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打劫了
  她很想深入研究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眼下不是时候,身边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丫鬟等著她救,不管怎样,也得先把人救活了再说。
  陆辞秋赶紧收回意识,眼前景象又回到飞雪院儿里。
  她伸手搭上冬安的腕脉,隨即鬆了口气。
  还好,只是撞得狠了,再加上出血过多,这才导致晕厥,並没撞成脑出血。
  意念再次探入诊所中,很快就锁定了药局里止血的药,还有一剂破伤风针,以及一支醒脑静注射液。
  东西调取出来之后,她立即把药倒在冬安还在流血的额头上。
  止血的药液一接触皮肤,立即起了效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外流。
  她再悄悄地將破伤风针和醒脑静注射液分別推入到冬安体內,然后动动意念,又把用过的针管扔到空间的专用垃圾桶里。
  这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霜华完全没看明白她在干什么。
  等她终於再站起来时,地上躺著的冬安也已经悠悠转醒,还从地上坐了起来,甚至仰头看她,问了一句:“二小姐,您何时回来的?”
  醒脑静注射液是一种催醒针,这种针发展到二十二世纪时,已然十分先进,像冬安这种属於中度的昏迷患者,只需要肌肉注射十毫升,就可以立即將病人催醒。
  陆辞秋伸出手,拉了小丫鬟一把,“冬安,起来。家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拦著你的人已经都死了,你撞的那一下也没白撞,他们替你偿了命,也是撞死的。”
  冬安这才反应过来,地上还躺著两个人。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也顾不上理会这件事情,只管抓著陆辞秋的手,瞪大了眼睛问她:“小姐你没事吧?太子殿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头上怎么有伤?太子打的吗?”
  陆辞秋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们回头再说。”然后又转身去看那个孩子。
  今日之事已经明了,不是丫鬟不想跟著原主走,而是陆夕顏和康氏的人把她们给扣了下来。同时一併扣下的,还有陆家的这个小少爷,陆荣轩。
  打从裴卿去了北地,陆荣轩这孩子就搬到了飞雪院,跟他的姐姐一起住了。
  姐弟二人感情很好,原主很疼爱自己的弟弟。
  可惜家里突逢变故,二人从嫡出沦为庶出,待遇一下子就降低了。
  “先把孩子抱回屋去。”她跟霜华说,“不必请大夫,我一会儿亲自给他看。”
  霜华很听话,立即抱著陆荣轩进屋。冬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
  陆辞秋见了就问她:“怕不怕?”
  冬安咬著牙摇了摇头,“不怕!”
  “很好。”她点点头,“先就这么放著吧!总会有人来替她们收尸,到时候我们再一併清算。”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
  冬安赶紧在后头跟上,一边走还一边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血跡已经全乾,心里画起一百个问號。
  飞雪院儿的主屋一片凌乱,明显是被人打劫过。
  霜华將陆荣轩放到里间的床榻上,然后就回来跟陆辞秋说:“早上小姐刚走,五小姐就带著丫鬟婆子来了。不但翻了小姐的屋子,还抱走了小姐装首饰的那只匣子。小姐,那里头东西可不少,都是大夫人和裴家老夫人给您的。”
  陆辞秋深吸了一口气,她简直怀疑那个陆夕顏是个饿死鬼托生。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抢东西?这是篤定她去拦喜轿,一定会被太子给打死?
  “不急。”她对霜华说,“该是咱们的,谁都抢不走,就算抢走了,也得乖乖地给我拿回来。你去取碗温水来,我先看看陆荣……轩儿。”
  霜华立即去取水,好在这院子有小灶间,水搁在灶上,还是温的。
  陆辞秋就在两个丫鬟诧异的目光下,给陆荣轩餵了一颗白色药片。
  霜华都懵了,“小姐给少爷吃的是什么?”
  陆辞秋说:“退烧药。这孩子只是发烧,药吃了捂著被子睡一觉,很快就会好。”
  至於这药是从哪来的,她根本不想解释。
  有些事情解释多了反而麻烦,她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奇怪的事情註定会经常发生。
  她的人就要从这一刻起习惯这种事情,否则就不適合跟在她身边了。
  做完这些事,她终於脱了力,挨著陆辞秋坐下时头晕了一下,险些跌倒。
  霜华和冬安赶紧去扶她,她却摆摆手,“没事,我只是累了,歇一会儿就好。倒是你二人,今日见了这般场面,可有什么想同我问的?”
  霜华和冬安对视了一眼,冬安还在发懵,霜华却先说了话:“没有什么可问的。只要小姐一切都好,那么不管小姐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冬安有点儿想哭:“可是小姐现在不好,小姐一身的伤。”
  “没关係!”霜华握住了冬安的手,“咱们要相信小姐,一定能熬过这一遭。”
  陆辞秋对霜华这个丫鬟实在满意,虽然她不是很愿意解释一些事情,但有些该说的话也还是得说——“既然你不问我,那便由我来问问你们吧!霜华,你是从哪年开始跟著我的?”
  霜华见她问得认真,立即就跪了下来,“回小姐的话,奴婢七岁那年的夏天就跟著小姐了,到如今正好十年。”
  “十年,那就是我四岁的时候你来的。十年主僕,你实话实说,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极好,从不曾亏待奴婢。”
  “那你觉得,今日的我,同往日有何不同?”
  霜华抬头看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之后却摇了摇头,“很不同,但是奴婢又觉得一切都是合理的。”
  “哦?”她有了些兴趣,“为何这样说?”
  霜华再道:“说很不同,是因为小姐从前根本不可能杀人。今日这事若是搁在从前,小姐可能只会扑在地上哭冬安。最后就是冬安死,然后咱们继续被她们欺负。说合理,是因为今日小姐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照著大夫人的性子来的。奴婢说的大夫人是咱们大夫人,可不是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