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铁胆
  楚飞能理解爸爸赚不到钱的心情,安慰道:“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指望你呀?”楚建军嘆了口气,如果不是熊值钱,小犊子不带走这么远的。
  楚飞不吱声,抽出斧子砍断两棵十五公分粗的水曲柳。
  所有树杈位置都留几公分,用绳子缠绕绑个担架。
  俩人一起动手准备把熊翻到上面去。
  別看这只熊不算大,浑身都是滚刀肉不好使劲抬。
  楚建军一条胳膊更使不上劲,深吸口气嘲讽道:“说你扛不起来一百斤苞米说屈你没?”
  楚飞皱眉问:“你这不是骂人呢么?二百斤我都能扛得起来!”
  “呵呵!”楚建军不屑道:“旱鸭子上架就那一躥,第二次你都拿不起来。”
  “那我不跟你犟!”楚飞体型瘦高,以前在大集体扛苞米扔出去过。
  谁爱说啥说啥,他脸皮厚,不想出力而已。
  夸两句能得到啥呀?
  多赚几个公分都不如去抓兔子偷偷卖。
  这次他卯足劲把熊翻过去笑道:“所以说啊!我没劲干活,下辈子全指望爹你呢。”
  楚建军调侃道:“等那时候爹从下面上来帮你干活。”
  “嘬嘬!我可不怕。”人都会怕一样东西,楚飞还真不怕阿飘。
  他看向熊的下体,果然是个公的,还有不少污渍:“原来它也好这口。”
  说完回去把牛牵来,费半天劲才让老牛敢靠近熊,就算有他安抚,老牛还是不停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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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背上带著鞍,他把担架前端的绳子搭在上边,担架后边拖著地。
  赶牛原路返回。
  爷俩边走边吃乾粮。
  进山打死猎物最好现场给狗割肉吃,这样一来它们下次会更卖力气。
  楚飞只能餵狗吃乾粮,指著熊说:“回去给你吃肉。”
  大力看眼熊,眼睛又变成清澈的愚蠢,露出似懂非懂的样子。
  它能吃饱就知足,一点不挑食,起码现在不挑。
  楚飞感觉它好像被“虐待”习惯了。
  这只熊瞎子睡得很香,担架如同摇篮似的,它流著含喇子仿佛在做美梦。
  他担心黑瞎子半路上醒,哪怕睡著了老牛依然害怕,走的非常快。
  担心啥来啥,出树林到河边黑瞎子醒了,睁开眼睛先是一惊。
  紧接著眼神凶狠,不停晃动挣扎,嘴里发出闷吼。
  连续几声把牛嚇毛了,“哞哞”叫著撒腿就跑。
  “吁~”
  楚建军拉不住,只能牵著跑,幸亏在河边,如果在山里。
  这牛腿不折也会跑进大坑里摔伤。
  熊瞎子从担架上掉下来不停翻滚,正好卡在一个小土坑里挣扎。
  “你是找死啊!”楚飞低骂,如果滚到河里还不好往出捞呢,都不如直接打死省事。
  他对自己捆绑技术有信心,胆子更不小,掏出侵刀,一只手摁在黑瞎子胸口。
  用手指扒开它胸口v字形白毛,刀尖往下用力插入直奔心臟。
  转动刀柄给它个痛快。
  “昂~”
  黑瞎子嘴被绑著依然发出临死怒吼,远处的二驴和大力被嚇得跑进树林。
  楚飞拔出侵刀,熊瞎子嘴里喷血,凶恶的眼神逐渐迷离。
  渐渐停止挣扎。
  楚建军在二里地外终於拉住老牛,他担心儿子,急忙往回走,看见他没事才鬆口气。
  把牛拴在远处过来帮忙开膛。
  楚飞小心翼翼的把熊胆割下来,目测比手掌小点:“是个铁胆,可惜了。”
  熊胆分三种,取胆如同开盲盒一样刺激。
  冬天容易收穫铜胆:金黄色,透明光亮。
  夏天容易收穫铁胆:又名墨胆,乌黑色,品质稍次。
  春天容易收穫菜胆:黄绿色,光亮较差,品质最次。
  “菜胆都行。”值一年工资呢,楚建军非常知足。
  楚飞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口袋把熊胆装进去。
  扭头看向林子,一棵大树两侧探出驴头和狗头,这俩玩意藏起来了。
  没丟下他不管算好的了。
  吹个口哨叫它俩回来。
  二驴还是站在远处探头看,大力敢跑过来蹭大腿撒娇。
  “完蛋玩意!”楚飞低骂一声。
  人家的狗都护主,这傢伙把主人护在身前。
  那也得喂,割下来一条熊肉递过去。
  大力歪头仿佛看傻子一样,它是不会吃手上东西的。
  扔在地上以后才大口吃起来,有些狼吐虎咽的架势。
  楚建军掛树上一根肠子,把剩下的扔河里餵鱼。
  狗不吃熊內臟,鱼吃不吃他不管,但是不能扔在这。
  离家太近,招来野兽袭击采蘑菇的人可是要负责任的。
  楚飞把大力餵饱,將熊肚子里的血放乾净,安抚好老牛。
  重新抬上担架回家。
  走了不到十分钟接近小桥时,在前面跑的大力歪头侧耳倾听。
  它仿佛知道林子里是什么了,撒腿跑上斜坡坐在那等著。
  二驴子耳朵不如狗,双方也算混熟了,它跟上去凑热闹。
  看清以后回过头“儿啊儿啊”叫唤,还往林子里甩头示意。
  楚飞有点憋屈,二驴子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就差开口说:儿子来看里面有人。
  如果是大型野兽过来,这俩货早跑了。
  他拿二驴子一点招都没有,走上斜坡认出来正是他们屯子的人。
  最前方是田老三,背著三十多斤熏好的肉,包括一张完整的驯鹿皮。
  离近了能看清他腰间还有两张狐狸皮。
  木刻楞里的小动物皮子並没有拿回来。
  放在那里是轻易不会丟的,熟人不会动,生人真被找家去可不止会挨揍那么简单。
  跟在后面的田老四身上啥也没有,脸色惨白汗水打透衣服仿佛大病一场。
  楚飞纳闷道:“四哥你大夏天的感冒了?”
  受潮,热伤风都是有可能的。
  田老四擦了把汗嘆息道:“別提了兄弟。”
  “我估计那边蚊子有毒加上坏肚子扛不住了。”
  他走不动了蹲在树下休息。
  田老三暼见老牛,探头往后一看不由惊呼:“臥槽!”
  跑过去確定以后感慨道:“你们爷俩命真好啊,在哪打的熊瞎子?”
  “就在湿地边上。”楚建军实话实说:“你木刻楞西边十里地左右吧。”
  “哦~原来是你俩去木刻楞了。”田老三笑道:“我还猜是谁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