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胞胎
  医院产房。
  盛夏的手死命的抓着产床。
  宫缩的阵痛一阵阵传来。
  那种被打断肋骨的疼痛,让她最终没忍住尖叫出声。
  “叫什么,留点力气,你怀的是三胞胎。”医生不耐烦冲着盛夏吼了一声。
  盛夏在唇齿间尝到了血腥味。
  那是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在产床上,盛夏是拼尽全力,才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是一个男孩。
  让盛夏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但她疼的要命,在产房里,她把自己的唇瓣都咬出血了。
  可这样的疼痛,却抵不过盛夏内心的悲凉。
  她以为用自己换来的一千万,能让妈妈安然无恙。
  结果,那一千万却落入了盛家人的手中。
  白芷却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死亡。
  这样的刺激下,盛夏提前动产了。
  好似这十个月来,自己承受的一切。
  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就在这个时候——
  产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盛夏累到双眼模糊,她看不清。
  但却可以听见对方和医生说:“先生出了事,生死未卜,这个孩子我带走。”
  医生也错愕了一下,大概没遇见这样的事情。
  那个已经出生的婴儿,哭声洪亮,很快就被带走了。
  “我想看看孩子。”盛夏在挣扎。
  医生没理会盛夏。
  手术的门重新关上,盛夏却在情绪激动里大出血。
  “糟糕,产妇大出血,她肚子里面还有两个。”
  “快,止血针,不行就马上上手术台。”
  “我看见胎头了,产妇没力气了,推出来……”
  产房内一片混乱。
  盛夏大口的喘息,顾不得自己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
  产房内传来爆炸声,现场瞬间都跟着混乱了。
  尖叫声,报警声响彻云霄。
  ……
  六年后——
  低调奢华的套房内。
  盛夏缓缓睁眼,全身都是酸疼的感觉。
  就好似被卡车碾过。
  有瞬间,她是愣怔的,好似在回忆昨夜发的事情。
  她回家的路上,忽然就被人蒙着眼睛带走了。
  鼻尖的馨香传来。
  盛夏就只觉得一阵阵的燥热。
  再后来,她就好似完全失控了。
  依稀中,盛夏觉察到一道锐利的眸光在打量自己。
  带着侵略性。
  甚至不给盛夏反应的机会。
  她就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了。
  扑面而来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声响。
  主卧室内的温度不断攀升。
  很久,久到烟火落尽。
  ……
  这样的画面,就算是回忆的时候。
  也让她面红心跳。
  本能的,她注意到自己还被蒙着眼睛。
  腰间落了一双迥劲的大手。
  盛夏本能的摘掉自己的眼罩。
  她想知道,昨晚到底是谁。
  结果,就盛夏动的时候,对方也跟着动了动。
  盛夏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见对方安静下来后,盛夏才跟着冷静。
  然后,她惊愕了。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
  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再见到傅霆骁。
  六年前的记忆太惨烈。
  她生下的三个孩子。
  一个被带走,在那一场爆炸中死亡。
  她拼死只护住了最后的小女儿。
  从医院逃出来的时候,盛夏只剩一口气。
  但最终还是没留住那个拼死护住的小女儿。
  要不是沈沣知道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
  怕是自己也已经不存在了。
  而这几年来,盛夏也已经查到。
  这个傅霆骁就是自己孩子生理学上的父亲。
  她唯一活着的儿子,就在傅霆骁的手中。
  这也是盛夏这几年来的夙愿。
  她要从那个人手里要回自己的儿子。
  和盛家的账也要彻底的清算。
  盛夏深呼吸,确定傅霆骁没醒来的可能。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甚至都来不及收拾,胡乱套上衣服。
  而后,盛夏逃之夭夭。
  ……
  套房内,一片狼藉。
  傅霆骁穿着酒店的浴袍,就这么阴沉的坐着。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甚至的傅霆骁记得这个女人缠着自己的时候。
  那种热情。
  热烈到要把你彻底的吞没。
  热烈到要从这一场情事里面彻底的夺走主动权。
  这样的冲动里,傅霆骁不免小腹一紧。
  但很快,他的眸光越发的讳莫如深。
  景行冷汗涔涔的站在傅霆骁的面前。
  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睡了傅霆骁还逃之夭夭。
  “把这个女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傅霆骁沉沉开口。
  说着,他微微一顿:“还有,谁这么不要命的算计我,查出来!”
  “是。”景行立刻应声。
  在景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忽然折返。
  “傅总,傅家那边让我提醒您,傅太太今天就会到傅家。”
  这话,景行也是硬着头皮开口。
  傅家人并没婚姻自由。
  傅霆骁也不例外。
  所以这个傅太太是谁,对傅霆骁而言都不重要。
  傅霆骁依稀只记得,好像是盛家的千金。
  娶进来,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棋子若是没了用处,最终弃了就是。
  所以傅霆骁根本不放在心上。
  景行见傅霆骁没回应,也不敢多言。
  很快,景行匆匆离开。
  套房的门重新被关上。
  傅霆骁这才缓缓的从轮椅上起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手心的拳头攥着。
  这个该死的女人,胆大包天。
  他想到了六年前的那三天。
  但很快,他冷笑一声。
  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恬不知耻。
  很快,傅霆骁藏起了深意,就这么站着。
  他倒是想知道,谁这么胆大包天。
  忽然,傅霆骁的眸光微沉。
  笔直修长的腿就这么朝着大床走去。
  在枕头的缝隙里。
  傅霆骁的手就这么勾出了一枚珍珠耳环。
  很老旧的款式。
  珍珠都被磨泛白。
  但却看的出被人保养的很好。
  上面依稀可见的logo,是欧洲一个奢侈品牌。
  若不是真的喜欢,或者有重大意义。
  这样的首饰已经被淘汰了。
  呵。
  傅霆骁低敛下眉眼,藏起深意。
  这是昨晚那个女人留下的。
  一个年轻的女人,怎么会喜欢这种老旧的款式?
  是故意留下的,还是欲擒故纵?
  而后,傅霆骁面无表情的收起珍珠耳环。
  他还要去会一会初来乍到的傅太太。