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司马煜疯了
  第273章 司马煜疯了
  在宋时安回盛安后,吴王便招来了叶长清。
  两个人在庭院之中,一边煮著青梅酒,一边商量这个有些棘手的人物。
  “此番宋时安归国,陛下没有让我去迎接。”吴王情绪有些复杂的说道,“而他,也没有来找我。”
  “陛下上午刚召见,下午他便回府了。”叶长清笑著说道,“殿下不必过於心急,肯定会来的。”
  “是啊,肯定会来的。”
  吴王也能够理解,毕竟皇帝第一大,回家第二大,总不能直接就来这里报导吧。
  可忤生若在盛安,他岂会改日再访?
  他也知道,宋时安和忤生的关係岂是他能比擬的。
  可毕竟经歷了那些事情,他还是很心虚的。
  “长清你说,他会怎么想?”吴王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也没做什么。”
  还是不死心。
  “殿下,宋时安何等智慧你也是知道的。”叶长清知道自家吴王有多焦虑,可再焦虑也不能丟掉脑子,遂直接道,“况且那日宋僕射也在大殿之上,百姓確实是看不到朝堂风云,他父亲可全都看在眼里。”
  “嘖,难吶……”
  吴王用手扶著额头,有点太心累了。
  “殿下,不全是坏事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让宋时安寒心了这是小事。”叶长清提醒的说道,“但这些都是陛下要您做的事情,您也很好的做了。所以,不用过於担忧一些事情了。”
  一些事情指的是:储君之位。
  皇帝让他做了事情,还让他跪在皇宫收买人心,全都是铺路。
  可以说,太子之爭已然没有任何悬念了。
  在太子愁眉愁眉苦展之际,叶长清再次的提起道:“殿下您先前说过,六殿下和宋时安要不忌讳的用。目的,就是先爭到再说。而今,已经爭到了。”
  说白了,智囊团早就说过了,拉拢他们会有让其坐大的风险,可当时吴王的意思是:先用再说,拿下太子重要。
  可现在,已经拿下太子了,他又开始担忧:这宋时安和魏忤生好棘手啊呜呜……
  “长清你说的对,我们优势很大。”吴王咬著嘴唇,依旧是纠结,“他们会跟我们疏离也是在意料之中,可我不太想得罪……”
  “殿下,请让我冒昧的打断。”
  叶长清见其心结依旧很深,终於是不忍了。
  “长清你说。”吴王抬起头看著他。
  叶长清也看著他,严肃道:“宋时安和六殿下,从来都是一体的。我们做什么,都无法改变。陛下之所以想让宋时安留燕,就是因为在深宫的皇帝深谋远虑,都看出了问题所在。”
  “陛下觉得,我镇不住他们?”吴王问道。
  叶长清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平和的说道:“都是这样的,这条路从来都是如此。没有人能够做到让所有人都保持著同样一个念头,除非您去顺著他们的念头。”
  他早就想说了。
  宋时安这人,是没办法转化的。
  他不会相信一个跟他没有共同经歷的吴王。
  这次吴王在朝堂之上的退却,甚至就是他想要的。
  终於可以合理切割了。
  先前那些替他立的功,就算是离开吴王党的赎身钱。
  “所以……”吴王念头终於通达,“日后,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镇住他。”
  “並且通过屯田,积蓄您自己的力量。”叶长清道,“肯定是他主持,可是他要用人,不能全是他的人,让咱们的人也蹭上他的功勋,走到人前。”
  “长清,我明白了。”
  吴王不再做那些幼稚的,企图与宋时安修復关係的打算了。
  那宋时安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自己。
  除非他跟魏忤生决裂,两个人彻底割袍断义,才有可能拉拢过来。
  现在能做的,只有用帝王之术——边用边压。
  父皇,你是对的。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凑到吴王身旁,刚准备开口,吴王便不悦道:“没有外人,直接说。”
  “殿下,是一些宫里的事情……”太监道。
  “既然是宫闈之事,那在下还是迴避。”叶长清再跟吴王怎么熟,也不能去听人家的家事呀。
  万一是丑闻呢?
  “稍等。”吴王抬起手,让叶长清不要动。接著,让太监在自己耳旁匯报。
  在听完之后,他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
  “殿下,奴婢退下了。”
  说完,太监也走了。
  “长清。”吴王则是十分困惑的说道,“宫里传出了一个消息,说陛下先前深夜召见了一次司马煜,就在一年多之前的乡试考试前。而这是因为,要让他去解梦。”
  太监只负责把这件事情告诉吴王。
  而吴王愿意跟谁说,就是他自己来决定了。
  职场之上,亦要如此。
  权力只对你来源的人负责——孟德斯鳩。
  这句话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切政治活动的根基。
  “嘶……”听到这话,一向是淡定稳重,机智敏锐的叶长清也脸色一沉,十分的严肃。
  “怎么了?”吴王不理解。
  “殿下,司马煜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朝了,您有留意到吗?”叶长清说道。
  “还真的是。”吴王也意识到了,“这位老臣,好久没有见过了啊。”
  毕竟只是一个閒职四品,还是个没有存在感的老登。而今朝堂大人物那么多,谁会去留意他。
  “可是,这又如何呢?”吴王依旧不解。
  “陛下让他解梦,这些天一直不朝,而一年多的事情,现在突然的传了出来。”叶长清语气越来越神秘。
  吴王也是幡然领悟:“这梦有问题!”
  ………
  “二哥二哥,出大事了!”
  魏翊渊直接闯到了晋王的书房里,而后將太监给赶走,並且要求门口不许有任何人。
  一向是在写书法时格外专注的晋王,都被这一声叨扰给乱了心境。
  一个字没写完,便將笔放下。
  “坐著说,子尚。”
  接著,魏翊渊就坐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把椅子往前拖动,直接跟晋王面对面,距离非常之近的同时还小声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么,陛下在召见二哥和吴王前,单独召见过司马煜,接著回去后他就闭门不出,再也没有上朝过,这事肯定有蹊蹺。”
  “你甚至还去监视他了。”
  “不是监视,就是派人堵著路,想著迟早能够逮住他或者他的家人一次。”说到这里,魏翊渊就像是美系rapper,相当烦躁的拍著大腿,一脸厚礼蟹的无语,“可就是一次都没逮住!”
  “然后呢?发生什么了?”
  “然后,果真就如我所想,他肯定有问题!”魏翊渊郑重其事道,“今日,宫中传出了一年之前某次皇帝深夜召见司马煜的事情,说是为了解梦。”
  “这又如何了?”
  “一年之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传出来?”魏翊渊十分篤定道,“这不就是陛下想让我们去追究这件事情么!”
  “確实,没有理由会无端的把一年之前的事情旧事重提。”晋王也是这样想的。
  “到底是个什么梦,竟然在这种节骨眼上让我们去关注?”
  晋王相当纳闷,而后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对了,那个梦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去年的乡试之前几天。”魏翊渊说道,“那个时候,还没宋时安这个风云人物呢。”
  “那怎么办?这司马煜龟缩在府里,不愿意出来呀。”晋王为难道。
  “二哥。”眼神向下,魏翊渊冷静道,“这消息,是向咱们传的。可未必,就只是传给咱的。”
  ………
  司马煜在府邸里,已经待了好久好久。
  期间,他也不让自己的家人出门。
  就这么一户口的司马氏,在盛安城中的大宅子里颐养天伦。
  最开始確实是有些担惊受怕,但伴隨著这样静謐的时光流淌,逐渐释然了。
  每日啊,就这么养逗鸟,在池子里喂喂鱼,远离世俗的纷扰。
  有些人吶,就是执念太深,官癮太大了。
  在哪都放不下自己大领导的身份。
  司马煜就不在乎有没有尊称他一声司马大人。
  这样提前告老挺好的。
  “老爷,中平王殿下……”
  “不见。”
  正在餵鱼的司马煜一摆手,当即瀟洒拒绝。
  “殿下没有要进府,只是让王府下人送来一封信。”下人解释道。
  “信?”司马煜不解,而后伸出了手。
  “老爷。”下人双手呈上,交给了他。
  司马煜就这么亲自打开信筒,而后发现里面没有信,而是一张小纸条。
  他伸手去到后,顺势把信筒扔给了一旁的僕人。
  接著,缓缓將这纸条抻开。
  “中平王到底想作甚……”
  他在那天被皇帝召见,並且是在二王之前召见后,便决定一直老死在家里。
  准备逮他的中平王,早就被他发现了。
  不听不听,皇子念经。
  意志坚定的司马煜绝不动摇。
  可当他看到纸条里的字后,脸色瞬间煞白。
  ——公入覲为君占梦,事泄矣
  “大人,怎么了?”
  僕人见司马煜有些怪,遂关切的问道。
  可对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眼,表情呆滯。
  缓缓的,一只手搭在了院池的廊桥上,抬起一只脚……
  “大人不能跳啊!”
  反应过来后,僕人快步上前的抱住了他的腰。
  而这位老同志,歇斯底里哭丧道:“欺负人吶!欺负人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