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塌而眠!
  清晨。
  雪意阑珊,万物一白。
  云柔感到丝丝凉意,臟腑剧痛犹如被撕裂一般。
  尤其后背,更是如同剜心抽骨。
  她虚弱到连抬起眸子都有些吃力,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破败屋顶,便再次紧闭双眼。
  感觉冷的她朝身边暖炉一样的物体轻轻挪动。
  臟腑受创,內息不稳,难以调动內力暖身,只能依靠外物取暖。
  但靠近这暖炉一样的温热物件后,云柔越发察觉不对劲。
  她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却是一张俊美无双的男子面庞。
  云柔的熟美双目渐渐变圆,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也飞上一抹嫣红,眸中怒火杀意升腾。
  她抬起一脚想將眼前之人踹开,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束缚。
  剧烈运动牵动內伤,令她如墨月眉蹙成一团,喉中发出一道娇吟。
  “啊~呃~!”
  魏冉闻声睁眼。
  瞧著满面痛苦的云柔,轻轻一笑。
  “还以为你挺不过昨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来,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果然非同一般。”
  “你,你……你是,魏世子?”
  云柔这才看清魏冉真容,一眼便认出他便是昨夜袭击目標。
  “没错,是我。”
  魏冉点点头,掀开狐皮大氅下了床。
  同时也不忘解释道:“外面天寒地冻,屋內只有小榻一张,本来昨夜打算將御寒的衣物给姑娘取暖用,却不成想夜里实在冻得不行,与姑娘相拥取暖也是无奈之举。”
  他下床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
  云柔吃力仰起脖子检查身上衣物。
  衣物完好,没有被宽衣解带的痕跡。
  除了感觉臟腑伤痛外,身体也並无其他不適。
  这也让她稍稍心安。
  但一想到此时处境,一颗心便再次提起。
  云柔盯著魏冉,声音虚弱,但透著一股决绝。
  “士可杀,不可辱。”
  “既已落入你手,还请魏世子给贫道一个痛快。”
  她此刻只想一心求死,免得稍后被玷污清白含恨而去。
  魏冉紧了紧身上衣蟒袍,神情平静道:“白馒头姑娘,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白馒头姑娘?
  云柔一头雾水,可此时也不是计较称谓的时候。
  她將头一扭,闭目等死。
  魏冉嘆道:“哎,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好先坏你清白再杀你好了。”
  “等,等等。”
  云柔扭过头来,苍白唇瓣轻轻颤抖。
  “与你无仇,但与你父亲有血海深仇。”
  魏冉墨眉一蹙:“冤有头债有主,你跟魏无忌有仇,就去找他报仇,你杀我作甚?”
  云柔似乎有些嫉恶如仇。
  她盯著魏冉,熟美眸光带著些许嫌恶之意。
  “我在燕凉之地苦候半月未曾遇到你那狗爹,倒是听了不少有关你的恶行。”
  “你小小年纪便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你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杀不了你爹,杀你也是一样,哼!”
  云柔怒哼一声,侠气十足
  此举牵扯到臟腑內伤,她又是一阵痛苦娇吟。
  魏冉听著她嗯啊的靡靡之音,总觉得在某部吉泽老师的电影中听到过。
  “哎。”
  魏冉嘆道:“真是人红是非多啊。”
  他抬手脱去蟒袍,接著便是內衬衣。
  云柔瞪大眼眸,声音颤怒:“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你浑蛋,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柔面色一阵潮红,嘴角向外溢血,看似用力咆哮,实则声音不大。
  她痛苦的闭上双眸,左右眼角两行清泪滑落。
  渐渐地,声如蚊蝇。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云柔满眼祈求,想以死保全清白。
  魏冉此时已经將上衣全部褪去。
  “白馒头姑娘,麻烦你看清楚些。”
  他言罢,就指著上半身青一块紫一块的暗伤,甚至还有锥子戳过的血洞留下的伤疤。
  云柔见此一幕,美眸瞪大,面露震惊之色。
  “你,你,你这是……何意?”
  她震惊中带著些许疑惑。
  堂堂藩王世子,怎会伤成这样?
  魏冉嘆道:“姑娘有所不知,其实我並不是閔王世子,我只是閔王从民间找到的替身。”
  “真正的閔王世子,至今仍在燕凉之地做著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勾当。”
  云柔樱唇微启,美眸中满是震惊。
  魏冉面露恨意,此刻影帝附体。
  “魏无忌这个狗贼,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用我和家人的性命为要挟,抓我送来京城替他儿子做人质。”
  “他派来的心腹稍有不满便会对我非打即骂,我身上这些暗伤,全拜他们所赐。”
  “这半月来,我没有一天不想杀了魏无忌全家。”
  “所以我说,你们杀错人了。”
  云柔此刻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眸中也渐渐出现一抹愧疚。
  如果真把眼前这位可怜的世子替身杀了,一旦得知真相,恐怕她道心崩塌,愧疚终身。
  “你所言,都是真的?”
  魏冉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堂堂閔王世子,谁敢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伤?”
  “而且,你们昨夜刺杀我时,负责保护我的护卫统领,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你见过丟下主子独自逃命的护卫?”
  云柔回想昨夜种种,心中顿时就信了八分。
  余下二分是因为,她被捆了。
  云柔將双臂从狐皮大氅下抬起,面露疑惑:“那你为何如此对我?”
  魏冉无奈摊手。
  “白馒头姑娘,都是形势所迫,我只是个未曾习武的普通人。”
  “相反,你武艺高强,若睁眼看到身边躺著一个男人,会不会把他一剑刺死?”
  云柔欲言又止,抿起嘴角,声音轻柔了几分。
  “既然误会解除,是不是可以给贫道鬆绑了?”
  “对对对,白馒头姑娘勿怪,我这就给你鬆绑。”
  魏冉上前鬆绑。
  云柔瞧著他认真的俊朗模样,联想到方才自己往他怀里钻的一幕,不免有些脸红。
  “我叫云柔,白云道观的观主,不是白馒头姑娘。”
  她话锋一转,接著道:“对了,为何你要叫我白馒头姑娘?”
  魏冉淡淡一笑,胡诌道:
  “我看姑娘肤色白如凝脂,跟我小时候吃过的大白馒头一样白,所以就情不自禁……。”
  云柔抿唇浅笑,並未產生怀疑。
  “贫道姓云名柔,道號云清,你可叫我云清真人。”
  “当然,也可直呼姓名,白馒头姑娘听起来拗口,我不习惯。”
  两人正谈话间。
  附近传来一阵剧烈拍门声,伴隨著几道不耐烦却又冷冽的语气。
  砰砰砰!
  “开门开门。”
  “玄甲卫查案,快开门。”
  魏冉和云柔同时脸色一变。
  玄甲卫查案,查的是什么,二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