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一眼秒了
  第690章 一眼秒了
  张三弦静静听著,脸上无悲无喜,待连山雨说完后,才问了一句:
  “方正何在?”
  “放心。”
  连山雨笑道,“小方正在听雨楼总部,十分安全。”
  张三弦无声頜首:“那就好。”
  “还有一件事”
  连山雨(胖老头分身)抒著鬍子,神色复杂道,“张兄弟,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如今这江湖上,你————已成武林公敌了。”
  看张三弦无甚反应,连山雨继续道:
  “漕河帮、苍茫山、悬剑阁、金蝉寺、铁衣盟残部,还有其他各门各派,如今都恨不得生啖你肉。
  那屏海城一炸,炸死了近千武林菁英,这血债可全都算在你头上了,最近你还是別轻易现身,否则话未说完,他便猛地一拍脑门,摇头乾笑两声:
  “嗨~瞧我这记性,忘了忘了,你现在可是圣胎绝顶啊。
  这天下还有谁敢冲你炸刺,那帮人怕是不够张兄弟你热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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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弦端坐桌前,惨白眼眸低垂淡漠言道:“屏海城?爆炸?什么意思?”
  “呢?”
  连山雨微微一愣,“你—不知道?你离开后,武林大会现场就发生了大爆炸,事后仅有苍茫山磐石真人,与百兽山庄少庄主苗烈倖免於难。
  这两人里,苗烈离开较早,对此一无所知,而那磐石真人则言辞凿凿说,是你被围攻后施放了某种炸药,导致了这一惨剧发生。”
  “呵~”
  张三弦无谓一笑,“杀光那帮所谓的武林正道,根本用不著放炸弹那么麻烦。
  无所谓,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若想寻仇,隨时都可以来,我杀了便是。”
  “这样么~”
  连山雨捻须沉吟,“看来这其中,是有人搞鬼呀——
  轰!
  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一股厚重如太古山岳,炽烈如地底熔岩般的恐怖威压,从上方天穹毫无徵兆的砸落而下。
  宴时,整座河洛镇內外,都陷入了绝然死寂中。
  地面,鸡犬无声;河中,水波凝固;天上,风停云止。
  还有那潜藏於镇子里各个角落的一眾江湖高手。
  亦宛若被无形巨手住了魂魄般,一个个僵立当场脸色煞白。
  接著,一个蕴含滔天怒火与杀意的苍老声音,便如九天惊雷般,在河洛镇上空,隆隆炸响开来:
  “张氏小贼,你害同道,毁中原武林根基,贫道,苍茫山阳鹤,以锁缘觅脉之术,苦寻三月之久,今日终於找到你了,还不速速滚出来受死!!”
  声浪滚滚宛若天间闷雷,震得全镇屋瓦作响。
  但酒楼里的张三弦却没有起身,只是缓缓转头將惨白眸子转向窗外天空,平平淡淡看向了那悬於苍穹间的老道士。
  可就这一眼,却比万载玄冰更冰冷,比九幽死狱更死寂。
  喻一雾然之间,那於河洛镇上方悬空而立,周身上下不断翻腾种种异象,鬚髮皆张杀意满满的阳鹤真人,其古拙威严的面容就骤然剧变。
  “听——.”
  一声短促痛苦,充满极度惊骇的闷哼,陡然从他喉咙间硬生生挤出。
  因为在张三弦这平淡一警下,阳鹤真人竟感觉自己,瞬间坠入了十八层地狱。
  並在那地狱里,经歷万仞穿心、业火焚魂、寒冰冻髓、山岳压顶.等等酷刑。
  於短短一剎那里,就来来回回连续死了整整十八次。
  “死』的他形神深处,那一颗已达中阶层次的圣胎,都要哀鸣著几近崩溃了。
  於是环绕在阳鹤真人周身上下,那足以令万千生灵肝胆俱裂的圣胎威压与种种异象,雾那间就崩灭无影再寻不见。
  甚至他自身都再也维持不住悬空姿態,直愣愣从天上坠落而下,无比狼的重重摔砸在了庆春酒家大门前。
  轰!
  尘王飞扬,碎石四溅。
  且砸落在地以后,这位威震武林百余年的苍茫山之主,也仍旧脸色惨百趴伏在地,浑身颤抖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甚至於他连抬起头颅,再看张三弦一眼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只能抖如筛糠汗如雨下的搁那儿粗喘,狼狐到极致。
  圣胎巔峰—竟是圣胎巔峰居然和那北狄魔王巴元烈—同处一个层次?!
  狗一般跪趴在地的阳鹤真人,大脑混乱嗡鸣不停,种种思绪既震惊又茫然又惶恐:
  怎么可能?!这小贼他明明他不是只有归真境界吗?!为何如此年轻就能圣胎巔峰?!
  这这不合常理啊!
  然而,就在阳鹤真人六神无主,惊慌惶恐到极致之时。
  一声带著磅礴剑意与滔滔怒火的冷冽话音,如同龙吟般自天际响起,瞬间席捲而来,压盖了整座河洛小镇:
  “哼!阳鹤老信儿,你老腿老脚的倒是挺快,明明一齐出发,却早我一步到达。”
  鏘!
  伴隨著一声縈绕周遭百里天地清越剑鸣,一道煌煌如大日,锋锐似开天的剑光,剎然撕裂长空瞬息而至。
  而这一位,赫然便是天下第一剑,悬剑阁阁主一一沈墨白。
  他白衣胜雪满头银髮,面容俊伟气质冷冽,双臂环胸斜抱一柄华丽长剑,悬停於镇口牌楼之上,目光如电遥视酒楼窗內,那侧身静坐的青衣人影,如剑般寒音剎然覆盖全镇:
  “张三弦,你炸死吾徒云飞扬,手段之毒辣,世所罕见,今日,我便用你之血,祭他英魂北“沈兄!快走!!”
  酒楼门口,那跪伏在地的阳鹤真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抬头嘶声大吼,“他並非归真!他是.”
  沈墨白剑眉一,遥看著酒楼门口那狼狐不堪满脸惊惶的阳鹤真人,不耐打断道:
  “阳鹤老鬼,你几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区区小辈,纵有魔教邪功傍身又能如何—”
  嗡一一他话音未落,整座河洛镇便骤然黯淡,仿佛有一巨幕遮挡了整片天空。
  几乎同一剎那,一股无比深邃而死寂气息,即从那庆春酒楼內部,轰然爆发。
  酒楼里,张三弦依旧静坐於酒桌跟前,悠然饮酒默然无声。
  可在他头顶上方,那无垠苍穹之间。
  却有一双巨大无朋,近乎接天连地的惨白眼眸,乍然浮现。
  自上而下的,冷冷俯视向了下方那渺小如蚁的沈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