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缘之妙也
  第714章 缘之妙也
  张三弦毕竟没有真切踏入修真之门。
  所以关於真元力的奥秘,他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非得正式踏上修真路途,掌握真元力量后,张三弦才能知晓个中秘密。
  而现在··
  “不差。”
  遥看著那个在迷阵里转来转去的少年,张三弦轻声低语道,“除了拥有先天斗以外,还自带了2级《天生强运》技能,是个值得培育的好苗子。”
  实际上,那一次蒞临金蝉寺广场的格局江湖人土,他们的个人界面都被张三弦看了个遍。
  但在那么多人里,却仅有一人拥有斗魄,拥有踏上修真之路的资格。
  此人,便是百兽山庄少庄主苗烈。
  不过,若无特殊际遇也无专人引导,且未將自己的心、体、气、力各个方面,皆修炼打磨到圣胎极致。
  那么这苗烈,此生亦將永远待在凡俗阶层,无缘修真之道。
  至於如今迷阵当中,那个天生便拥有2级【运道】词条的少年。
  则是除却苗烈以外,张三弦遍观整个天下后,才发现的第二个斗魄。
  是的,斗魄拥有者的数量,就是这般稀少。
  稀少到张三弦这位天下第一人,竟然都没有斗魄。
  但不要紧,他有系统。
  嗡~
  一念之间,张三弦便遥遥从这少年身上,学来了那斗魄与强运之技。
  “唔~我既然学了你的东西——”
  他在连山雨异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负手看向院外迷阵,喃喃道,“便收你为徒,权当回馈吧。”
  听潮院外,云雾翻涌。
  几个衣著光鲜手持利刃的年轻武者,正焦躁的在雾气与林木间打转,口中不住咒骂著这座鬼打墙般的迷阵。
  他们来自不同州郡,皆是听闻了张三弦武林神话的威名后,怀揣著一步登天梦想,前来拜师的热血青年。
  “妈的,又绕回来了,这什么鬼阵法!”
  “都两天两夜了!连个宅院影子都没看著~”
  “听说那青衣阎罗杀人如麻,咱们別师没拜成,反把命丟在这儿了。”
  “你若害怕就回头唄,反正这迷阵只要想回头,分分钟都能回到码头那儿。”
  吵吵闹闹的人群里,唯独有一个衣衫槛楼面色飢黄,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一直沉默不语。
  这少年嘴唇乾裂瘦弱不堪,可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紧紧跟著队伍,每一步都踩得踏实。
  可他身无长物武功稀鬆,还时不时舔著脸向他们乞討,自然引来了那群江湖富哥的鄙夷与排挤。
  “小叫子你別跟著我们了,烦都烦死,张前辈那般人物,你也配拜他为师?滚吧你!”
  一个迷路迷到烦躁的锦衣青年,满脸恼火骂骂咧咧,转身便猛的推揉了他一把。
  少年被这青年猛推一把后,便脚步跟跑著坐倒在地。
  可他却不爭辩,只是撑地站起拍拍身上尘土,继续隨行在这些人身后。
  少年那点可怜巴巴的乾粮早已吃完,水囊也空空如也。
  若不紧隨这些人,时不时捡些乞討些他们扔下不吃的东西,怕是只能扭头离开这座洗剑岛了。
  这,却是少年绝不愿意的。
  行走间,他脑海里反覆回忆著数月前青牛镇那血腥的一幕。
  回忆著那个双目缠著黑布,却如神似魔般的身影。
  回忆著对方最后那一句—“回家吧,老老实实做人”。
  可他没有家。
  自那以后,他心中唯一的『家”,便是那道身影所在的方向。
  少年一路乞討、躲兵灾、穿州过府。
  凭著张三弦那流传整个江湖的画像,与越来越响亮的武林神话之名。
  他磕磕绊绊一路风雨,最终寻摸到了这片雾隱湖。
  並且自己造了条粗糙小舟,不顾一切闯上了洗剑岛。
  又一天过去,江湖富哥们几乎绝望,开始商量著要不要放弃,转头离岛回家。
  而那少年也因饥渴交加体力不支,软软靠在了一棵古树下,意识睏乏而模糊: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恩公—
  就在他不甘而失落之际。
  呼一周围那浓郁到化不开,困住了所有人三天三夜的云雾。
  如同被无形巨手拨动,竟毫无徵兆的朝著两侧缓缓散开,露出一条石板小径。
  小径尽头,一座灯火通明气势恢宏的古雅宅院静静立。
  朱红大门开著,仿佛在等待某人。
  院內亭台楼阁,飞檐斗拱,在夜色与灯火映衬下,宛如仙境。
  那几个本已放弃希望的武林富哥先是一愣,隨即狂喜:
  “散了!雾气散了!”
  “迷阵被解开了!”
  “一定是张前辈看到我们的诚心啦!”
  “快!快进去!”
  几人爭先恐后的沿著小径冲向那宅院大门,仿佛走慢一步仙缘都会溜走。
  而那原本濒临昏迷的少年,也被这异象惊醒,挣扎著爬起身来,拖著虚弱身体,跟跟跪跪跟在最后。
  隨后当他们激动万分的衝到大门口时,却见一个青衫人影,已不知何时负手立於门內院中。
  他身姿挺拔气息平凡,却仿佛与天地四方融为一体。
  没错,这正是他们日思夜想欲要拜见的武林神话张三弦。
  “那青衣?那面容?是张前辈?是张前辈啊!”
  “晚辈——·晚辈参见通天武帝!”
  “求张前辈求您收我为徒!
  那几个江湖富哥噗通噗通跪倒一地,磕头如捣蒜,巴拉巴拉言语不停,极力表达自己对张三弦的仰慕。
  而那最后赶到的槛楼少年,则在看到张三弦面容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数月以来的顛沛流离,所有的委屈、坚持与渴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因为极度激动喉咙硬咽,竟一时说不出完整话来,只是拼命磕头,模糊不清的鸣咽道:
  “恩恩公是是我是我呀!
  这略有些熟悉的话音,让神清平淡的张三弦当即一。
  他眉头轻燮白眸转动,定定看向这槛楼少年,先是沉默,隨之回忆,最后恍然,面泛讶然道:
  “居然是你,青牛镇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