的结果。”
“只要能还死者一个公道，再辛苦也值得。“
审讯室內，刺眼的灯光直射在周勇的脸上，將他苍白的脸色照得更加惨白。
李旭和王佳教导员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面前，形成夹击之势。
李旭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在密闭的室內炸开：“周勇！別以为装傻充愣就能矇混过关！“
而王佳教导员则俯下身，用温和却暗藏锋芒的语气说：“小周啊，我们也是为你好，现在坦白还能爭取宽大处理。“
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旭咄础逼人的质问。
王佳循循善诱的开导如同连珠炮般轮番轰炸。
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变换审讯策略，对面的周勇始终保持著令人恼火的平静。
他查拉著眼皮，嘴角甚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活脱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案发当晚我在家打游戏，你们可以去查记录。“
周勇第一百零一次重复著同样的说辞，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討论今天的天气。
李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感到一股无名火直窜上来。
从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啃的硬骨头。
王佳教导员也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这个周勇要么心理素质超乎常人，要么就真的可能是无辜的“但现有的证据链都指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午6：40，审讯暂时告一段落。
走廊里，李旭队长和王佳教导员相对而立，两人都面色凝重。
清晨的寒气透过窗户渗进来，但他们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儿地吧唧吧唧抽著烟，灰白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繚绕。
“走吧，这小子嘴比死鸭子还硬。“
李旭队长狼狠吸了口烟，火星在昏暗的走廊里明灭不定。
“是啊，“王佳教导员吐出一个烟圈，眉头紧锁。
“我们现在手头只有推理，缺乏过硬的证据。监控录像、指纹比对、dna检测，这些关键证据一个都没有。“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香菸燃烧的细微声响，
王佳教导员盯著地上斑驳的光影，突然开口：“老李，咱们审过的嫌疑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像他这样镇定自若的还是头一回见。”
“那眼神，那语气，简直就像在旁观別人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李旭队长夹著烟的手微微一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王佳教导员掐灭菸头，声音低沉，“正常人被我们这样轮番轰炸，早就崩溃了。”
“但他不仅不慌，还能条理清晰地为自己辩解。”
“这要么是训练有素，要么..：“
“可姜东的分析很有道理。“
李旭队长打断道，“如果不把他列为重点嫌疑人，那线索就全断了。”
王佳教导员长嘆一口气，这个案子確实一波三折。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对了，那三个小年轻在现场有没有新发现？“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小汪和方言激烈的討论声。
“报告教导员，我们正在办公室分析案情。“
姜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里还能听到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具体在討论什么？“
王佳教导员按下免提键，让李旭队长也能听见。
短暂的沉默后，姜东组织语言道：“我们在研究凶手可能使用的作案交通工具。”
“考虑到案发现场的位置，常规交通工具都会留下痕跡，所以...“
“所以什么？“
李旭队长忍不住插嘴。
“水中快艇。“
电话那头，姜东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令人意外的词。
“水中快艇？！“
两位老刑警异口同声地惊呼。
王佳教导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们年轻人脑洞也太大了吧？用水中快艇作案？那成本得多高？“
但姜东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教导员，水中快艇作为作案工具有其独特优势。”
“首先，水面监控稀少；其次，噪音低；再者，起降不需要专用场地。”
“凶手完全可以在偏僻水域完成作案后悄然离开。“
李旭队长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陷入沉思：“可是要操作水中快艇需要专业培训，而且往返时间.“
“这正是关键所在。“
电话两端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王佳教导员和李旭队长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猜想，居然完美解释了所有疑点！
话音刚落，姜东说道：“教导员，刚才我和汪师兄详细计算过，从这里如果顺水而下的话，只需要短短40分钟就能抵达案发现场。“
“这么快？“
教导员王佳眉头微，手指不自觉地敲击著桌面。
“是的，“
“因为是直线距离，而且现在是汛期，水流速度比平时快了近30%。”
“再加上顺流而下的优势，这种交通方式的效率確实远超常规手段。“
听到这里，教导员王佳突然僵在原地。
他缓缓抬头，看向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李旭队长。
李旭敏锐地察觉到教导员神色的变化，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这几个年轻人有什么新发现？“
王佳教导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將手机递了过去。
他喃喃自语，“他们怀疑凶手是乘坐水中快艇作案的？
这个时候，李旭突然想起在搜查嫌疑人周勇住所时，確实在书桌上看到过一张水中快艇俱乐部的宣传单。
当时他们只当是嫌疑人的个人爱好，没太在意。
但现在想来..
“这个思路..：“
李旭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说。
“从犯罪侦查的角度来看，確实是个完美的选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陆路交通耗时太长，开车至少要五六个小时，沿途监控又多。”
“但如果是水上水中快艇...“
小汪適时补充道：“队长，我们查过相关资料。”
“特別是在夜间，加上汛期河面宽阔，几乎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它的速度..：“
而且速度远超普通船只，
李旭的眉头越皱越紧。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立即意识到这个推测的价值。
“但是，“李旭突然抬头，“你们的推测有实质性的证据支撑吗？“
“办案不能只靠想像。”
“你们认为凶手使用水中快艇，有什么过硬的依据？“
姜东咧嘴笑了笑，又带著几分谨慎：“教导员，目前这確实只是我们的合理推测。”
“但我们注意到，水中快艇这种特殊交通工具，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接触到的。”
片刻之后，李旭说道：“我们现在抓了死者前男友，你们要不要...“
“当然！“
姜东已经抓起外套。小汪和方言也立即起身，三人快步向审讯室方向跑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空气中瀰漫著紧张的气息。
审讯室外的观察区，两名领导正在吞云吐雾，菸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菸头。
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周勇正激动地挥舞著手臂，声音透过隔音门隱约传来：“我要投诉！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队长，嫌疑人还是不肯鬆口吗？
李旭冷笑一声：“何止是不配合，简直暴跳如雷。”
“声称我们毁了他的前程，要让我们吃不了兜著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犀利，“但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找对方向了。“
听到这句话，姜东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案卷，声音低沉而凝重“就是这样，这个案件的確很复杂。”
之前我们像在迷雾中摸索，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虽然锁定了嫌疑人，却面临更棘手的问题一一从哪里去找到確凿的证据？『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根据我对这个嫌疑人的了解，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他绝对不会轻易认罪。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狡辩到底，甚至可能..：“
话未说完，姜东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已经预见到审讯时可能出现的僵局。
李旭深深嘆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就是呀，確实难办。“
他环视了一圈，“所以我们还是得从最基础的物证入手...其实不知道你们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有没有新的发现？
方妍和小汪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方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声音里透著疲惫：“我们翻来覆去研究了所有现场照片和报告，確实没想到什么突破性的方法。“
小汪接过话茬，手指烦躁地敲打著笔记本：“现场勘察已经进行了三遍了，要说有物证早该发现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掌握的证据都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喻喻声迴荡在空气中。
王佳教导员的目光在眾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姜东身上。
这个年轻的刑警虽然资歷不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见解。
姜东感受到教导员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
“队长，教导员，我们昨晚重新梳理了现场情况，確实遇到了瓶颈。“
稍微停顿一会，他继续说道：“嫌疑人在那个房间长期居住过，到处都是他的指纹一一地面上、桌台上，甚至凶器上都有。”
“这些只能证明他接触过这些物品，却无法直接与命案建立关联。『
停顿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思考..：“
姜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嫌疑人如果是预谋杀人，必定需要进入室內。”
“他是怎么进去的？”
“钥匙！”
“死者家里的钥匙可能就是突破口！
话音刚落，李旭猛地坐直了身体：“就是这样！“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確实是个好思路！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王佳教导员和李旭不约而同地將期待的目光投向姜东。
姜东继续分析，语速渐渐加快：“不过目前这只是个推测。”
“关於钥匙的下落，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是凶手，进入室內后立即行凶，那么床底的地面上很可能会留下特殊的足跡。“
“等等，“
李旭打断道，“你是说...『
“没错，“姜东点点头，“我们要找的是他作案时穿的那双鞋留下的独特痕跡。”
“通过足跡分析，我们完全可以还原出他当晚的行动轨跡。“
他的声音越来越有力，“如果他径直走向床边，行凶后立即离开。”
“这样的行动模式与正常拜访完全不同，就能成为有力的间接证据！“
“好！这个主意太棒了！
李旭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完全没想到足跡还能发挥这样的作用！“
王佳教导员的嘴角也浮现出讚许的微笑，连连点头。
一直沉默的小汪突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通过足跡的运动方向和分布密度，来判断他进入室內的目的不是正常拜访，而是专门为了作案？“
“正是如此。“
姜东肯定地点头，又补充道：“而且，如果凶手的鞋子上沾带的泥土成分分析，也能帮助我们锁定他的行动路线和时间。“
“说得好！太精彩了！“
李旭忍不住讚嘆，隨即转向王佳教导员。
“教导员，我记得证物室还保管著嫌疑人的几双鞋？”
“要不要立即派人去取样比对？“
王佳激动的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话音刚落，姜东则沉声说道：“队长、教导员，对於这种重要的物证，我想亲自去提取！”
“你亲自去？”
李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你们三个都已经很辛苦了！”
“换成其他人吧！”
王佳教导员也说道：“就是啊！年轻人身体好，但是也要注意才是！”
小汪立刻站起身，沉声说道：“队长、教导员，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刑侦队种子號破案选手的。”
李旭走到姜东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干得漂亮！『
“那就辛苦你们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讚赏，“你总是能在我们陷入僵局时，提出关键性的破案思路。”
“这次如果成功锁定证据，首功非你莫属。“
姜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神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这都是团队合作的结果。”
“只要能还死者一个公道，再辛苦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