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茶话会
  国字脸看到林深后露出笑容。
  “三爷,您来了!”
  林深应了一声。
  “那几个老傢伙来了没?”
  国字脸笑著回復道,“严老,陆老,閔老都来了,商老和谢老还在路上。”
  说著话,国字脸侧身让开路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身后那十来个人纷纷弯腰,“三爷!”
  林深应了声,轻车熟路的朝著里面走去。
  穿著汉服的姑娘瞪著大眼睛看著林深,神色惊讶。
  而在他身侧病怏怏的中年人呆呆地看著林深。
  本来都已经做好看这个年轻人被暴揍的准备了。
  没想到人家是座上宾。
  看到林深远去。
  中年人疑惑的看向了从里面出来接待他们的人。
  “您好,请问刚才那位是谁?”
  带路的人回过头看了眼中年人笑道,“不知道任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不管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跑江湖的途径东海有三不惹,老会长,小楼主,三太子,刚才您著急撇清关係的那位爷,就是三不惹之一的三太子。”
  中年人本就苍白的面孔更加苍白,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唇囁喏,肠子都悔青了,懊悔至极的拳头砸了一拳空气。
  国字脸在前面带著路。
  进入欧式小洋楼內部,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穿过大厅,进入了一部电梯。
  国字脸刷了卡,电梯上升了两层之后,打开的並非进来的门,而是另外一边。
  映入眼帘的是个楼外楼。
  小楼主体由金丝楠木打造而出,请了名家雕刻。
  在小楼两侧的门柱之上龙飞凤舞的刻著楹联。
  孤云欲起仍依岫,寒月微明始傍楼。
  门楣之上有云仍小楼四个大字。
  字跡铁画银鉤,遒劲有力,入木三分。
  足见这座小楼楼主的霸气与野心。
  地上铺著名贵地毯。
  还没进去,就听到小楼之中传出琴音阵阵。
  国字脸站在门口,“三爷,我就不进去了!”
  林深掸了掸手,独自朝著里面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迎面的墙壁之上悬著一副字。
  中间是个巨大的禪字。
  巨大的禪字一侧写著“知行明止,了却烦恼”两行小字。
  落款云仍先生。
  林深往里走的时候,从里面迎面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旗袍,化著淡妆,长发綰起被一根簪子別在脑后,身材高挑,虽没有沈佩慈穿著旗袍那般风韵多汁且有肉感,但女人一顰一笑之间身上却多了几分勾人的狐媚气质。
  “三爷!”女人笑吟吟的衝著林深欠身。
  林深笑著迎了上去,“哟,琴姐又漂亮啦!”
  司徒琴衝著林深盈盈一笑,“三爷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林深看著眼前这位名义上是云仍先生乾女儿,实为云仍先生传话肉喇叭的女人。
  那位云仍先生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切想法都是交由这个女人传达。
  今天东海五佬能来这里谈事情,其实也是那位云仍先生点了头的。
  司徒琴眼眸含笑,“听人说你出现在东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
  林深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云仍先生来了没?”
  “老爷子近些日子身体不適,就没有来。”
  林深朝著里面走去。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错落有致的摆放著许多文玩古董,一侧摆放著一张茶桌,茶桌边坐著个煮茶的皮夹克老人,老人身体精壮,满头寸长白髮还用髮胶整了个飞机头,带著一股摇滚范儿。
  在他一侧还坐著个老人,一手拿著手机在看短视频,一手托著菸斗有一口没一口的抽著。
  房间另一头,木製拱门垂著的水晶帘子之后,琴音从后方传来,一个穿著汉服的漂亮女人正在抚琴,陆宏燾这个老色批正在抚弹琴的人。
  见到林深进来,煮茶的摇滚范儿老人抬起头,“嘿,你小子,半个小时之前就说马上到,又他妈晃老子!”
  林深笑著靠近茶桌,“小子林深,给閔老,严老请安!”
  “滚几把犊子!装鸡毛呢!”摇滚老人閔天鸿倒了杯茶推到了林深面前。
  林深坐了下来,五指虚握成拳在桌上轻轻扣了三下。
  玩手机的老人严维奇看到林深来了后,將手机扣在桌上,身体后仰笑吟吟道,“你小子失踪这么久,去哪祸害人了?”
  “瞧您说的,咱是那种人吗?就不能安分守己的躺著?”
  “你可拉倒吧,你是安分守己的人?”
  林深无奈摊开手,“好人就是这么被你们冤枉的!”
  閔天鸿看了眼陆宏燾,“老陆,別摸了,过来坐会儿吧!”
  陆宏燾掀开帘子朝著这边走了过来,临到跟前,轻轻拍了一把林深,“老閔说你马上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狗日的八成是刚出发!你看我说什么来著!你小子拿老閔当日本人耍呢!”
  坐下后陆宏燾给林深递过来手腕,“我最近尿尿总分叉,你小子医术好,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尿尿总分叉?”林深给陆宏燾號脉。
  陆宏燾点著头,“对。”
  “吐舌头我看看。”
  陆宏燾吐出舌头让林深检查。
  片刻后,陆宏燾询问道,“怎么回事?”
  林深收回手,“根据初步观察,你应该是丁字裤穿反了。”
  “给老子滚!”
  几人大笑之际。
  林深笑著岔开了话题,“商老和老谢呢?怎么还不来?”
  说曹操孟德到,门外传来司徒琴的声音,“商老和谢老来了!”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司徒琴打开门,做出请的动作。
  门口站著两个老人,其中一个面相和善,文质彬彬,满头银髮打理的整整齐齐,身材挺拔,整个人儒雅隨和看起来就像是饱读史书的文化人。
  另外一个是个大胖子,大腹便便,左边眼窝有个伤疤,所以面孔看起来有些凶相,走起路来哼哧带喘,走上前来拍了拍林深的胳膊,又连忙双手扶著桌子,坐到了桌子拐角的椅子上,长长的呼了口气,似乎是走了两步路累著了。
  林深收起了嬉皮笑脸,第一次衝著文质彬彬的老人欠身打招呼,“商老!”
  文质彬彬的商文君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回来了!回来就好!快坐吧!”
  林深第一次主动给老人抽出椅子。
  这五个老傢伙之中,另外四个都和林深是不打不相识,只有商文君自始至终对林深都很好,像是长辈一般。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就不扯有的没的了,直入主题?”閔天鸿给后来的两位递过来茶水。
  严维奇托著菸斗,慢悠悠的吸了口烟,“以周家为首的那帮人来了东海之后,对咱们的生意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果再让他们成立长春会,把人都聚集到人家那里,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了,所以眼下这个局面,咱们几位得拧成一股绳。”
  閔天鸿接过话茬,“光拧成一股绳还不行,我的建议是,请老会长出山主持局面。”
  大胖子谢明华捏开一个夏威夷果扔进嘴里,“自三十年前,东海长春会解散之后,老会长就不再露面,根本见不到人,还怎么请人出山?”
  桌上好几个人目光同时看向了林深。
  陆宏燾笑道,“咱们见不到,这小子应该能见到,他和老会长熟。”
  林深往嘴里扔了颗烟,抬起手打断陆宏燾的话语。
  “別介,我刚回来,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你们就让我卷进这事儿跟什么周家斗,开玩笑呢?”
  商文君接过话茬,“林深刚回来,元气还没恢復,这件事就先別把他卷进来吧!请老会长的事情,我去试试吧!”
  几人聊天的时候,司徒琴穿过走廊,进入了一个书房,在书桌后的按钮轻轻一点,书柜从中间移开,露出一间暗室,司徒琴朝著里面走了进去。
  暗室之中,一个老人正在作画,书桌旁摆放著的电脑之中,正好是林深几人聊天的画面。
  “爸。”司徒琴迎了上去,看到电脑上的画面,“林深似乎不愿意卷进这件事。”
  老人闻言笑道,“这恐怕由不得他!”
  司徒琴疑惑道,“林深虽说刚回东海,但根据情报来看,他手底下的夜门八大金刚已经回来了两位,夜门的底子还在,他要是不想插手,这五位也不能强求。”
  老人停笔,欣赏著自己画的画,“林深失踪后,东海就来了这帮外人,时机卡的刚刚好,这周家之所以这么猖狂,背后是有人撑腰,而这个人,林深还挺熟悉。
  他叫林应蛟!”
  司徒琴愣住,“林深父亲?”
  老人笔墨游走,泼洒出片片竹叶,“这林应蛟怕儿子没死绝,就在儿子的老巢放了颗棋子,这是铁了心的要把儿子唯一的后路掐断,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林应蛟比虎还毒。”
  “那我们要把这事告诉林深吗?”
  老人瞥了眼司徒琴,似笑非笑道,“小琴,当年林深救了你一命,你心里还惦记他呢?”
  司徒琴连忙道,“爸,我是您的人,就会一直是您的人!”
  老人欣赏著自己的笔墨丹青,“过段时间,林深自然会知道,你以为林深手底下那个搜集情报的小胖子是吃素的吗?”
  司徒琴稍加思索之后,“林应蛟是知名企业家,还是著名慈善家,他当初面对镜头哭著说如果儿子没死,肯定会给儿子一次机会。
  甚至还成立了针对青少年心理教育的慈善基金会,每年捐款十个亿,希望通过积德行善让大家对他的儿子口下留情,不要再说林深是衣冠禽兽了,都怪他这个父亲教育疏忽,现在林深重新露面,他要是对林深动手,对他的名誉影响会很大,林氏集团的股市怕是都要震盪。”
  老人將笔搁在笔架上,“名誉这个东西,点钱买通媒体,谁的钱多谁说了算,老百姓都是看热闹的,谁在乎真相,更何况,想要杀林深,何须自己动手,东海周家这颗棋子不就是这个作用吗。
  而且乔老八给林深託孤,你说乔家內斗之际,林深要是死了,谁能怪到林应蛟头上,到时候林应蛟对著媒体再哭诉一番,慈父的形象不就立起来了吗?”
  司徒琴看著电脑之中的几人,“那这五人岂不是和林深绑起来斗林应蛟?”
  “你怎么確定,这五个人之中,会不会有林应蛟的人呢?”
  司徒琴再度愣住,“那这么说,林深斗不贏林应蛟?”
  老人用宣纸沾了沾画上墨跡,“林应蛟財权兼备,甚至在官方还有人,林深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夜门,背后没有官方撑腰,终究还是嫩了些。”
  司徒琴咬著嘴唇,欲言又止,老人瞥了眼司徒琴后笑道,“你放心,该出手的时候,我还是会帮他一把,但这种事情,得讲究个时机,助人为乐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妙?”
  林深叼著烟,几个老傢伙商討半天,最终以商文君閔天鸿二人去拜访老会长落下帷幕。
  几人相继离开了小楼。
  林深刚出小楼。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点开后发现是个陌生號码。
  “我是龙胜楠,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