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掀桌 你没让我死,我哪敢
  夏珠被商曜拉上了车。
  他像凶恶的兽, 眼神炽热,烘烤着她的脸庞。
  他生气,他凭什么生气。
  她不该走?吗, 就像周絮叶所说的, 因为这份扭曲的爱意, 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沈以柏死了啊!
  难道他们还能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结婚生子, 共度幸福余生?
  不可能了...
  夏珠拼命挣脱, 想要下车, 但这个动作刺激了商曜。
  他捏着女孩的下颌。
  脑海里已经浮现了要狠狠地“惩罚”她的画面,就在?车里, 就在?此时此刻,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只想要她。
  他覆身吻住了她。
  这个亲吻, 带着强烈的进?攻意味,呼吸如同野兽一般。似乎要将她一整个吞吃了。
  狭窄的车厢里,吞咽的声音暧昧缠绵。
  夏珠在?他又?重又?急切的亲吻里一点点融化,毫无反抗之力,他坚实的胸膛和野蛮有?劲的手臂几乎将她一整个都?桎梏住了。
  无路可逃,无处可躲。
  只能将自?己全然地让渡给他。
  三?年前的一幕幕,如同旧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他如何布下罗网之后引她进?入, 如何欺骗她,如何出卖他…
  “啪”的一声响,清脆,难堪。
  夏珠扇了他一巴掌, 用尽全身力气。
  商曜的左边侧脸顷刻间红了。
  空气凝滞了十几秒,商曜定定地看?着她:“你还在?恨我?”
  她没有?回应。
  其?实,夏珠没有?恨过他。
  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全部变成?了对自?己的厌恶。
  曾经的商曜,行事磊落,真诚坦荡。
  因为她,出卖朋友。
  沈以柏更是因为她失去了生命。
  真正应该背负罪恶十字架的人,是她,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惩罚自?己。
  活着,就是一种痛苦的赎罪。
  夏珠开始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台北回来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商曜的心都?要碎了。
  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告诉她:“如果沈以柏没有?死,你是不是可以…少讨厌我一点?”
  夏珠乍然抬眸,错愕地望向他:“你喝多了?”
  “沈以柏没有?死。”商曜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沈氏集团的沈诠,垮台了,沈以柏坐上了他的位置。”
  “我…我不明白。”夏珠皱了眉,茫然地望着他,“沈以柏不是沈家的私生子吗?”
  “不是私生子,是名正言顺的沈少爷。”
  商曜沉声说,“你还记得沈以柏的母亲吗?”
  夏珠点头:“记得,刘淑婷,小时候她经常揍星星。”
  “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当年她在?沈家工作,用自?己的私生子,调换了沈家的孩子。”
  夏珠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是说,沈以柏不是私生子,沈诠才是?”
  “对,谁的孩子谁心疼,沈以柏和她毫无关系,她当然对他不管不顾,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商曜继续道,“自?从沈家的一把手沈旭生病隐退之后,沈氏集团51%的股份是在?沈诠的外公这边,而他外公在?东南亚做矿业生意,势力遍布整个缅北,他为了帮外孙坐稳沈氏集团的江山,几乎荡平了一切障碍。”
  “但沈诠和他外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沈诠才是刘淑婷的儿子!”夏珠猜测道。
  商曜点头:“沈以柏逃出沈诠的手掌心之后,应该是经历了一番波折,才联系上了他外公,做了亲子鉴定。现在?,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易主,沈以柏近期回国了。”
  夏珠已经干涸枯萎的心脏,仿佛重新注入了生命的活力。
  他没有?死,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初沉甸甸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可以卸下了。
  她望了商曜一眼。
  很显然,他看?起来也轻松了很多。
  “因为沈以柏没有?死,所以你回来了?”
  “这三?年,我受够了。”
  商曜嗓音压得很紧,就像拉伸到了极致的弹簧,“他明知道你跟我的每一天,都?置身炼狱之中。他有?无数次机会报平安,但他没有?,他在?故意折磨我,折磨我们两个…他还是当初的沈以柏,他的心是恶魔。”
  夏珠可以想象,这三?年,商曜所承受的痛苦不会少于她。
  “想见?而不能见?你的每分每秒中,我都?在?赎罪。”他眼神如同一触即发的弦上箭矢,“现在?我已经赎够了罪,我不觉得我亏欠他什么,也绝不会让他再先我一步,得到你。”
  说完,他让司机开车,带夏珠去到了他在京市的居所。
  那是一栋不会比台北的庄园别墅更小的大宅子,王府花园一般的回廊院落,古风古意的花园造景。
  夏珠没有?反抗,也知道商曜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他亲自?领着夏珠参观了房间,告诉她:“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如果你不喜欢司机接送,步行十五分钟,骑车五分钟,你出租屋里的东西,我也可以让人给你给你拿过来。对了,院子很大,想养猫养狗都?可以,还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我。”
  夏珠平静地等他说完了,才问了一句:“商曜,你想要qiujin我吗?”
  “当然不是?”商曜打量着她,从容地笑了,“你有?出入的自?由,没关系,我不会派人跟踪你,或者?监视你,毕竟我不是某人。”
  商曜平静地说,“对了,你租的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所以即便你要回去,也一样是住在?我家里,没有?任何区别。”
  “去死!”夏珠转身要走?。
  却又?听他娓娓说道,“就算我不这么做,沈以柏也会这么做,我错过了一次,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开始了,又?开始了…
  没完没了的竞争,你死我活的…竞争。
  夏珠背影停顿,深吸一口气,折返了回来——
  “好啊。”
  她将肩上的背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我可以住在?你家里。”
  “真的?”
  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且顺从地接受这一切。
  “还在?一起吗?”他试探性地问。
  夏珠摇头:“分手是我单方面的,不需要和你商量。”
  商曜沉了一口气,又?问道:“能和好吗?”
  “如果和好,下一次消失的人,就是你商曜了。”
  夏珠再不复过去优柔寡断,“我不想再重复以前的循环,让你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我也不想变成?你和他抢夺的战利品。”
  商曜皱了眉:“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什么战利品,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但我恨以前的我自?己!”
  这三?年,漫长的光阴,痛苦的赎罪…他和沈以柏这么多年争来抢去,所有?痛苦与伤害都?给了她承担。
  现在?,夏珠想明白了。
  除了承受的痛苦变成?被人抢来抢去的玩偶,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那个人。
  她有?这个资格。
  “如果你还想和我维持和谐的关系,你和他,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分点。”
  夏珠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主动权在?我。”
  ……
  是夜,商曜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难以入眠。
  房间空空荡荡。
  她就在?隔壁,离她咫尺之距。
  但她不属于他。
  商曜看?出来了,这次重逢她的改变,或者?说…蜕变。
  如她所说,她不再是他们的战利品,随波逐流地被他们争来抢去。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才是他们三?个里最有?权力挑选的人。
  她应该掌握主动权。
  这种感?觉,让商曜觉得很不爽,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可以被挑选的。
  但从他和沈以柏同时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骄傲,他的自?尊…早已经一溃千里了。
  后半夜,商曜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又?喝了两瓶啤酒,这才昏坠坠地上了床。
  欲望如同囚笼中的困兽,虎视眈眈…
  商曜将枕头盖在?了脑袋上,强迫自?己快点睡过去,然而,已经绷得有?点疼了。
  他的手攥紧了拳头。
  三?年了,从来没有?想过,一次也没有?,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失去这方面的念头,直到今天,直到与她重逢。
  这辈子,除了她,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就在?商曜正在?痛苦煎熬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旧宅子,总会有?一些吱呀的响动。
  商曜屏住了呼吸,倾听着她光洁的脚底踩在?木质地板上的细微响动。
  她走?到他的床边了。
  倏而,她掀开被子,进?了他的被窝。
  一个身体滚烫,一个冰凉。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跌入梦境了。
  ……
  那一晚,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商曜自?己都?不太清楚。
  如果是,他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至少,梦境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但和以往的许多次都?不一样,他能感?觉到少女处于主动的上位姿势,她不再是被他渴求的那一方,而是主动索取的那一方。
  全程都?在?他的上面,压着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压抑自?己,不肯出声,被他冲击得溃不成?军,哭着求他…
  今晚的夏珠,忍耐了很久,直到最后才和他一起交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